趙宛從陸安手中接過寒冰劍來,細細把玩,只見劍身上水珠凝結,通體劍氣森寒,周身泛出陣陣青光,不由得心生喜愛,逐對歐陽越說:“這把‘寒冰’真是好劍,不但削金斷玉,且模樣喜人,不如,我用我的短銀劍換你的‘寒冰’來使吧!”歐陽越連說:“不換,不換!”趙宛一嗔,說:“給你,給你,不換就不換,誰稀罕呢!”說完把手中的‘寒冰’遞還給歐陽越。
萬金城見趙宛如此喜愛‘寒冰’,說道:“趙捕快既然如此喜愛‘寒冰’,我本應該請‘湛盧居’的白老前輩爲趙捕快鑄一把好劍的,只是那天外來的飛石,只得一塊,既以用去鑄了‘寒冰’,又哪裡再來一塊爲趙捕快鑄新劍呢?千年不遇的飛來石,世間難尋啊!”趙宛聽萬金城說得誠懇,微微一笑說:“就算是有第二塊飛來石,鑄出了新劍,也只怕沒有我手中的短銀劍使來順手,我也是‘不要’,‘不要’”
衆人聽趙宛的話語,說得妖憨,都“哈哈”一樂。陸安說:“師妹,你手中的短銀劍,可是六扇門內的獨門兵刃,可在劍與鞭之間任意轉換,實戰中,往往能出敵意料,出奇制勝,且你身法靈動,銀劍輕巧,你這人這劍,配成一絕;縱是有‘干將’,‘莫邪’送來,也是不能與人交換的!”趙宛說:“誰說不是呢!偏歐陽大哥如此小家子氣,人家故意逗他一逗,他卻如此較真,真是好掃興啊!”說完一歪頭,瞟着歐陽越。歐陽越最怕趙宛的一張巧嘴,被她說得雙頰緋紅。萬金城見此情景,趕緊打圓場說:“現下已到未時,我們該吃午飯了。”於是,讓夥記知會廚房趕緊做菜,備酒。
少頃,一桌佳餚上到桌面。顧山生性豪放,對吃喝之事從不靦腆,率先拿起酒罈爲衆人斟酒,卻是先爲歐陽華斟滿了一杯,然後爲衆人斟滿,說:“歐陽老前輩在上,我們晚輩們一起敬您一杯!”說完先乾爲敬。歐陽華一口喝乾杯中酒,衆人隨後喝乾。席上珍饈遍桌,趙宛卻獨對一缸清燉甲魚鐘意,伸筷夾了一塊放入口中,只覺入口清甜,肉嫩味甘,細細咀嚼之,只覺有異香從口中噴出,不覺大爲詫異,便放下筷子,問萬金城:“萬老闆,這滿桌的佳餚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萬金城說:“是我的大廚魏六所烹。”趙宛問:“這魏六是何來歷?”萬金城說:“要說這魏六的來頭可不小,他原是留都南京的御廚,不知何故離開宮中,回到徐州他的老家,後來,被我重金禮聘而來。”趙宛釋然說:“原來是御廚所烹的菜餚,然怪滋味鮮美,滿口異香,萬老闆真會享受啊!”萬金城說:“六扇門中,說起享受,可就非我莫屬了。”陸安說:“萬兄自十年前開始經營萬富錢莊以來,可爲我們六扇門的府庫添金不少啊!”萬金城說:“陸兄有所不知,我十年前開始以經營錢莊爲虛,行暗捕之實,可這經營之道卻無意中日積月累,如今已頗有心得,十年來所上繳的經營所得卻也相當豐厚。”趙宛說:“早就聽說,六扇門中有一位萬師兄,是商賈之中的高手,又是六扇門最得力的暗捕,心中一直存疑,如今到了徐州,親眼得見萬師兄,方纔相信是確有其事。”陸安說:“我們就一起敬萬兄一杯酒,如何?”歐陽越和顧山也一同舉起杯來。萬金城嘴裡說着:“不敢,不敢”卻率先一口將杯中酒喝乾了,衆人也一同喝乾了杯中酒。衆人正要坐下,突然間,一柄銅錘憑空飛來擊向萬金城的後腦,萬金城聽見腦後的風聲,人瞬間向前傾倒,銅錘擦着萬金城的頭皮向前飛去,重重地砸在圓桌之上,可惜滿桌的玉盤珍饈,隨着破碎的圓桌翻落到地上,一片狼籍。
萬金城待要用手搶住銅錘,廳外之人一扯錘柄上的鐵鏈,將銅錘收了回去。衆人隨之望向廳外,只見廳外立着兩個男人,一個身穿一件鹿皮坎肩,手持一柄鋼劍,三十來歲;另一個穿一身銅甲,手握着一柄銅錘。
萬金城問:“來者何人?”
