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而行,還算順利,並沒有在遇到什麼事情,彷彿一切都恢復了平靜,瞳兒思緒萬千,心中焦急,卻毫無頭緒,滿心焦慮全部都現在了臉上,而慕容雪呢,別看平時冷若冰霜的,此刻在瞳兒的面前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歡蹦亂跳,舉止輕佻,有說有笑的,看起來開心的就像是落日的黃花,無拘無束的,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是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啊,眼見瞳兒愁容滿面,一臉憂傷,這才意識到了自己行爲不端,及時的收起了笑容,於是溫聲細語安慰道:“公子放心好啦,我爺爺一定能幫助你的。”
其實慕容雪並非無心之人,瞳兒剛剛經歷這種事情,又怎能無動於衷拋之腦後呢,其實這也正是她的真性情所在,雖然心裡也很擔憂瞳兒,不過眼下的開心卻是另一回事,只不過無意間表露了出來而已。
瞳兒沒有說話,只是象徵性的笑了笑以做迴應。
川府之國,溝壑縱巡,雖四面環山,卻幅員遼闊,行徑五十里,來到了當地最大的川府朱崇鎮,已是下午黃昏時分,兩人顧不上週身勞頓,慕容雪在前方引路,瞳兒跟着前行,走着走着,只見慕容雪忽現笑容,拽起了瞳兒就向前跑去,口中喊道:“到了,到了,就是前面了。。。。。。”
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府邸,高強朱門,很是氣派雄偉,遠遠望去,與周圍低矮建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門前兩座銅獅各臥一頭,看起來猙獰恐怖,很是威嚴,門口並排立着兩把長矛,全身精鋼打造,奇光炫目,矛底並未陷入地面,矛上也未有人攙扶,卻直立不到,很是驚奇,眼前兩扇銅門,這一看去不免心頭一震,眼見銅門之上赫然印着一雙手掌印,明顯是拍上去的,文理細緻,清晰可見,足見內力之強,很難讓人想象,天底之下竟然也會有如此內力深厚之人,看來這慕容府絕非一般人家。
正一愣神,只見慕容雪迎上前去,拍起了門:“朱伯開門啊,開門啊,是我啊。”
門應聲而開,竟然漏出了一個小縫,一個胖胖的老頭小心翼翼的探出了頭來,似乎很謹慎,見是慕容雪,立馬喜上眉梢,又有些擔憂說道:“小姐是你啊,你這些天跑哪去了,老爺夫人都急死了。”
“沒事啦,朱伯我這不回來了嗎。”慕容雪很是熟絡的回着老頭的話。
門開了,老頭很是擔憂的讓了進來:“小姐快進來吧。”
瞳兒有些不自然,慕容雪很是熱情的招呼着:“公子快進來吧,到了,這就是我家啊。”
可是當瞳兒進來的時候,那個換做朱伯的老頭,突然面露驚恐,連連向後退去,似乎見到了什麼嚇人的東西,口中驚慌的喊道:“你。。。你。。。。。。”
瞳兒與慕容雪雙雙詫異,剛想說些什麼,只聽得前方傳來了一聲責罵:“你這個臭丫頭,死哪去啦,還知道有臉回來啊。。。。。。”
只見眼前走來了一位中年婦人,一身雍容華貴,珠光寶氣,雖是如此,不過步伐極快,看得出是個練家子。
慕容雪有些愧疚的迎了上去,嬌嗔的叫了一聲:“娘。。。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原來這個中年婦人正是慕容雪的孃親啊,也正是這慕容府裡的女主人慕容夫人。
“你。。。。。。”慕容夫人剛要說些什麼,忽然一眼瞥見了站在身後的瞳兒,表情悠然一變,側身而過,奔着瞳兒的面門就拍出了一掌,很是凜厲迅速。
慕容雪很是大驚,叫了一聲娘。
瞳兒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化,頃刻之間,一雙利掌已經拍到了眼前,瞳兒本想還掌,無耐對方是慕容雪的孃親,只好側身避過,雖然避過了,不過耳際還是被掌風颳了一下。
慕容雪已經擋在了童兒的面前,又驚又急,責怪道:“娘你這是做什麼?”
慕容夫人並未理會慕容雪,而是一臉憤怒的指向了瞳兒:“你。。。你這個兇手,還敢來此撒野!”
