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峰上,道心居內,迎來一場極端變數!君東臨、李倓兩人對視之中,兩股強大氣勢在無形之中相互碰撞,令在場衆人無不變色!
忽地,君東臨拂塵輕揚,笑容如暖風拂冰,霎時間原本緊張的氣氛,竟然消失於無形!
“居然是建寧王親臨,君東臨有失遠迎。”
李倓亦微笑迴應道:“是本王冒昧來訪,還請沖虛真人不要怪罪。”
原本劍拔弩張的兩人,在這一瞬之間卻彷彿是兩個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令謝雨汐和於睿均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若非君東臨並未告訴她們李倓“九天”之一以及南詔劍神的身份,只怕她們便要驚叫出聲了。
“道心居簡陋,不似皇都繁華,建寧王若是有事召見於吾,又何必親自來訪呢?”
雖然面帶笑意,君東臨卻是眼中藏殺,身子正好攔在李倓之前,絲毫沒有請李倓入座的意思。
“欲訪大賢,李倓怎能不親自前來呢?”李倓看似如同一個虛心求學的學子,但桀驁目光卻難掩其對君東臨的殺機,“但既然本王誠心前來,沖虛真人不打算請我坐下一談嗎?”
君東臨迎上李倓有些挑釁的目光,沉默片刻之後,笑道:“哪裡哪裡,建寧王親臨,道心居蓬蓽生輝…吾只是擔心,吾這道心居委屈了建寧王啊!”
言罷,君東臨拂塵再揮,捲起一道氣流,將道心居院內石凳捲向李倓飛去!
李倓眼神一凜,身不動,右掌輕撥,同樣拂出一道掌力,將飛來石凳之上的力道卸去,穩穩落在了自己身前。
“沖虛真人的待客之道還真是特別啊!”
輕笑一聲,李倓足下運勁,石凳受李倓暗力影響,再度飛回到最初的位置,然而李倓仔細觀瞧,卻見君東臨早已端坐在另一石凳上,悠閒地品着清茗了。
被君東臨這般戲耍,李倓卻也不生氣,反而笑着走到君東臨另一側坐下,也端起一杯清茶飲了一口。
兩人對坐飲茶,又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道心居內於睿和謝雨汐、肆柒兩姐妹方纔卻是爲兩人捏了一把汗——即便是不諳世事、較爲遲鈍的肆柒,也能瞧得出來,此刻品茶的兩人,關係絕對不像此刻表現出的那般友好。
在方纔那一瞬間,君東臨和李倓兩人眼神交匯之中,分明是想着要將對方殺死!
“於睿師姐,我與建寧王殿下有要事商談,勞煩你帶着謝雨汐姑娘和肆柒姑娘先前往別處吧。”
“但是……”
於睿有些擔心的看着君東臨,雖然於睿並不知曉李倓暗中的身份,但她也隱隱感覺到,君東臨與李倓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王室貴胄與道門高手這樣簡單的關係。
“師姐不必擔心,”君東臨微微一笑,示意於睿寬心,“建寧王殿下誠意而來,連一個隨從也沒有帶來,可見不會對吾做出過分舉動…而在這坐忘峰上,也無人能夠傷到君東臨!”
自信言語,睥睨神態,於睿看着君東臨,微微點了點頭,帶着謝雨汐和肆柒離開了道心居。於睿知曉,自己這位小師弟既然能夠說出這番話來,便是有絕對的信心了,而現在自己該做的,就是帶謝雨汐和肆柒離開那是非之地,找尋另外幾位師兄商議此事!
目送於睿離開,君東臨卻又自顧自的喝起茶來,絲毫沒有將一旁的李倓放在眼裡。
而被君東臨無視的李倓,靜坐片刻後,終究還是臉色變了變。
“沖虛真人爲何能夠如此自信,說自己在這坐忘峰上無人能敵?又敢妄言本王沒有帶來任何隨從呢?”
“哈,”君東臨一聲輕笑,緩緩放下手中茶杯,“建寧王自命不凡,卻是連這般簡單的道理也想不明白嗎?”
被君東臨奚落,李倓眼中殺機一凜,遂又恢復笑臉:“沖虛真人智冠天下,本王不敢妄加猜測啊。”
“既然吾說過,在這坐忘峰之上無人能傷到君東臨,殿下是否帶來隨從,又是否會影響這一切呢?更何況,建寧王殿下也不想無關的人在這裡知曉了殿下暗中的身份吧?”
反問一句,君東臨語氣一變道:“建寧王殿下,此刻道心居中只剩你我二人,又何必裝模作樣呢?”
“哦?”李倓凝視着君東臨,笑問道,“請恕本王愚昧,不懂沖虛真人話中之意。”
“建寧王殿下無須在君東臨面前惺惺作態了!”
君東臨冷冷道:“自殿下出現在道心居內,多次表現出一個易怒、無智的姿態,如同在廣都鎮時一般…但君東臨從來不會輕視任何一個對手。”
“哈哈哈……”
君東臨說完之後,李倓突然仰天大笑起來,臉上那被君東臨奚落後的殺機瞬間消失不見:“真不愧是神遺道墨·君東臨,居然在廣都鎮之時,便已經開始懷疑起本王了。”
“因爲建寧王殿下的所作所爲,實在讓君東臨感到好奇…無論是對天一教亦或是對南詔,殿下多次爲他們提供幫助,口口聲聲說要讓他們取代大唐的統治,但在最後,這些勢力卻都淪爲了你的犧牲品,李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本王想要做什麼?”李倓似在問君東臨,又像是在問自己,“這個問題,還請沖虛真人替本王找出答案吶。”
意味深長的看了李倓一眼,君東臨並未回答李倓,而是向李倓問道:“那麼殿下今日前來純陽宮,便是爲了山河社稷圖了?”
