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敬道:“你們都回去吧,明日再到大殿之中正式拜師。”
“喏!”風赴懷遂與呂鈄一同返回竹林。
彭洪看了一眼曹敬,同樣對李銳道:“你自行練劍吧。”
曹敬亦對清寧說道:“清寧,你回掌教殿吧,我與你彭爺爺說會兒話。”
清寧乖巧的點點頭,走出彭洪的小院,剩下曹敬與彭洪二人走入房內。
彭洪先道:“師兄不必太過擔心,這世間仍有奇人異士,必有能醫好清寧之人。聽聞那蠱毒教教主亦醫術通神,不如前往一試?”
曹敬搖搖頭道:“不必了,我來是有一事相商。”
“師兄請講!”
曹敬有些猶豫,道,“我想將紫月神功傳予清寧。”
彭洪聽後微微一愣,但隨即明白,後沒有絲毫猶豫道:“師兄身爲恆山掌門,紫月神功乃恆山武學,掌門師兄自然能夠做主。”
曹敬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謝謝!”
紫月神功乃恆山派鎮派絕學,向來只傳給將來要接替掌門之位之人,連彭洪、呂鈄尚且沒有學過,弟子一輩只傳給了彭相儒一人,因彭相儒天賦卓越,乃是將來恆山派掌門之選。恆山掌門之位向來是傳給掌門一脈,而彭相儒卻是彭洪之子,因此先前彭洪會對彭相儒說是掌門師兄破例將紫月神功傳授於他。
彭洪道:“清寧之症乃氣泄而不可控,紫月神功爲周祖所創,練至深處內力深不可測,周祖亦是女子之身,說不定還真能成?”
彭洪所說正是曹敬所想,他點點頭。
第二日巳時,風赴懷在房內修煉完晨霧氣訣,向大殿而去。剛到大殿門口便見李銳從後山而來。風赴懷不禁又對李銳的刻苦很是佩服。辰時已過便是巳時,若是換作旁人今日巳時要正式行拜師禮,那定然是辰時起身,早晨就不練武了。而今日風赴懷卯時起身時李銳已經像往常一樣去後山練劍了。
其實風赴懷自己又何嘗不是像往常一樣練完了晨霧氣訣纔出門?
院中圭表刻度指向巳時三刻,恆山派之人均已來到了大殿之內,巳時四刻風赴懷與李銳將正式拜曹敬與彭洪爲師。彭相儒剛到,彭洪派子弟下山將他叫了回來。此時他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彭洪:“爹他竟然會收李銳爲徒?”要知道彭洪眼光奇高,只收過一個徒弟,那就是彭相儒他自己。
李銳仍是酷酷的站在彭洪身側
,目不斜視。而風赴懷則好奇的看向殿內衆人,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所有的恆山派弟子。
恆山派弟子一共只有不到四十人,一代親傳弟子更是隻有呂鈄與彭相儒二人,這兩人今日身着青色深衣,衣領及袖口處均繡着一彎紫月,其餘弟子身穿藍色衣裳。
曹敬站在大殿上首正中,白髮白鬚白衫,仙風道骨。一刻鐘後,巳時四刻,曹敬道:“今收風赴懷、李銳爲恆山派親傳弟子。我恆山派乃名門正派,望你二人今後尊師重道,一心向武,將來能夠懲惡揚善,不污我恆山祖師之名!”
風赴懷與李銳行至曹敬面前,行三跪九叩大禮,大聲道:“謹遵師傅(師伯)教誨!”
