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東海正在逃跑着,他的心中仍是不相信一魔周地雷的死亡,二魔孫無情的死亡,九魔顧向平的死亡,他想,十二魔寧有文也活不了了,他的想法有對也有錯,他想到了對的,可他不相信自己的錯誤,他的‘魔影閃’是別人全追不上他的,所以,他從京城到張家口,在一夜之間就完成了。他來到了他和一魔、二魔、九魔、十二魔一同去京城刺殺正德皇帝的之前的出發點。這是一座很大的宅子,他們十二魔是買下了這棟宅子的。因爲,他們不想在中原引起任何人對他們的注意,他們覺得他們的刺殺計劃雖然已經被泄了密,但是,憑着他們的武功與超高的智商還是能完成這個計劃的。只是,錢東海萬萬沒想到他們的自大引發了這次的災難,他們原該一同去做這件事的,可是自大的他們卻選擇了先讓他們五個人就去做,他們都認爲,就只憑他們五個人去做就已經足夠了。
錢東海躍進了院中,在院中散步的三個人見到了錢東海進來,雖然他們看不清進來的人的身形,但他們知道這樣的速度,只能是他們的三哥錢東海的。錢東海望着他們三人停下了身子,沒人會想到,錢東海那麼快速的‘魔影閃’,但卻能瞬間停下自己的身形。他望着那三人,那三人很奇怪他的臉上怎麼沒有自得的笑容,錢東海望着那三人哭了,他聲音哽咽着說:“他們全都死了。”那三人不相信錢東海說出的話,其中一人問:“三哥,你說誰死了?”錢東海回答:“大哥、二哥、九弟、十二弟全死了,全死了。”那三人是四魔吳偉平、五魔馮領岸、六魔馬無義,馬無義現在有一點兒相信三哥的話了,但是,這怎麼可能呢?憑着他們十三人的武功,整個中原,包括韃靼一直以來是沒有人能夠抗拒他們的任何要求的。馬無義又問了錢東海一遍:“三哥,你說的是真的嗎?”錢東海說:“他們全都死了,他們全都死了……”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自己哭泣的話語。馬無義現在完全相信了這個事實,問錢東海:“三哥,大哥、二哥、九弟、十二弟是怎麼死的?”錢東海的神智並沒有完全的失常,他回答馬無義:“是那兩個從韃靼逃出的小賊與十名六扇門的捕快,還有一個使鋼骨扇的男人殺了他們,”還有一句話,是他心中的疑問,他現在說了出來:“我們沒想到正德皇帝的武功是那麼的高強。”馬無義問:“正德皇帝會武功嗎?”錢東海答:“豈此是會啊,簡直是一位大的高手,”說着,他抻右手撫摸自己的左手,但一觸即是劇痛,逃回來的路上,他沒有顧到那隻手,現在,慢慢的平靜下來了,他想,自己的左手手骨應該是全斷了。馬無義轉頭看看身邊的吳偉平與馮領岸,這兩人現在與馬無義一樣,全是相信錢東海說出的話的。一位武功高強的皇帝,這件事然到不能讓他們驚奇嗎?四個魔頭的死亡然到不能出乎他們的意外嗎?可是,他們能說什麼呢?現在,他們之中最年長的就是逃回來的三魔錢東海了。所以三個人全看着錢東海。錢東海努力讓自己的情緒逐步的平靜下去。他看着他們三人,說:“我們進屋去。”這三人跟着錢東海一起走進了屋中,屋裡坐着另外的四位魔頭,他們是,七魔褚白生,八魔周兒陰,十魔鄭儲宏,十一魔肖反天。坐在屋裡的四人看着錢東海他們四人走進屋裡來。他們看着錢東海的臉。他們發覺,錢東海一臉的沮喪。吳偉平、馮領岸、馬無義全是一臉的震驚與恐慌。坐着的四人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錢東海望着坐着的四人,聲音哽咽着說:“大哥、二哥、九弟、十二弟全死了,沒想到,正德皇帝的武功那麼高。”現在,坐着的四人知道了發生的事情了。他們全怔怔的望着錢東海,馬無義問錢東海:“三哥,我們該怎麼辦呢?”錢東海現在也不知道他們該怎麼辦。如果一魔周地雷還在,這個問題是應該周地雷來回答的。但是現在,錢東海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只能由他自己來回答了。他坐下在一張椅子上後,想了一會兒,他心中想的是:“然到我們十三人的命就不是命嗎?”這樣的想法本是好的。可是,他隨即又想到了小王子的妻子那誘人的身姿,那華貴的媚態,那殷勤對酒的盛情,以及對他們許諾的官職,與承諾的他們將來的富貴。