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堅像是根本未聽見風赴懷所說之言,他揮舞着短劍照着擋在他面前的風赴懷一頓亂劈亂砍。
毫無章法的劍招卻劍劍都帶着凌厲的劍氣,竟然是自行衝開內力封印後體內內息紊亂導致走火入魔!
風赴懷雖然詫異他竟能自行衝開自己的封印,可是此時若不救他,他定然會經脈盡斷而亡,因此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徐三堅所說不假,他並非這些年來姦殺命案的真兇!
一念到此風赴懷再不猶豫,瞧準一個空當欺身而進,扣住他握劍的右手手腕不讓他手掌傷勢加重後對着他猛然一喝,“徐兄冷靜!”
在吼聲中風赴懷已然用上了南極天經中內力的卷巡之法,內力夾雜聲浪如同海中大浪一般涌入徐三堅耳內再又倒卷而回,接着形成一股更大的聲浪響徹在徐三堅的腦海中。
徐三堅被風赴懷這一聲大喝鎮住,隨即再次噴出一口血,卻是體內內力亂撞所致,不過幸好風赴懷所救及時,如今他體內內力又重新開始按照大周天自行運轉,免了他走火入魔之危。
可是他的神智仍然深深陷在自責,悲憤,痛苦之中,他看着屋內三具屍體口中喃喃的說道:“爹!娘!姐姐!三堅無能,讓你們慘遭惡賊所害,三堅一定會替你們報仇!殺!”
眼見徐三堅雙目再次變紅,風赴懷趕緊用手掌抵住他後心,一縷精純的天地之氣進入到他體內,直到助他運轉完一個大周天之後,徐三堅的腦海這才終於恢復清明。
徐三堅痛苦了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屍體,轉身向風赴懷一揖到地,“多謝公子!”
風赴懷凝重道:“先看看這三人,你最瞭解這個兇手,你來看看是否與之前乃是同一人所爲。”
“喏!”
徐三堅重新來到三位死者的面前,看見三人的死狀,徐三堅內心再度開始不能平靜,畢竟十五年前他在家裡看見的一幕與此時此刻太像了!
同樣是一對老年夫婦,同樣是一位妙齡女子,同樣的死法,同樣的香味……
“不錯”徐三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公子,就是那個畜生所爲!我徐三堅在此發誓,不殺此賊,誓不爲人!”
風赴懷皺皺眉頭,“確定是同一人麼?”
他總覺得漏過了什麼,他又仔細的回想了一遍當初徐三堅冷靜之時與他所講那個兇手的特點。
“徐兄上次說兇手身上的香味近年來淡了不少,並且最近一次已是幾不可聞?”風赴懷疑惑道。
徐三堅一愣,“正是!”
說罷他又仔細的聞了聞屋內的味道,屋內如今血腥味逐漸開始濃厚,可是仍然能夠分辨出另外一種體香的存在,只是由於丁香花香味的掩蓋不能確定究竟是什麼樣的香味罷了,此香這種濃郁程度顯然談不上幾不可聞。
劉萍萍在方纔風赴懷驚醒徐三堅之時也已走進屋內,她彷彿有對徐三堅有些害怕,躲在風赴懷身後,心有餘悸的道:“公子,一定要抓住兇手,這個兇手真是太傷盡天良了!”
風赴懷點點頭,“恩!”
謝奇影、徐三堅、其他受害者,風赴懷有一千一萬個理由將兇手碎屍萬段。
劉萍萍接着道:“方纔咱們看見出來的那個身影好像是穿着灰色的深衣。”
說罷她還有意瞅了瞅徐三堅,徐三堅此刻穿着的正是灰色深衣,而且身形很像方纔逃離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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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堅是何等人物,他冷靜下來後又重新成了那個心智如狐的徐三堅,他看見劉萍萍的眼神,自嘲的搖頭一笑,“公子,我所說之言公子還相信麼?”
