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婉兒就進宮了,比上官儀上朝還早了半個時辰。
武媚娘早候着她了,一見她就問:“如何?昨天在你們家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祖父都說了些什麼?”
“只不過一些陳腔爛調,我祖父勸小寒先生早些發動攻勢,爭取贏得最好的時機,然後,讓小寒太子重登帝位;不過,小寒先生拒絕了,他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好像很厭惡這件事的,連我祖父都不知所措;他原以來小寒太子一定是回來召集原太子李承乾的舊部,準備發動兵變的;結果,好像完全出乎人們的意外!”上官婉兒實話實說。
“很好,總算你老實,哼,那隻不過癡人說夢罷了;上官老兒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以爲最好的棋子,其實,纔是我們最好的棋子;婉兒,我們的計劃得變了,原定讓小寒太子殺太子弘的,現在,必須變了,我另有計劃了!”武媚娘又眉開眼笑了。
“啊,爲什麼?我都計劃好了,準備今天小寒先生勝了,趁機讓太平公主拿走黑雪,然後,嫁禍於他,爲什麼又要變?皇后娘娘,爲什麼?”婉兒不解地說。
“因爲小寒的身份又有了變化了,這回,他可以成爲我們最好的棋子,成爲我們打擊那些重臣的棋子了;所以,小寒必須在大唐住上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利用他幫我們打擊那些所謂的老臣、重臣,最好,將他們連根拔起;小寒的劍術越高,對我們的幫助越大,記住了,一定要讓他成爲中原武林第一人,號令武林,爲我所用!”武媚娘高興地說。
“啊?這可能嗎?小寒先生並不愚蠢,相反,他聰明着呢,有時候我感覺在他面前都不敢說話,他會聽我們的嗎?”上官婉兒不相信地說。
“一定會,他一定會聽我們的,因爲,他喜歡太平,那雖然不是男女這愛,可比男女之愛更濃烈,好像太平就是他的剋星似;再說,從昨天起,他就沒興趣與我們爲敵了,哈哈!”武媚娘更開心了。
“爲什麼?難道,其中有什麼隱秘嗎?”上官婉兒問。
“這個你暫時不需要知道,你記住,目前你和太平的任務就是讓小寒成爲中原武林第一人,最好,搞過什麼武林大會,讓他成爲武林盟主,然後,將武林人士全部納入咱們的計劃之內,那麼,下一步的計劃就更好實施了!”武媚娘沉穩地說。
“那,太子弘呢,怎麼辦?明晚的計劃還要不要進行?用毒也可以!”上官婉兒閃動着眼睛。
“不需要進行了,目前,我們宜靜不宜動,讓那些老傢伙再折騰一段時間吧!不過,你祖父可要吃吃苦了,你要有心理準備,哈哈,我會關照他去一個比較好的地方,放心吧,給他最好的流放待遇!”武媚孃的眼光像刀子。
“那,我們全家還不都得流放?皇后娘娘捨得離開婉兒嗎?婉兒可離不開皇后娘娘!”上官婉兒幽怨地說。
“哈哈,婉兒,看在你對本宮忠心耿耿的份上,你們全家就免了,只上官儀一人流放南方;你放心,我會打好招呼,讓那邊的官員照顧好他的,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武媚娘說。
“謝謝皇后娘娘,那麼,我告辭了,不然,說不定我祖父會起疑心的;另外,請皇后娘娘給我個差事,免得我祖父疑神疑鬼!”上官婉兒心思細膩地說。
“不是給你說了嗎?小寒今天有比武,和劍聖比武,不過,我瞧這場比武沒什麼看頭,也許,根本打不起來,哈哈,就是那幫武林人士也許要瞎說瞎動,你叫秦雲去看着,讓御林軍維持秩序;我們要讓小寒勝得光明正大,勝得別人無話可說,誰也起不了風浪;誰敢鬧事:殺!”武媚娘說。
“可,秦雲也喜歡太平公主,他會不會因私廢公呢?讓寒哥哥出意外?”上官婉兒說。
“他不會那麼做的,秦懷玉丟不起那個人,再說,秦雲也看錯了對象,說不定,太平公主嫁給他最好,那,秦家也是我們的了,這事兒以後再說;不過,你不妨透透底,假意泄一點小寒的身份給秦雲聽,那,秦小子就沒有醋味了!”武媚孃的心思更縝密。
“啊?可以嗎?那,秦懷玉要是有異動呢?”上官婉兒不確定地問。
“哼,他沒那個膽子,即便他有心也無力,御林軍已在我們的牢牢掌握之中了;他那個元帥,最多,能調動幾個老傢伙,年輕的將領,只怕最多一小半人聽他的;好了,總之,可以泄密於秦雲,說小寒是承乾太子之子,那麼,他就有機會做駙馬了,不就可以爲我所用了嗎?哈哈!”武媚娘更開心了。