他的心裡再想:“我們嶺南十三魔的名號然到從今往後就不能讓天下人害怕了嗎?我們是半途而廢的人物嗎?”他不知道,他現在想的都是邪惡的。所以,他對屋內的所有人說:“這件事情沒完,我們還要去刺殺正德皇帝。”屋子裡的人全都望着他,錢東海繼續說:“這一次,我們所有的人全部去,我們定要殺了正德皇帝。”屋裡的人全部把錢東海的話聽進心裡去了。錢東海這時左手的劇痛疼得鑽心,他說:“我們準備兩天,然後一起去行刺。”一顆錯誤的心,即使用盡世間的一切手段,他最終能得到什麼呢?錢東海忍着劇痛回他自己的房間去了。屋子裡剩下的七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他們能說什麼呢?現在,錢東海,他們的三哥所說的話,就是他們七人的意志。
‘寧神殿’中的諸人仍在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一場即將到來的衝擊。陸安看着漢白玉臺之上端坐着的楊胄,他本來是不知道臺上坐着的竟是楊總管的,但那一場驚心動魂的搏鬥之中,楊胄的無相神功說明了一切真相,陸安現在的想法是:“一個人若在萬頃雷庭之下,仍能夠安坐與一隅,既使他是裝扮成皇帝的模樣,但你能說他不配做一個王嗎?”但這樣的話,陸安是不會對誰說出的,所以,他默默的這樣想了一會兒,便不想了。歐陽越默默的看着那十名六扇門的捕快,或許相對與很多的江湖人來說,他們的武功並不能算是高強,但是,他們在急難的
時候勇於擔當了,以身獻正。這樣的一羣人,是值得任何人來尊重,來親近的。但現在是一段冷酷的時期,因爲,他們還在等待着一場更大的搏殺。
趙宛偏頭看看歐陽越,看見的是一張平靜的臉,她一開始認識的歐陽越不是這樣的,那是一個靦腆的大男孩子,全身充滿了勁的一位正義的鬥士。可現在在趙宛眼中的歐陽越,雖然他的武功並沒有較以前進步多少,但他的內心卻已讓趙宛感覺到了一種萬物成長之中的靜默之美。她對歐陽越的信心,比對他楊叔叔的都大,她只知道有歐陽越在他的身邊,她的心裡就會對一切都充滿了希望,對一切都充滿了渴望,或許,人只有經歷這樣的情感才能真正感覺到生命的可貴,生命的真實。
十名捕快坐着,靜靜的,他們在想什麼呢?他們的心中很簡單的轉動着一個思想:“有皇上纔有整個天下,有整個天下才有他們的生存價值。只有他們的價值得到了肯定,他們纔有繼續生存下去的意義。”
楊胄坐在龍牀之上,正在看書,他的心中現在覺得,自己這樣是大不敬的,自己坐在龍牀之上,用着正德皇帝的翠玉案,身穿着龍袍,雖然人皮面具之後的是自己一張真實的臉,但,他自己的內心之中能說自己不是正在用着皇上的一些事物嗎?所以,楊胄的心裡默默的禱唸着:“但願這一切儘快的結束,”
‘寧神殿’外的守衛着的一千御前侍衛,手中握着長劍,凌然的站立着,在深沉的夜色中,在冰冷的月光下,沒有一個人感到疲睏。雖然,他們沒有能力去阻止嶺南十三魔偷進入‘寧神殿’中,雖然他們無法替代殿中人面對的那種拼搏,但他們默默的忠誠,是對殿中人的無聲的支持與豉勵三日之後的夜裡,該來的還是來了,‘寧神殿’的一面石牆在一股巨大的掌力的拍擊之下,崩出了一個大洞,這是四魔吳偉平的掌力。錢東海率先從這個大洞中走進了‘寧神殿’內,那七個魔頭跟隨着錢東海走了進來。錢東海的左手之上纏着甲板與白布,他憤怒的瞪視着歐陽越,可是,一隻手爪的老鷹,還抓得起善良的小羊嗎?錢東海的心裡不知道什麼是善,他只知道他的所有的慾望一定要被他自己實現。狡猾的錢東海沒有第一個撲向殿內的任何一人,而是輕輕的晃動了一下他的身體,他身後的七魔會意了,七個魔頭分別衝向了殿內的各人,五魔馮領岸衝向了歐陽越,與其說他是衝過來的,不如說他是飛過來的。他手中的劍真指着歐陽越的咽喉。在這裡,有一個問題,歐陽越已經發現了,所以,我們也應該發現,那就是,馮領岸刺過來的這一劍,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清的,因爲,隨着這把劍而飛來的不是一個真實的身體,而是一團淡淡的影子。