身穿鹿皮坎肩的男人說:
“勾魂堂三金剛童清。”
穿一身銅甲的人說:“勾魂堂四金剛季曉。”
萬金城恨季曉對他的偷襲,一抖手中的金鉤,飛縱出正廳,擊向季曉,季曉揮動手中銅錘迎向金鉤,鉤錘相碰,激起一片火星,二人都覺對方勁力不小,萬金城金鉤下沉,取季曉的腰腹,季曉一落錘,砸在襲來的金鉤之上,砸得金鉤偏向地下,又一抖手,銅錘從下向上取萬金城的下顎,萬金城略一偏身,讓過銅錘,手中金鉤,鉤向季曉的脖頸,季曉一橫手中的鐵鏈,攔住了金鉤,萬金城一回手,金鉤在空中挽了一個花,又斬向季曉的右肩,季曉一偏身,金鉤擦着季曉的右臂斬下,季曉手中的銅錘又已舉起向萬金城的天靈蓋砸下。萬金城人急向後退,躲過季曉的這一擊。
歐陽越迎向了童清,一劍斬向童清,童清揮手中鋼劍擱擋,兩劍相碰,‘寒冰’立時斬斷童清手中的鋼劍。童清嚇了一大跳,但隨即捏指成劍,戳向歐陽越周身穴道,歐陽越手中寒冰揮舞,護住周身穴道,童清不能得手,歐陽越久見童清不能得手,不由得手中劍由守勢轉成攻勢,劍劍擊向童清的要害,童清閃避退讓,苦不堪言,無奈兵刃被毀,受制於歐陽越,只要能繼續戰下去,就已謝天謝地了,可歐陽越手中的‘寒冰’攻勢凌利,童清已守無可守,童清將身一縱,飛起三丈,想跳出後院,可歐陽越更快,人已躍起過童清的頭頂,手中‘寒冰’當頭罩下,童清人在空中,無處借力,避無可避,立時被‘寒冰’將腦袋削去了一半,軟軟地從空中跌下,不全的屍身摔落在地。
歐陽越見‘寒冰’威力巨大,一時持勇衝進萬金城與季曉的戰圈,揮劍斬向季曉擊向萬金城的銅錘,銅錘應竟聲被劈成兩半,季曉收回還剩個半圓的銅錘,猶自心驚,歐陽越的‘寒冰’已直取自己的面門,急切之間揮半截銅錘去擱擋。‘唰’地一聲,半截銅錘齊柄被切掉了錘頭,手中所握的,只剩了一隻錘柄。急切之間想逃,可萬金城的金鉤已在背後伺候了,面前的‘寒冰’又來取自己的咽喉,想橫移一步避過前後夾擊,偏歐陽越來勢迅疾,‘寒冰’已到咽喉,只得將身稍稍一偏,可還是被‘寒冰’刺進了右側的咽喉。歐陽越不收劍,只是向左一偏手,齊齊地將季曉的頭顱切下,‘寒冰’的劍身之上竟然不沾半滴血漬。歐陽越連殺兩大金鋼,將手中‘寒冰’舉在眼前,看着森寒的劍刃,不由得心中暗喜:“有了這把‘寒冰’,我自己的劍術,不知又添了幾成!”
趙宛此時走到歐陽越的身邊,對歐陽越說:“歐陽大哥,你有了這柄‘寒冰’後,我可是不敢和你比試了。”歐陽越問:“爲何?”趙宛說:“瞬間被你削去了兵刃,還有什麼可比的?”歐陽越一怔,回過神來說:“有此‘寒冰’在手,即是勾魂堂堂主趙爲親自來了,我也不懼了!”陸安走過來說:“如此甚好!”