其實這拜師禮只是讓派內衆弟子知曉這二人乃是親傳弟子,讓大家認識這二人罷了。
曹敬又道:“我恆山派傳承至今已有三百餘年,開派祖師周祖,本乃太行劍派掌門之女。”
風赴懷聽到此一愣,曹敬沒有理會繼續道:“周祖之才經天緯地,一身武學更是驚天動地。不過周祖之父要求她接替太行劍派掌門之位並殺死她的摯愛。周祖一怒之下便在這與太行山交錯的恆山之上建立了恆山派,而太行劍派那一代的掌門則由周祖兄長接任。”
“不過在周祖之父死後一切恩怨都煙消雲散,因爲這層兄妹關係,我恆山派與太行劍派三百年來一向交好。周祖有令,恆山派之人不可主動招惹太行劍派,若有朝一日恆山勢大亦不可與太行爭雄。”
聽到這裡風赴懷心裡豁然開朗:“難怪大門處木匾上的字帶有一絲清秀,原來祖師竟是女子。也難怪師傅會稱呼周武雄爲賢侄,更是在肥邑逆旅內一眼便看出我練的乃是晨霧氣訣!”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也正是因爲最後這條祖令曹敬當日纔不直接與周武雄交手。
恆山派的這段歷史只有在招收親傳弟子之時方會說出,因此好些在彭相儒正式成爲親傳弟子之後才入山門的弟子並不知曉,此刻他們也聚精會神的聽着,神色頗爲振奮:“原來我們與太行劍派還有這一層關係啊!”
太行劍派不愧爲華夏第一大派,哪怕是幾百年前與他們有關係也讓這些恆山弟子振奮。
曹敬說完之後,看着眼前跪着的兩人微笑道:“起來吧。”
兩人起身後有弟子拿來四套青色深衣,每人兩套分大小遞給二人,這是按他們的身形長短做出來的,風赴懷的
比他實際略大,因爲考慮到他正是長身體的年紀。
緊接着又有弟子拿來兩柄青銅劍遞給二人。風赴懷很開心,他終於擁有真正的青銅劍了!他從弟子手裡接過這柄劍,劍很長,以他現在的身高還使不了。整把劍線條行雲流水,有點像柳葉,劍柄處嵌了一小塊玉,玉呈彎月形,與青衣上的繡紋一致。
風赴懷對這把劍愛不釋手,但是李銳猶豫了一下並未接過此劍,而是將自己身側之劍取了下來對曹敬行禮說道:“啓稟掌門師伯,請准許弟子以後用我父親此劍!”
彭洪平時最重規矩,他正要責備李銳,曹敬擺擺手表示無妨後微笑着說道:“你先接過這柄劍,至於用哪一柄……劍自然是用順手的才能發揮威力。”
李銳長出一口氣,感激道:“謝掌門師伯!”說罷接過弟子遞過來的青銅劍。
曹敬最後又對其他弟子說道:“風赴懷就是入門之後表現刻苦我才收他爲親傳弟子,你們平日裡也應更爲勤勉練劍,表現出色之人同樣有機會成爲親傳弟子!”
聽他如是說,所有知道內情之人嘴角微微抽搐,“風赴懷分明是他早在肥邑就收下的弟子,何時變成表現刻苦才收作親傳弟子的……”幾人中只有彭洪例外,他與曹敬做了幾十年的師兄弟,早已清楚知曉自己這位師兄最有天賦的並非練武,而是坑人……當然,他也是被坑了無數次才知曉的,所以昨日被涮他纔不敢計較,越計較死得越快……。
此刻禮已成,殿內衆弟子散去。曹敬對呂鈄和風赴懷說道:“你倆跟我來,風赴懷你先把青銅劍回房放好再跟來。”
風赴懷聽命而去。
隨後曹敬將二人帶至竹林,笑眯眯的問呂鈄道:“聽說這幾個月你就是在此教授風赴懷基礎劍式?”
呂鈄道:“是,師傅。”
“赴懷錶現如何?”
“風師弟天賦奇佳!兩個月就把基礎劍式練完美了。只是……只是身體協調性不太好……”
“哦?”此時曹敬看見風赴懷身上的木劍乃是掛在腰身右側,他雙眼微眯,“赴懷,你舞來我看看。”
在師傅面前風赴懷自然不能胡來,加上曹敬原本就知曉他會武功之事,於是他也用不着再用左手作掩飾。只見他尷尬的看向呂鈄,在呂鈄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將木劍緩緩移至腰間左側,接着用右手取下,再用右手將所有基礎劍式舞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