正說話間,朱伯叫來了幾個人,這一空擋,已經將瞳兒團團包圍了起來,紛紛手持利刃,一副劍怒拔張的模樣,看起來雙方就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是的。
慕容雪一臉擔憂護在了瞳兒的身前:“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
竟然有人大喊了起來:“他是兇手,別讓他跑了。”
“他是我的朋友,你們誰也不許傷害他。。。”慕容雪忽然轉過了頭來,對準自己的孃親,歇斯底里喊道:“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慕容雪夫人什麼也沒說,只是轉過了身,嘆了口氣:“你進去看看吧!”
慕容雪心中狐疑,急步跑進了屋裡,衆人義憤填膺,紛紛舉起了兵刃準備向瞳兒襲來,只見慕容夫人擺了擺手:“他跑不掉的。”隨即衆人讓出了一條道來,瞳兒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緊隨其後跑了進去,隨即身後一陣腳步聲紛紛響起。
屋裡隱約傳來了哭泣聲,瞳兒尋聲看去,赫然見到了慕容雪,此刻全身抖動,正趴在一箇中年男人的身上隱隱哭泣:“爹爹。。。爹爹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只見中年男人很是憔悴,面無血色,連連磕出了膿血,明顯是中毒所致,氣如遊絲,不過還能說話:“雪兒啊。。。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爹爹。。。爹爹沒事。。。沒事的。。。。。。”
慕容雪嬌容失色,怒從心來:“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慕容雪微一擡頭,只見孃親一臉憤恨道:“今日午間來了一位刺客,趁你爹運功療養之際,突起發難,使的一柄利劍端的厲害,劍劍斃命,你爹爹自是不會怕他,雙方數鬥不下,娘也是聽到打鬥聲才趕來的,那個刺客見娘到來,不在拼鬥,翻身便逃,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啊娘?”慕容雪心中焦急。
慕容雪孃親緩和了一下,忽然激動說道:“那個刺客狡猾的很,逃走之際竟然。。。竟然發出了一枚毒針,事發突然,你爹爹縱然武藝高強,也難逃這奸逆小人的暗算,當時你爹爹的胸口。。。胸口。。。。。。”說道後來已然說不下去了,明顯激動的全身顫抖了起來。
慕容雪心中震怒,一把拔起了佩劍,怒聲喊道:“娘是誰,是誰暗算了爹爹。。。。。。”
縱然慕容雪在冰清玉潔,冷若冰霜,此刻也激動的嬌容盡失,一臉憤怒,手中瑟瑟發抖,看來她跟自己爹爹的感情很深,無不流露出了深深的關愛之情。
說起川府慕容家,武林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然爺爺病重,爹爹接楣,不過威望還是有的,光天化日之下膽敢做出這等卑鄙齷齪之事,公然行刺爹爹,真是膽大包天,目中無人啊,慕容雪氣憤難當,心中怒火熊熊燃燒,雖然慕容家年輕一輩沒有男子人才盡失,不過慕容雪身爲女子也不是吃素的,她也是時候該爲慕容家貢獻一份力量了。
慕容夫人突然指如利劍,虛空一比,狠狠的指向了瞳兒,憤怒的說道:“是他,就是他,娘看的清亮,就是他行刺了你爹爹!”
四周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了起來,甚至都能聽到彼此心疼的聲音,瞳兒心中一驚,實在是沒來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轉念一想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隨即冷靜的說道:“前輩您誤會了,我從未來過此地,也從未做過此事,您不要冤枉於我。”
“你休要狡賴,做過了不敢承認,既然敢來於此,真是膽大妄爲啊,你當慕容府是什麼地方啊,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說着慕容夫人就要拍出一掌,瞳兒無意還手,只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隨即後退了一步,躲過了慕容夫人的掌勢。
瞳兒很是冷靜的說道:“前輩且慢動手,您最好把話說清楚?”
“你抵賴不了的。。。”說着慕容夫人探手入懷,拿出了一塊細緻牛皮,惡狠狠的交給了瞳兒,冷冷的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瞳兒心中狐疑,緩緩打了開來,只見牛皮裡面赫然包着一枚銀針,銀針閃閃發亮,顯然是淬滿了劇毒,觸目之下,心膽俱驚,這枚銀針分明就是自己的梨花針啊,這。。。這怎麼可能啊?瞳兒的臉上瞬間蒙上了一層寒霜,如墜冰窟,寒冷至極。
“你還敢說這不是你的嗎?”只見慕容夫人突然躍空而起,雙掌拍出,顯然已經下了殺招,同時周圍響起了兵刃破空的聲音,瞬息之間,已經再次將瞳兒團團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