“不錯,”李倓恢復了原有的孤傲神態,“是本王告知了陛下,沖虛真人自南詔皇宮一役中,奪取到了那山河社稷圖,陛下對於山河社稷圖中的寶物,很是掛心呢!”
“哦…原來如此。”
君東臨輕聲沉吟一聲,卻並沒有因爲李倓承認了自己的陰謀而表露出任何的憤怒或是驚訝之情。
“真人似乎對本王的佈局並不感到意外?”
李倓心知,這一佈局並不算是高明,但這佈局中,君東臨要面對來自玄宗的逼迫,身爲武林中人的君東臨,一定會感到焦頭爛額,但君東臨此刻的平淡反應,卻讓李倓感到有些不滿。
卻見君東臨淡然一笑道:“如此佈局的前提,是在吾手中並無山河社稷圖的情況之下,但倘若吾手中正好有這山河社稷圖呢?”
北地,雁門關。
暗夜時分,雲行舟一人緩步獨行在雄偉城牆之上,欲找尋出那名蒙面劍士的蹤跡。
因爲連續出現蒼雲軍士兵被刺殺,長孫忘情爲保護蒼雲軍將士,下令只在雁門關要緊出設立崗哨,將之前兩人一崗改爲了五人一崗,更撤銷了雁門關上的巡邏小隊。
雪夜中的雁門關渾如一條黑白相間的巨龍,盤臥在這北地邊境。少了原本在雁門關上巡邏的蒼雲將士,雲行舟走了許久,竟是連一個活人也未曾見到。
在雲行舟向長孫忘情提出要在夜間的雁門關上找尋線索的時候,長孫忘情本來是拒絕的——連日大雪侵襲,莫說是那名蒙面劍士十分謹慎,即便是留下線索,也被這大雪掩埋了。而沒有了巡邏蒼雲士兵,雲行舟一人實在是太過冒險了。
但在雲行舟堅持之下,長孫忘情還是答應了下來,但仍然囑託出雲龍嘯要保護好雲行舟的安全。
然而此刻雁門關上卻只有雲行舟一人身影,答應保護雲行舟的出雲龍嘯此刻又身在何處呢?
“長孫將軍下令讓蒼雲將士儘量多人一同行動,今日便再也沒有聽到任何關於那蒙面劍士的消息。而那蒙面劍士輕功不凡,北境風雪又大,打草驚蛇之下實在難以找尋其蹤跡。”
行至雁門關上一段偏僻之處,雲行舟彎下身子,試圖在雪地中找尋線索,卻在雲行舟正專心之際,雪地之中突現意外殺機——
只見雲行舟身後雪地上突然出現一道匍匐身影,見雲行舟並未察覺自己行動,雪中身影猛然從雪地騰身而起,挺劍急刺雲行舟後心,正是那名神秘的東瀛蒙面劍士!
雲行舟分心找尋兇手蹤跡,哪裡顧得防備?銳利劍鋒瞬間刺入雲行舟身體,從雲行舟胸口破體而出!
“哈哈哈!中原小子,不過如此,果然還是我東瀛忍術更加厲害!”
“啪啪啪!”
迅疾透胸一劍,雲行舟連發出慘叫的時間也沒有,便一命嗚呼。就在蒙面劍士高興之時,卻聽聞一陣鼓掌聲傳來,隨之而來的,則是兩道悠悠詩號!
“俯首乾坤敢問道,萬里江山一抹紅。悔罪不堪空門早,靜做雨後晚沐風。”
“闢天無道,唯吾囂狂;陌刀縱橫,千城鬼殤!”
風雪中,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的意外出現,使得蒙面劍者眼神一凜,仔細觀察:卻是一名頭髮火紅的年輕男子,帶着一名一頭白髮,身披玄甲的十歲男童出現在了雁門關上,而鼓掌聲正是由那白髮男童發出。
“師尊,當真不出我那好友所料,這名兇手一直在這雁門關上等待着機會呢!”
“哼!一個將死之人而已。”
出現在蒙面劍士眼前的,正是出雲龍嘯與唐沐風師徒,正在蒙面劍士思考如何撤退時,卻感到自己的身後也出現了一股滲人殺意!
“雲行舟的‘死’,是否讓閣下滿意呢?”
刺激刺激刺激!死於蒙面劍士之手的雲行舟爲何再次出現在蒙面劍士身後?被蒙面劍士所殺之人,若非雲行舟又會是誰?雲行舟巧設計謀,唐沐風、出雲龍嘯師徒攔截,能否順利擒下蒙面劍士?道心居內,君東臨又爲何會說自己手中擁有山河社稷圖呢?一個個扣人心絃的謎題,盡在劍俠布袋戲《劍俠龍虎紀之龍圖爭霸》第十章——真劍敗僞刀 玄機龍圖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