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遠看到夏怡沒有說話,繼續說起:“二叔知道你一個人在靈秀峰,什麼事只能自己抗,很不容易,可是,家族現在的處境不好,前任族長去世後,家族中就沒有了築基修士,本來你父親是最有希望成爲築基修士的,可是他….對不起,我不該提起……”
夏怡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沒事,父親他去世的早,這些年,我和我娘已經習慣了。”
夏明遠有點慚愧地說道:“我是個不稱職的族長。”
他隨即又說:“那次宋強的事,離火峰的路雲卓幫你解圍了,”他用眼角的餘光審視着夏怡,試探地說道:“家族最近的處境很難,你…幫家族問問他,買些修煉用的丹藥?”
夏怡擡起了頭,看着身旁的二叔,眼中的失落一覽無餘,他實在受不了她的直視,轉過頭,不再去看她。
夏怡心裡有些傷感,她弄懂了二叔的真正目的。記得她還在家族的時候,她和另一個男孩是三靈根,夏明遠的兒子是四靈根,藏劍鋒只給了家族兩個名額,就因爲二叔是族長,他們打破了以資質作爲選擇標準的原則,一個名額給了那個三靈根的男孩,而把其中一個名額給了他的兒子,夏怡只能從丹鼎派的山門進入,從測試靈根開始,由丹鼎派統一分配,孤單地旁落在了靈秀峰,開始了她艱難的修煉生活,失去了家族的庇護,一切都太難了。現在二叔再一次要利用她,之前暖人心肺的體己話都是假的,路雲卓纔是他的真正目標,她只是一個工具。
她沉默不語,低着頭,她不想再去理睬虛僞的夏家族長。耳邊再次響起了他的聲音。
“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很不公平,但是你知道,家族處境真的很難,不僅要給能夠修士供給丹藥,丹藥難求啊,還要養活許多家族的凡人,如果沒有家族的保護,他們會被敵對勢力欺負的,我作爲族長,也是沒有辦法啊。”
聽着他說出看似中肯的話語,她心裡感到非常憤怒,他竟然用她的母親威脅她。家族處境艱難她知道,可是供給修士修煉的丹藥,不如說是給你的寶貝兒子求購丹藥吧!自從她來到靈秀峰後,她就沒收到過家族供給的丹藥。
自從認識了路雲卓,她心中的陰霾淡了許多,找到了久違的快樂,他們真的好像,雖然只有兩面之緣,但她卻感到他們像是多年的朋友,他就是她的知己。如果她真的代表所謂的家族向他求購丹藥,就坐實了她是一個很勢力的女人,她將永遠失去與他的友誼!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夏明遠就不讓她好好生活呢?一邊是她的母親,她唯一的親人,一邊是她的好友,唯一能帶給她快樂氣氛的朋友。夏明遠強迫她做出一個殘酷的選擇。
想到這裡,她長嘆了一口氣,眼神中充滿了茫然,夏明遠看到一臉爲難的樣子,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隨即離開了夏怡的洞府。
離火峰山腳下,路雲卓與夏怡面對着站着,夏怡總是低着頭,不敢看路雲卓的眼睛。路雲卓一如既往的熱情,因爲今天是夏怡主動約他出來。
路雲卓打趣地說道:“師妹啊,這麼快,一瓶丹藥就吃完了?”
夏怡低聲說道:“還沒有……”
路雲卓問道:“師妹找我有什麼事?”
夏怡擡起了頭,看了他一眼,路雲卓看到了她一臉爲難的表情,他心中感到很詫異。在他疑惑目光的注視下,夏怡猶豫地說道:“路師兄,今天我來是想求師兄一件事!”
他爽快地說道:“師兄能幫的,一定會盡力!”
她說話再次吞吞吐吐起來,“那……先謝謝……師兄了!”
她低下了頭,繼續說道:“我想……替家族……向你求購……一些修煉用…..丹藥!”
路雲卓沒有說話,氣氛開始緊張起來,夏怡心中感到好害怕,她不敢擡頭去看路雲卓的臉,他一定是生氣了。此時的路雲卓一臉憤怒地看着面前的夏怡,他再次感受到被人欺騙了,他心裡感覺好失望,一直以來,很多人都以求購丹藥的目的接近他,遇到夏怡以後,他本以爲她會與其他人不同,他們很像,他想在她身上找到缺失的友情,可是到頭來還是一樣,爲了丹藥。
他轉過了身,背對着夏怡,冷冷地說道:“夏師妹,丹藥的事,讓你們夏家族長自己來談,這種事不是你能做主的。從現在起,我不是你的路師兄,你也不是我的夏師妹,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說完這些無情的話,他就施放了疾行的法術,沒有禮貌的告別,就向遠方疾馳而去。
夏怡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茫然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雖然這樣的結局,之前她已經有了心裡準備,路雲卓只是一個新朋友,失去了他的友誼,對於地位相差很大的兩人,這是一個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爲什麼她心裡還是好難受?她好想哭,卻哭不出來。她做到了與夏家族長夏明遠的約定,守護了她的母親,卻失去了重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