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樓,一共一百零八樓,越往其上法器丹藥的品階就越高。
安晨並未急着登上樓頂而是徘徊在第一層。
第一層至第三層大致就是些築基修士的心法卷軸與法器之類的玩意兒,對他肯定無用,但對於知秋卻是黃金。
“怎麼了?”安晨望了一眼身旁一直紅着臉的知秋。
知秋不說話,只顧着搖頭。
“你既能開口,爲何又不說話了?”安晨納悶道。
知秋的臉更紅了一分,簡直就像猴子的屁股一般。
“你莫不是喜歡上我了?”安晨打趣道。
知秋肯定對他有愛慕之意,女人都會感激給她自信的男人。安晨高大,英俊,善解人意,是個女人都會對他傾心。但她深知自己卑微,配不上英雄。
“只是玩笑,你切勿當真。”安晨隨手取下幾瓶丹藥遞給知秋:
“這是築基丹,元氣丹,凝神丹,對你以後突破修爲大有幫助,收好。”
知秋一陣興奮雙手捧過這些丹藥。
安晨一皺眉:“你難道沒有儲物器麼?”
“儲物器?”知秋搖了搖頭。
“外事弟子中與你一般悽慘的修士大有人在吧?”安晨隨手取出了一個儲物袋丟給知秋。
知秋接過儲物袋將所有丹藥全部轉移在其中才道:“外事弟子大多是凡間普通家庭的孩子,相比有仙緣的大富人家差距很大很大。”
“方纔那個王五可是外事弟子的管理?”安晨說着又丟給她幾本心法。
“就是他將我帶進神通的。”
“哦?他對你可有非分之想?”
“應該沒有……我長相平庸,不入法眼的……”
“看來他糟蹋了不少女子。”
“權高者不都是這樣麼?”
“我是這樣的?”
“安公子是……好人,很好的人……”安晨的好,讓她找不到形容的詞彙,她剛消失的紅又爬上了臉龐。唉,多可愛的女人。
安晨淡淡一笑深遠道:“倘若有一天,我這類的好人也變得弒殺,好色,貪婪。你還會覺得我是好人麼?”
知秋堅定道:“安公子定不會的,就算會也是被人所逼,愛你的人與信任你的人都不會怪你。”
“但願如此……”
不知怎的,隨着修爲的增長,他總感覺心魔也開始在他體內猖狂,他已好久都未魔化,那是因爲他還未經歷大苦大悲……
他總會經歷大苦大悲的,所以他總有一天會魔化。到時候是否能找回自己,他真的沒有把握。
所以他現在開朗得多,他變得愛開
玩笑,變得越來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還是但願如此,但願自己不再成魔。
……
沒多久,通明樓一到三樓的每一角都被他們踏遍,有用的東西幾乎都已拿完。修爲不可突飛猛進,所以現在知秋最要緊的事情便是築基。
知秋的資質雖然平庸,但有這麼多外界的丹藥心法輔佐想必十年來築基問題不大!
“好了,樓上對修爲有所限制你上不去,你先回去吧。”
紫雲透體而出橫與空際,知秋識趣地踏上仙劍:“安公子,謝謝你。”
“將晚飯準備好,今夜我想吃些素菜。”
語畢輕一揮袖,紫雲帶着知秋破空而去,同時他也化作一道金光直奔閣頂而去。
通明樓的最高心法與法器都止步在煉虛階段,已經沒有更高的了。畢竟整個神通只有三位合體修士,反之合體以下的修士卻佔了絕大一部分。
這不失讓安晨有些失望,尋常修士的法器心法他還真看不上眼……
在最後幾層轉了許久,最終在一處角落發現一隻玉簡。這玉簡似乎被塵封了很久,污垢灰塵已將它的名字掩蓋。
安晨將玉簡取出抹去了上面的灰塵——《泗水劍陣》
“有趣有趣……”他饒有興趣地解讀起來,不過一會兒則略感到驚喜——
這部劍陣正是木丘所著!