在這‘寧神殿’中還有兩個人能看清馮領岸的真身,一個是歐陽越,另一個就是楊胄,歐陽越的‘移影法’是不需要先做任何準備的,所以,歐陽越避過了馮領岸刺來的這一劍。而從紅影之中射出的五道劍氣向着馮領岸,馮領岸的影子之擊出五道劍影,正好迎上五道激射而來的劍氣。對於歐陽越來說,馮領岸的劍法與已死的孫無情是無分別的,所以,這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可是,善惡是有分別的。朋友,你選擇哪一樣呢?四魔吳偉平的掌力是驚人的,何止是驚人,所以,他緩緩的走向漢白玉的高臺,他冷冷的瞪視着臺上端坐着的正德皇帝。看來,在八魔來之前,已經分派了各自的對手。楊胄端坐在漢白玉臺上,他其實正盼着這件事的發生,因爲,他的真心很想脫下身穿的龍袍,但他並不急着除下臉上的人皮面具,他不願意裝扮成其他的任何人,但他真的願意代任何一位人去死。只要那是一位好人。
楊胄看着緩緩走上臺來的吳偉平,楊胄真實的臉上其實是沒有任何的表情的,只是那一張人皮面具之上依舊充滿了孩子氣,一位好人,只要是他的心中充滿了正義,他的臉上還需要什麼表情呢?吳偉平的身體已經飛縱而起,如巨靈神一般的掌力拍向了楊胄,楊胄的雙掌緩緩的迎向了吳偉平的雙掌,四掌在電光火石一般的緩慢之中,終於相撞。
是楊胄的無相神功,還是吳偉平的掌力呢?無相神功,雖名爲無相,但實則隱喻了真實的強大。所有的真實都是看似柔弱的,緩慢的。吳偉平的掌力看似驚神,但遠遠的倒飛出的是吳偉平,而不是楊胄。這,就是正義的實力,而不單單是楊胄本人。
馬無義的刀斬向趙宛的雪白的脖頸。趙宛左手中的短銀劍豎斬在馬無義斬來的刀上,彈開的是二人的兵器,趙宛的手一抖,一叢劍花向着馬無義灑出去了,馬無義的刀,甩出一片刀光迎向灑來的劍花,刀光與劍花相撞,只擊出虛無中的一篷火星,就如原始時刻之中的那一次大碰撞一樣,產生無數的真實。真實的一刀與一劍正在搏殺。
七魔褚白生的一柄鋼刺刺向了陸安,陸安的鋼骨扇早已展開了,所以,這一刺刺在的扇面之上,褚白生一收手中的鋼刺再一刺刺向了陸安的腰中,陸安的身子一退再一偏,手中的鋼骨扇往下割褚白生持鋼刺的手腕,褚白生的手腕向着外側疾偏,陸安的身子後退時,手中的鋼骨扇一甩,切向褚白生的咽喉之中,褚白生身體退後一步,用鋼刺擋住陸安切來的一扇,陸安一收扇,再一次擊出,划向褚白生的腰間,褚白生退後一步,手中的鋼刺又擋住了陸安的扇子,陸安的身子躍上了空中,鋼骨扇挾着勁風擊下向褚白生的頭頂,褚白生的身子望着自己的後面退了兩步,陸安的左手點地,身子繼續的倒飛,手中扇仍是向着褚白生的脖頸之中劃去。
周兒陰、鄭儲宏、肖反天。一條長鞭,
二柄劍與十名六扇門的捕快戰在了一起,很明顯,這十名捕快不是那三人的對手。那二柄劍與十柄長劍組成的劍網拼得盡至,一條長鞭卻屢屢的如蛇咬向那持十名手握長劍的人們。
吳偉平摔在地上之後,再也沒有爬起來,楊胄的眼中,目前最該幫助的是十名六扇門的捕快。可是,畢竟楊胄離他們是有距離的,這些可敬的人們啊,當他們中的二位好人倒在周兒陰的長鞭之下後,楊胄趕到了。一手抓住了鞭稍,周兒陰是寧死也不會扔下自己的長鞭的,可是,他的手勁沒有楊胄的大,被楊胄一拖,周兒陰的身子直撞向楊胄,楊胄緩緩的伸出左掌,周兒陰的右手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長鞭,他伸出左手成掌,迎向楊胄的左掌,楊胄的無相神功原是周兒陰無法抵擋的,所以,在一陣“啪啪”聲中,周兒陰的左臂骨寸斷了,對於殺害了兩名六扇門捕快的周兒陰,楊胄怎麼可能放過他呢?所以,楊胄的又一掌拍向了周兒陰的胸膛,而周兒陰只能放開了自己的長鞭,他心裡轉過退身之時,楊胄的掌已拍在他的胸膛之上,此時寸斷的是周兒陰的全身的骨骼與他的心脈。
楊胄的移動同樣是迅速的,他的二根手指夾住了鄭儲宏刺向一名六扇門捕快的一劍,一偏右手,那劍被折斷。楊胄的左掌拍向了鄭儲宏的胸口,鄭儲宏急忙的向後退讓,可身後有一把長劍在等着他,他的後背被一名六扇門的捕快刺入了,他失去了自己的性命。六扇門的十名捕快,十把長劍圍住了一個肖反天,肖反天已無力迴天,當楊胄的右掌拍向肖反天的後背的時候,肖反天知道來的這一掌,但他無法閃避,但他還是閃避了,雖然他的前後左右都有他的敵人,但他還能躍起向空中,但他還是慢了一步,所以楊胄的一掌拍在了他的後腰,他的腰骨寸斷了,他摔在地上,十把長劍一起刺進了他的身體裡面,十個血洞涌出鮮血,肖反天死去了。