風赴懷微微一笑,先是對劉萍萍道:“我相信徐兄不是兇手。”
接着又對徐三堅道:“徐兄不必多想,你只需徹底冷靜下來好好看看這次的兇手與之前究竟是否同一人。”
徐三堅心中感激,如此多年來風赴懷是第一個這般信任自己的,今日之事自己正巧穿着灰衣,又正巧衝破了內力的封印,還正巧出現在這裡,若是換作自己怕且也不會相信天下間會有如此多的湊巧。
“越是精明心智高之人越是多疑,公子心智實不下於我卻能如此信任於我,真乃大智大德之人!”
他如今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再次仔細的聞了聞屋內的味道,檢查了三位死者,接着對風赴懷說道:“公子,這兩位乃是被人同時捏碎喉骨即刻身亡,兩人喉骨被人一捏之下變得粉碎,這絕非尋常人可以做到,可見兇手至少有五脈修爲力大無窮。”
“這女子,乃是被人姦淫導致失血過多,身體不堪承受而亡,可見兇手身體異於常人,精力旺盛。”
“還有那三朵紅丁香擺放的方式,與之前一模一樣。並且,那種異香的味道像極了之前姦殺案現場的氣味。集合這幾點,從手法上來看確定是同一人所爲無疑!只是……”
“只是什麼?”風赴懷連忙問道。
“只是那種不明的異香的確比近幾次案發時要濃郁得多,這點三堅倒是不能理解。或許本就不是之前我所猜測的那樣,此種異香根本不是練武所致,而是
兇手習慣浸泡花浴?近來異香稀薄幾不可聞只是因爲他犯案前沒有浸泡,而今日異香重新變得濃郁卻是兇手再度浸泡過花浴的緣故?”
風赴懷沉吟道:“也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還有一點”徐三堅接着道,“此兇手最近幾年在現場擺放的花朵無甚規律,可能是隨意爲之,不過由於那種異香也是越來越淡,因此其他花香雖然不及丁香濃郁,卻也讓人不易察覺那種異香。”
“最近幾年?”風赴懷疑惑道,“徐兄的意思是……”
徐三堅點點頭,“若我沒有記錯,十五年前至五年前這十年時間,每次現場擺放的,都是今日這種,紅丁香!”
風赴懷似乎抓住了什麼卻又想不出來,“前十年都是紅丁香,丁香味濃,掩蓋異香。後五年無甚規律,更多的卻是爲了嫁禍給徐兄你。不過今日再度出現紅丁香,丁香濃郁的花香都未能掩蓋住這股異香,可見這股異香之濃。”
“兇手在之後尚且能夠慢條斯理的將丁香花擺放整齊,自然是有肆無恐,可是那位女子的衣裳又表明兇手情急,那隻能說明這兇手並非害怕被人發現,而是自己慾火難耐急於要行那禽獸之事。”
被風赴懷一提醒,徐三堅道:“公子這麼一說,三堅倒覺得,這兇手與之前的真兇在五年前的做法簡直一般無異,所有的不同都是近五年來纔出現的,而此次,更是像十餘年前兇手剛開始犯案一般!”
今日的場景簡直與徐三堅父母與姐姐遭遇不測時一模一樣,這才令他情緒如此失控,彷彿回到了當年自己一回到家中便看見親人遇害的場景。
否則,這些年來他一路追蹤兇手,看見類似的場景豈止十次,爲何偏偏這次會痛苦到走火入魔?
劉萍萍見風赴懷如此信任徐三堅,因此也放下對徐三堅的成見,說道:“會不會是五年前的兇手又出來犯案了,而這五年間的兇手卻另有其人呢?”
徐三堅搖搖頭,凝神道:“不可能!與其說這十五年來我一直跟着兇手,不如說是兇手一直跟着我。這個兇手的武功之高實乃世所罕見,我可以肯定近五年與五年前兇手是同一人,若是非要說兇手是兩人的話,我寧願相信此次的兇手是另一人!”
風赴懷道:“不管是否同一人所爲,我們都要將這次的兇手找出來,以免他繼續爲害。相信這個兇手此刻必然仍在蒲城,三日後便是賞寶大會,賞寶大會上將會出現玄武天玉,他定然不會錯過,爲今之計我們只有多多留意,等待兇手露出破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