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風,風似乎都躲了起來,不過佗峰還是感到了一股股的寒意,竟然是從他背後吹來的,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了,如果三位武功高手在沒有任何預知的情況,雙雙暴斃於此,又豈能不引起他人的懷疑的,只是眼前當務之急,並不是追究他們的死因,畢竟連宗主也束手無策,不過呢,他還是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當務之急一定是要保存好這三具屍體,其實也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佗峰並沒有告知任何人。
其實這裡除了三具屍體外,眼前除了嶽不能外,只有佗峰了,所以說事情還是相當保密的,佗峰早就屏住了呼吸,其實他是個外行,除了屏息以待外,他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看着嶽不能檢查了起來,只見嶽不能小心翼翼的觀察了片刻,隨即自懷裡拿出了一根類似於銀針之類的東西,輕輕的插入了其中一具死體的下顎,可是拿出來的時候竟然是黑色的,而且瞬間汽化,佗峰竟然看到了一股黑煙,味道很濃,很刺鼻,甚至有些刺眼,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聞到,恐怕佗峰做夢也不會想到,這種氣溫竟然是他從未聞到過的,險些有些頭暈,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種幻影,可是瞬息之後,嶽不能竟然收起了銀針,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嶽先生這。。。這。。。。。。”佗峰很是擔憂的看着嶽不能。
嶽不能已經站了起來,除了拿出一根類似於銀針的東西試了試,其餘並沒有在做些什麼。
“必須就地掩埋。。。”嶽不能突然驚恐萬分:“要快!”
“這。。。這。。。。。。”佗峰根本來不及反應什麼。
“快退後。。。”嶽不能突然拽了佗峰一下。
佗峰不知道這是爲了什麼,在這情急之中,身體隨着嶽不能的一拽,更是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
佗峰張開了嘴,還想說些什麼,突然鼻子嘴被一股幾乎昏厥的強烈的味道全全覆蓋住了,這種就是他剛剛聞到過的,可是這一次竟然是那樣的強烈,彷彿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本能的伸手捂住了嘴,可是內心一陣翻江倒海,甚至連腸子都擰到了一起,竟然有一股氣流帶着全身上下的五臟六腑直往上衝,除此之外,大腦更是極度缺氧失重,漲的特別厲害,如果說他感受過死亡的話,那麼這一刻他想已經臨近了死亡的邊緣,他想吐,什麼也吐不出來,他想到下,可是他的身體已經不受他自己控制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自打記事以來,他竟然從來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感受,彷彿地獄的惡鬼,伸出來殘忍的雙手,瞬間已經將他的身體擰到了一起,眼前更是一片黑暗,幾乎什麼也看不見了。
事情似乎還沒有完,佗峰本能的掙扎着,可是他無能爲力,身體明顯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就像是一位瀕臨死亡的人,在等待接受魔鬼的審判,他竟然放棄了掙扎,可是轉息之間,他突然感到一種氣流,自己的臂膀竟然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抓了一下,同時他的嘴被什麼給捂住了。
時間似乎停止了,或許這就是死亡的過程吧,佗峰竟然聞到了一種薄荷的香氣,清涼到底,直襲心扉,全身五臟六腑瞬間竟然得到了釋放,彷彿獲得了重生一般,佗峰竟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種強烈刺激的味道竟然沒有了,他所感受到的薄荷的清香竟然源源不斷自口中鼻中傳來,看來自己死了並沒有下地獄,或許這就是天堂吧,佗峰曾一度這麼以爲,直到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佗峰已經徹底的看清了,是一張臉,一張熟悉的臉,這張臉已經露出了笑容,笑容是對着他的,而這張臉不是別人,正是嶽不能的。
嶽不能滿臉大汗無不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看來佗總管命不該絕。”
佗峰同樣也露出了笑容,因爲他發現正是嶽不能救了他,原來剛纔拽他的那個人正是嶽不能,而自己口中捂着的竟然是嶽不能手中的一塊布,而這種薄荷的香氣正是從這塊上源源不斷傳來的。
“呵呵。。。我的命一向很好。。。”佗峰無不慶幸道:“這不遇到了嶽先生。”
“只要佗總管沒事就好。”嶽不能竟然無不嘆息的搖了搖頭。
“可是這。。。。。。”佗峰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嘴剛張開,他已經說不下去了,就在這時他竟然看到了三股黑煙,這三股黑煙竟然是自“塞外三劍”三具屍體上散發出來的,黑煙過後,觸目之下,他竟然竟然看到了三具乾死,如同枯槁,恐怖異常,而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只不過是在瞬息之間完成的,又怎能不讓人感到震驚。
看着眼前突然變成三具乾屍的屍體,佗峰內心還是非常惶恐的,雖然自己也曾見過很多驚險的場景,可是這樣的場景自己卻從未見過,甚至連地上身上的血都被什麼給吸乾了,而且那三股黑煙究竟是什麼,又怎麼會發生,他根本毫無頭緒,所以他只能無奈的望向了嶽不能。
嶽不能並沒有理會佗峰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看來佗總管可以交差了。”
“可是這。。。這。。。”看來佗峰並沒有看到其中的奧秘,微一流轉,只好懇求道:“恕在下眼拙,還望嶽先生能夠明言相告?”
“那好我來問你。。。”嶽不能不答反問道:“你叫我來所爲何事?”
“我請嶽先生來確實是爲了保存三具屍體。。。”佗峰內心還是有所疑惑的:“不過這。。。。。。”
“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嶽不羣竟然一反常態,不帶任何表情打斷了佗峰:“佗總管可以較差,又何必糾結呢?”語氣也明顯變了好多。
佗峰並沒有想到嶽不能竟然有此轉變,雖不得其意,不過對方既然幫了自己,也救了自己一命,正如對方所說,既然可以交差了,事情已經解決了,又何必糾結呢,對方明顯不想說,自己又何苦爲難的,所以只好作罷,不過他還是不能失了禮儀,頷首道:“一切全憑嶽先生,只是不知該怎樣感謝嶽先生?”
“不必了。。。”嶽不能竟然很漠然的擺了擺手。
“嶽先生不僅幫了我這麼大忙,而且還救了我的命,我。。。。。。”佗峰似乎還想爭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