十名六扇門的捕快圍上了馬無義,趙宛得以脫身,趙宛去幫助她的師兄陸安,楊胄去幫助歐陽越。趙宛的銀鞭纏上了褚白生的腰,陸安的鋼骨扇插向褚白生的咽喉,褚白生用力向着自己的右側一偏,扯動着趙宛也隨着他動了一步,但他是掙不脫趙宛的銀鞭的,所以,陸安還是追上了褚白生,陸安的鋼骨扇插入了褚白生的咽喉之中,褚白生死了,重重的倒在地上。
楊胄的速度不在歐陽越之下,也不在馮領岸之下,所以楊胄拍向馮領岸背上的一掌,馮領岸是必須避讓的。但他無法避讓,因爲,歐陽越的‘移影法’與無招劍是不容他避讓的,所以,馮領岸只能犯一個他的二哥孫無情曾經犯過的同樣的錯誤,他硬接了楊胄的一掌,當他的口中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完了,歐陽越的寒冰劍在他的身上洞穿了一個血洞,這是他的心窩,他明白了很多事,他的瞳也也已經放大了,他往後倒下在地上。
殿內的衆人都一起看着錢東海,錢東海現在經歷了嶺南十二魔的死亡,還有一個魔頭沒死,那就是他自己,他現在還是不明白爲什麼他們的滅亡,但他已不願再逃了。而他也沒有想到開口向殿內的人們求饒,寧死不改的人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呢?錢東海沒有使出‘魔影閃’逃走,而是衝向了歐陽越,右手成爪,抓向歐陽越的咽喉,‘移影法’使出來了的歐陽越的無招劍,只一劍便洞穿了錢東海的胸膛。錢東海此時或許明白了他們的錯誤,但一切對於他來說,都已經太遲了。
現在,對於‘寧神殿’中的好人們,一切都已經完成了,所以,楊胄除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大家都看見了一張他們熟悉的,充滿着正義的臉出現了,大家的心中都放下了一副沉重的負擔。
天上是大紅的一輪太陽,照得京城內的人們身上微微的出汗。這時,六月的太陽讓這兒的人們感到了過份的溫暖。不知道爲什麼,行走在大街小蒼中的人們,坐在自己的屋門前曬太陽的人們,在酒樓中喝酒的人們,在院內洗衣裳的女人,在庭院裡玩耍的人們,全都感覺到自己今天的心情很好。
在巍峨的皇城內,在‘寧神殿’中,真正的朱厚照端坐在龍牀上,對着漢白玉臺下站立着的楊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楊愛卿,你在朕危難的時候代朕受險,可朕難到就應該逃避嗎?難到朕不該自己面對自己的危難嗎?”楊胄一臉的正氣回答漢白玉臺上的皇帝:“皇上,臣的舉動是爲了皇上一人,但皇上活着在爲天下的百姓,臣力只能救一人,但皇上的能力將來是可以救天下萬民的。”朱厚照孩子氣的一張臉上露出了寧靜,他的語氣改變得祥和,他對楊胄說:“楊愛卿,有你這句話,朕的心中稍微的安穩了一點。可是,這次,你讓朕如何的賞賜你呢?”楊胄說:“我楊胄以及我統領的六扇門本是爲皇上分憂的,我和我們怎能因爲做了一點分內的事情,而要皇上的賞賜呢?”朱厚照寬容的說:“楊愛卿,你總是這樣,唉!朕也拿你沒辦法。”說完,對着站在楊胄身邊的歐陽越說:“歐陽公子,朕這次難到不應該賞賜你一點什麼嗎?”歐陽越不想要皇上給他任何的賞賜,所以,他說出了一句內心中的真話:“皇上,我不想要任何的賞賜,只要皇上繼續爲天下萬民而着想,努力的爲萬民做事,我便一輩子無怨無悔的幫助皇上,幫助朝廷。”對着這樣的實話,朱厚照還能說什麼呢?朱厚照無語了,他默默的沉思着歐陽越的說話。楊胄向着漢白玉臺上的朱厚照躬身說:“皇上若沒有事情吩咐,微臣等告退了。”朱厚照向着臺下的二人一擺手說:“我沒有事吩咐你們了,你們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楊胄與歐陽越轉身走出了‘寧神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