萬金城叫來夥記收拾正廳中散落的杯盤菜餚,衆人各回各房去歇息。
衆人約摸睡了兩個時辰,只聽見院中有人叫罵,依稀是在罵:“龜孫子,王八蛋,不敢出來與爺爺交戰……”,衆人都起牀,取了兵器,出得客房,只見院中站立着四個男人,都是三十來歲,一個身穿一襲道袍,手持方鏟;一個身穿僧袍,手持一根銅棍;一個身穿布衣,手持一柄開山斧;一個身穿短袖對襟衫,手持一柄鐵槍。
歐陽越問四人:“你們報上姓名。”
四人中身穿道袍的說:“勾魂堂護法黎剛。”
身穿僧袍的說:“勾魂堂護法李秋。”
身穿布衣的說:“勾魂堂護法錢順。”
身穿短袖對襟衫的說:“勾魂堂護法孫俊。”
歐陽越抽出鞘內的‘寒冰’微微一揚眉頭說:“近來送死鬼越來越多了。”
黎剛問:“敢和你爺爺一戰嗎?”歐陽越不理睬他,挺着‘寒冰’一劍刺向黎剛,黎剛用手
中的方鏟去磕歐陽越的‘寒冰’劍,可劍沒被磕開,倒把方鏟上弄開了一道口子,‘寒冰’劍削鐵如泥。黎剛疾退身,避開來劍,一揮方鏟,向歐陽越兜頭剷下,歐陽越向上揮起‘寒冰’去擱落下的方鏟,兩件兵器相交,方鏟的鏟頭被‘寒冰’劍削落在地,黎剛一驚,但旋即鎮定下來,拿捏着乘下的鏟杆戳向歐陽越的心窩,歐陽越手中‘寒冰’在身前連揮,將戳來的鏟杆切成一截一截的,黎剛失了兵器,並未驚慌,雙手在左胸一收一放,竟然激發出一股內家勁氣,激射向歐陽越,歐陽越腳尖點地,飛身縱起,躲過襲來的勁氣,在空中一翻身,一劍直直刺向黎剛的眉心,來勢疾快,黎剛忙亂中一矮身,‘寒冰’削掉了一束頭髮,一縷黑髮在空中緩緩落下,黎剛再要發出內家勁氣襲擊歐陽越,可歐陽越剛一着地,又一劍疾削了過來,黎剛一退三丈,心想:“這次我總有空了吧,”可是歐陽越卻如鬼魅般跟隨了過來,‘寒冰’又已指向黎剛的咽喉。黎剛被歐陽越*得忙於退讓。
陸安的鋼骨扇迎向了李秋的銅棍,李秋的銅棍雖猛,可陸安的鋼骨扇輕靈飄忽,銅棍雖來勢兇猛,卻總是碰不到鋼骨扇的扇沿,李秋急於打爛陸安的鋼骨扇,所以,手中銅棍加快了招勢,陸安看出李秋的用意,故意用鋼骨扇迎擊李秋砸下的銅棍,鋼骨扇雖輕,砸到扇沿的銅棍卻被鋼骨扇彈開,原來,陸安的鋼骨扇堅韌而富有彈力,李秋這下開始羨慕陸安的兵器,手中銅棍卻一棍緊似一棍,陸安的身形輕靈,於閃避之間,不時進擊。
顧山一揮七星寶刀,砍向錢順,錢順緊握手中的開山斧,用斧刃迎向下落的七星寶刀的刀刃,兩刃相交,火星四濺,斧刃不曾有傷,刀刃也不曾有傷,顯然,都是件好兵器。顧山收回手中刀,手腕帶動七星寶刀轉了一圈,斬向錢順的腰畔,錢順橫斧在腰畔擱住顧山襲來的刀,顧山拖回手中刀,一刀搠向錢順的小腹,錢順把開山斧豎在肚前,擋住了刀尖,卻不待顧山收刀,只一斧向顧山的左臂砍來,顧山一偏身,讓過這一斧。
一旁的孫俊挺槍刺向顧山,卻被趙宛的短銀劍生生將鐵槍碰偏,遂與趙宛戰在了一處。
黎剛總是想躲開歐陽越的‘寒冰’跟歐陽越拉開距離,好發出內家勁氣襲擊歐陽越,可歐陽越一劍削來,自己躲得稍慢一點,身上的道袍被歐陽越削掉了一大片,眼見無法繼續打下去,心想:“三十六計,走爲上計”遂身子急向後退,而後,一轉身縱向院外,可歐陽越的輕功卻高於黎剛,在半空中疾速追上了黎剛,只一刺,‘寒冰’就從黎剛的後心洞出前胸,歐陽越望回一抽劍,黎剛的屍體急落下去。
歐陽越一落地,就向李秋髮起了攻擊,一劍刺向李秋的後心,李秋前面正好躲過陸安的鋼骨扇的斜切,聽見身後風聲急進,把銅棍往身後揮去,銅棍與‘寒冰’相交,應聲斷成兩截。李秋一轉聲,見到自己斷了的銅棍,知道了‘寒冰’的厲害,但卻不能坐以待斃,用手中的半截銅棍向歐陽越戳去,歐陽越只一揮劍,‘寒冰’又將戳來的半截銅棍斬成兩半,李秋扔掉短得不能再短的銅棍,縱身想逃,陸安早已躍起,鋼骨扇對着李秋兜頭拍下,把李秋的天靈蓋都拍碎了。李秋死了。
錢順正在與顧山苦戰,可歐陽越人從斜刺裡衝過來,望錢順的開山斧上一劍斬下,把錢順的開山斧切下了一半去,錢順心中叫苦,持着剩下的半截開山斧望歐陽越砍下,可身後的顧山趁機一刀斬向錢順的腰,這一刀直直斬進錢順的腰間三寸,鮮血涌出,錢順的手一軟,手中的半截斧子掉落在地上,歐陽越手中劍直接刺進錢順的咽喉,錢順身亡倒地。
歐陽越再入孫俊與趙宛的戰團,揮劍斬向孫俊的鐵槍,孫俊不知‘寒冰’的厲害,挺槍擱向‘寒冰’,鐵槍被‘寒冰’斬落一半,只剩下手中的半截槍桿,孫俊一愣神之間,趙宛的短銀劍刺入了孫俊的心窩,孫俊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