裡面劍陣的奧義領悟得並不深,但木丘的劍意遠遠不如他卻能自行排列出劍陣,不得不承認木丘是個用劍的天才!
安晨是憑着劍意排列劍陣,而木丘則是通過自身合體的修爲運用濃厚元力排列……倘若二人研習好這部劍陣,一齊雙劍合璧指不定會有不凡的效果。
就憑這一部《泗水劍陣》就絕對沒有白來!
通過這次偶得,他又開始仔細在通明樓中仔細尋找起來。或許通明樓中還有些不爲人知的東西雖然不起眼卻對他有用呢?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他又將通明樓尋了幾遍,但這一次卻令他大爲失望,事實證明運氣並非接連就有。
於是他準備取走幾瓶丹藥後便離開此處。來到陳設丹藥區域,在一番挑選後終於一個黃色小瓶被他看中——
黃色小瓶只剩一瓶,越稀少的東西證明越珍貴,而就在他剛想拿下來看看之時,突然一隻玉手搶先他一步取走了丹藥。
這裡還有其他的修士?這裡爲何不能有其他修士?
“這……”安晨有些意外,他轉眼打量了與他搶物之人。
是個女修,很美的女修,而且他還有過一面之緣——琉璃宮大仙子,神通大弟子雷霜的妻子,南宮月!
南宮月與安晨相視了很久,她眼中的安晨似乎有些印象,但卻已記不起來……不過安晨的腰牌她倒是認得——
“南宮月拜見安長老。”
“你怎知道我的身份?”安晨有些納悶,按理說知道他身份之人並沒有幾個。
南宮月道:“從安長老上任的那一刻,神通內門弟子的腰牌上都會通告。”
“原來如此……”
南宮月看了手中一眼的黃瓶,雙手將它遞給安晨:“呃……安長老也要這瓶黃丹?”
安晨輕笑一聲:“既然是你先取得的,那你拿去好了。”
南宮月似笑非笑:“安長老也是頗爲用心,來這通明樓只爲取一瓶黃丹。”
安晨一挑眉,他似乎覺得哪裡不對,於是他問道:“這,黃丹有何用處?”
南宮月捂嘴輕笑:“黃丹是女子用來——”
“打住!”安晨打斷了南宮月的話,他面色微紅一陣羞愧。
“安長老真是性情中人呢……”
安晨尬然一笑無言以對,突然他想起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對了,不知仙子可知道千尋……南宮千尋的去處?”
“小九?”南宮月深意地看了安晨一眼。
“我與她只是有些承諾……但她卻銷聲匿跡……”
南宮月風情一笑,她也不便戳破,於是開口道:“我知了,小九那孩子向來不喜在仙門。夜玊不知所蹤,那麼他一定跑到千魅那裡去了。”
“久珏的烽火城?”
南宮月哀嘆一聲道:“或許是我太苛刻,多次邀請小九她就是不來……千魅怕是快生了吧?”
安晨黯然一笑:“倘若沒猜錯,久珏也會派往幽冥海。這樣一來六仙子又要照顧自己又要照顧千尋,麻煩也是夠大了……”
“你好像很在意小九的樣子。”
——“雷霜是否也會被派往幽冥海?”安晨將話題轉移。
“是呢……他實則慵懶,但卻很用心。他本可選擇不去,但卻毅然決然……”
現在安晨只希望千尋那傻丫頭不要跟着久珏去湊熱鬧……
“對了,既然已遇見安長老,我還有一事相求。”南宮月突然道。
“但講無妨。”
“長老修爲高深,還望多幫幫雷霜,不瞞你說,我取黃丹就是因爲也懷有身孕……我不希望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
“雷霜可知道?”
南宮月一笑:“他不知道。”
“他知道就不會離開你了——好,我一定幫你。”
安晨一言也不再閒談,突然一笑身形一閃消失在通明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