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深秋季節,天氣的變化就像是小孩子的臉,明明上午還是豔陽高照,下午就寒冷刺骨,根本讓人捉摸不透,對於瞳兒和慕容雪而言,捉摸不透的還有那個神秘消失的騎馬人,雖然兩人輕功自是不弱,單憑腳力如何能追上一匹奔馳的快馬啊,就在兩人即將斷了追尋念頭的時候,那個神秘的騎馬人又出現了,看起來就像是在和兩人捉迷藏是的,時斷時續,忽隱忽現,和兩人之間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總是在視野範圍內,也總是追趕不上,可見那個人不僅騎術精湛,而且輕功相當了得,總是能拿捏的恰到好處,直到這一日追到了清水鎮。
清水鎮是距離青州城外最近的一個鎮子,約有三十多裡地的距離,鎮子裡的人民風淳樸,樸實善良,都過着與世無爭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起來更像是世外桃源般的境外之地,雖然離青州城很近,可是裡面的生活方式與青州城內完全不同,無論人還是物都形成了鮮明的反差,看起來更像是被造物主遺漏的地方。
這種變化自從瞳兒和慕容雪踏進來那步起,尤爲的明顯,此時兩人已經被一羣人團團圍了起來,看起來都是一些淳樸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語,眼中都充滿了好奇的神情,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佩劍的人吧,兩個人起先還有些不適應,當看清了周圍的人後,這才漸漸放鬆了警惕,沒有辦法只好與周圍的人打着招呼,當下不敢怠慢,及時問出了那個騎馬人的下落,小鎮本來騎馬人就不多,所以還算是比較明顯的,這才問清了離去的方向,兩人心中焦急,一刻也等不了了,可是剛要起步,瞳兒只覺身後一動,忽然被人給給輕輕拍了一下。
瞳兒警覺的回過了頭去,慕地見到了一個滿臉紥須,眉毛髮白,頭大如斗的胖和尚,一身破衣袈裟,看起來很是怪異,此刻正雙手合十一臉怪笑的看着自己呢。
瞳兒心中狐疑,警覺的退後了一步:“什麼人?”
來人竟然不慌不忙,繼續笑道:“阿彌陀佛,少俠莫怪,和尚只不過是個過路人而已。”
瞳兒心中警覺,冷冷的說道:“過路的人也總該有個名字吧?”
“有即是無,無即是有,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而已。。。”胖和尚竟然打起了佛語:“少俠何必糾結呢。。。。。。”
這時慕容雪目光一閃,走上了前去,很是恭敬說了句:“恕小女有眼無珠,原來是不苦大師啊。”
胖和尚竟然笑了起來:“不苦不苦何爲不苦,苦來苦來終是苦來。”
瞳兒微一楞然,也認了出來,客氣說道:“世人都說不苦大師來無影去無蹤,很少有人能夠見其真容,今日得此一見真是榮幸的很啊。”原來這不苦大師爲少林方外高僧,據說是當今少林方丈的師弟,不過沒有人得到過證實而已,但是他在少林的輩分卻是很高的,甚至連當今少林方丈都要讓他三分,據說使的一手“空沙拳”堪稱絕技,變化於鐵砂掌,卻要比鐵砂掌還要厲害幾分,爲人生性怪異,常年遊走四方,很少有人見過他,不曾想今日竟然再此見到了,也算是機緣巧合了。
不苦和尚似乎也沒有想到對方認出了自己,微感詫異的問道:“二位認得和尚?”
其實瞳兒並沒有認出來,只不過是慕容雪說了出來,他纔想到的,只見慕容雪上前一步,正色說道:“晚輩小的時候曾在慕容府家中有幸見過大師,所以晚輩一眼就認出了大師。”
不苦和尚再次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慕容扶孤的小孫女啊,我說這麼眼熟呢,差一點沒認出來啊。。。”說着說着,不苦和尚似乎想到了什麼,感慨了一聲:“慕容府一向除惡揚善,匡扶正義,主持江湖公道,甚至連一些自翊爲名門正派都望塵莫及,和尚我也曾有幸見過令爺幾面,不曾想當年華山一別,已有十年未見過了,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可好?”
看來這不苦和尚看着怪異隨性,竟然是爺爺的故交,慕容雪當即不敢怠慢,恭敬回道:“有勞大師記掛,爺爺現在自從患病之後不問江湖事很多年了,不過身體還算硬朗。。。。。。”說到這裡,慕容雪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種欣慰之情,隨即落到了瞳兒的臉上,牟子中盡是柔情似水,很是甜蜜。
不苦和尚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感慨說道:“對了對了,和尚我想起來了,你爺爺與那歐陽克仇是世交,兩人當年一起闖蕩江湖,行俠仗義,後來紛紛創立了慕容派和歐陽派,那歐陽克仇雖然死去多年,你兩家的交情一直沒有斷過,他兒子歐陽霸體弱多病也很少過問事事了,據聞早就已經把龐大基業傳給了他孫子歐陽詢,如果和尚沒有看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就是歐陽家的少夫人了吧。。。。。。”
慕容雪實在是沒有想到不苦和尚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當即杏眼圓睜,斥道:“好你個不苦和尚,我尊你爲大師,你竟然拿我取笑,我。。。我與那卑鄙無恥的歐陽詢沒有任何關係!”看來這慕容雪真是恨透了歐陽詢,此刻聽不苦和尚如此說來,又豈能不動怒,只不過這不苦和尚生性怪異,說話沒來沒由,又不知這其中原由,見慕容雪如此動怒,經這一斥,目光轉動,見瞳兒一臉柔情的看向了慕容雪,當下眼珠一動,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再次笑道:“和尚失言了,失言了,敢情是慕容大小姐有了相好的了。”
這不苦和尚真是枉爲和尚,如此沒羞沒臊調侃,竟然會說出這種口無遮攔的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這也難怪他生性怪異,沒來沒由的,一會正常,一會瘋癲,若是平時聽到這種話,恐怕慕容雪早就上去賞他兩個大耳刮子了,可是現在聽來,反倒不氣,心裡竟然沒來由的涌上了一股熱流,反觀瞳兒竟然也是如此,只見兩人相視笑了笑,算是做了對不苦和尚的回答。
不苦和尚似乎有些摸不着頭腦了,撓了撓頭,忽然面色一緊,說了句正經話:“二位是不是要找哪位騎馬的人啊?”
瞳兒與慕容雪心頭爲之一震,這不苦和尚雖然看起來一會正常一會瘋癲,然而說出的話如同利劍,深深的刺進了兩人的心中,不能不讓人爲之重視,看來這不苦和尚絕非等閒之輩了。
“大師你怎麼知道的?”兩人幾乎同時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苦和尚竟然不緊不慢,高深莫測的回了句:“少俠不要管我怎麼知道的,只要回答我的話即可。”
沒有辦法,瞳兒只好回道:“沒錯,大師說的對,我正是要找那個騎馬的人。”
“少俠打算如何去找?”不苦和尚的眼中忽然露出了一種盼望的神情,隨即看向了遠方,目光忽隱忽現,似乎遠方有什麼他要尋找的東西是的。
瞳兒不置可否的回答道:“我們打算一路查找,一路追尋,直到找到他爲止。”
不苦和尚收回了目光,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忽然怪異的說道:“我勸少俠就此算了吧,無論少俠之前與那個人有何過節,有何恩怨,從現在開始不要在與那個人有任何瓜葛了。。。。。。”
“爲什麼?”瞳兒與慕容雪幾乎同時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