“好,那婉兒去了,皇后娘娘還有其他吩咐嗎?”上官婉兒再問。
“哈哈,的確還有吩咐,你可以跟小寒走得近一點,最好,嫁給他,哈哈,寒哥哥,你叫得很親熱嘛,我會成全你們的;放心,這個醋咱們家太平是不會吃的,哈哈!”武媚娘終於忍住大笑起來。
“什麼事兒啊,值得你這麼高興啊?”高宗已走了進來。
“我們再說婉兒的婚事,我瞧小寒很不錯,雖說他已娶了玉兒爲妻,可咱們的婉兒也不錯,她喜歡小寒,又是上官儀的孫女,我瞧玉兒很大度的,我想成全他們,皇上,你說好不好?”武媚娘趕緊回覆高宗。
“很好啊,很好,婉兒,只要你願意,朕和皇后跟你們作主,哈哈,大美事一件;婉兒,你不方便說的話,我來說,或者,皇后說,這杯喜酒,朕非喝不可!”高宗大包大攬了。
“啊,怎麼說到我頭上了?”上官婉兒的臉紅了,眼睛裡卻滾出來一泓春水。
“一大早叫你進宮,不就是爲這事嗎?放心,婉兒,你的終身大事就是我們大唐最大的好事兒;不過,也不要急,我們先替你說媒,小寒同意了就辦!”武媚孃的眼睛又說話了。
“是,是,是,奴婢謝皇上,皇后娘娘隆恩,婉兒先行告退了!”說着,上官婉兒就走了出去。
“你召她來,就爲了她和寒兒的事情?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高宗並不愚蠢。
“還不是小寒學習的事情嗎?字倒是練了,上官儀的話卻太多了,居然要慫恿咱們的寒兒造反,步那個‘父親’的後塵,你說,這可笑不可笑?”武媚娘居然說了實話。
“啊?他怎麼搞的?這麼多年了,還忘不了承乾太子?唉,真是的,該怎麼處理他呢?”高宗問。
“算了,大過節的,不說他了,節後再處理吧;如果他再不消停,那,咱們怎麼處理都不過分,總要讓他們先動起來嘛,對不對,皇上?”武媚娘一臉媚意地看着高宗。
“對對對,媚孃的話總是不錯的,哈哈,有你在,我省心多了,好了,這種事情,你處理就好了!”高宗再一次放權了,將上官儀的命運交給了武媚娘。
武媚娘又笑了,這一次,她像朵花,在高宗面前亂顫,一下,又攪動了高宗的情緒,忍不住將她覽在懷裡,溫存起來。
似乎,武媚娘是他的剋星,他一直都忘了,她是先帝太宗的才人;他竟然愛上了她,而且一發不可收拾,連皇后的寶座都給她了,難道:最後,連江山也要給她嗎?
上官婉兒一出來,竟然立刻就遇上了上官儀和秦懷玉,她趕緊向兩人躬身行禮,秦懷玉略一拱手就要離去。
他向來看不慣上官婉兒,覺得她和武媚娘走得太近了,甚至,她就是她的影子,是她實行計劃的屠刀!
哪知上官婉兒卻攔住他,說:“秦叔父,不知道秦雲來了沒有?”
“啊,雲兒,沒看見,他應該在值班吧,你找他有事兒?什麼事情?”秦懷玉隨口一問。
難道,她們又有什麼隱秘不成?或者,又準備向哪個老臣下手了?
“哦,沒什麼大事,就是今天寒哥哥和劍聖比武的事情,皇后娘娘說了,將在你們御林軍管轄的校場進行,同時,又說可以允許中原武林人士前來觀戰,所以,怕人多鬧事,要你們御林軍作好充分的準備,我必須給秦雲親自交行一聲才行!”上官婉兒實話實說。
“哦,好,他正在那邊值班呢,你去找他吧!”聽了這話,秦懷玉的心情才鬆弛下來。
“你怕她們又有動作?聽說,最近很平靜安穩,似乎因爲太平公主喜歡小寒,所以,所有的動作都緩了,好像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喜歡他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不怕嗎?”上官儀想引出話題。
“老前輩,打住,這是宮中,耳目衆動,咱們上朝吧;一會兒,我還得親自去御林軍一趟,哈哈,我也喜歡小寒!”秦懷玉心知肚明地說。
“啊?爲什麼人們都喜歡小寒?難道,好了,不說了,散朝後我去元帥府上一敘,如何?”上官儀說。
“好啊,很久沒聽老前輩的高談闊論了,我正想聆聽老前輩的教誨!”秦懷玉心照不宣地說。
“好,要不要叫上裴寂?大家集思廣議一下?”上官儀說。
“老前輩,最好慢慢來,事情複雜得很,好嗎?”秦懷玉更謹慎。
“好,聽元帥的,哈哈,有希望了!”上官儀的臉放出來光芒。
秦懷玉聽了,不覺搖了搖頭:這老先生,爲什麼總是一根筋啊?唉,他爲什麼不學學房玄齡、杜如晦呢?
這時,司儀太監已在高喊:“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