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整個多元宇宙都知道你喜歡三法師組中的林奇,我可不想惹那隱藏起來的大佬,你可千萬別送自己。”趙邁作出誇張的表情,大大咧咧搬了個石凳坐下,然後話鋒一轉:“如果是其他的倒都可以商量,只要不是下套設伏,比如耐括斯那樣的就行。”
“我大概明白爲什麼你沒有成爲超脫者了。”索卡翅膀抖了抖,輕輕哼了一聲。老頭子呵呵笑了兩聲,打了個圓場:“索卡這次來是通過環之聯盟和有關部委的連線專門來的,你就管管自己的嘴,正經點聽着。”
索卡點點頭,也端正坐好然後說道:“全面戰略合作伙伴協議簽署得很快,聯盟這邊長老會都一致贊同,但同時也都很奇怪爲何你突然轉了性子一樣,於是……”
趙邁突然一擡手,說道:“我故意打斷你的話,是因爲有些事情我最好還是先說。我並非要隱瞞一些事情來爭取權益,只是在成爲合作伙伴前,我也沒必要分享一些情報。原本計劃是我佈置好這邊的事情,這兩天去找你們。不過既然你來了,那就早一些給你說吧。這事兒得我告訴你,這樣才更好一些。”
老頭子拿手指點點趙邁,笑着說道:“看了吧,一點虧都不吃。現在還想着先說出事情來,算是他賣個人情。唉……太精明瞭。”
趙邁是個實在人,他的確就是這麼想的,因此不會扭扭捏捏否認和掩飾一下。於是,他就將發現耐括斯飛船、開始圍攻、不斷追擊攔截,隨後發現水晶球,最後水晶球砰地一聲將整個世界炸上天的情況說了一遍,着重講了水晶球給衆人的特別感受。在這一次,他連自己留的後手,從腦蟲那裡得到的信息全都和盤托出。索卡認真聽着、仔細記着,專注思考。
“更正一點,那個世界並沒有被毀滅,聯盟將它找到了。”索卡說的話把趙邁嚇了一跳。“水晶球的確具有創世的本領,同時也是滅世的開始。被它炸過的世界,所有的世界規則都崩壞了,因此你的傳送門也就被洗掉了領域,無法連接,而環之聯盟能夠發現各種類型的新世界,所以才能找到。我們還找到了這個。”
天使從腰間接下一個空間袋,從裡面掏出塊巴掌大小的黑色碎片遞給趙邁。趙邁一上手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重型海星母艦的外殼,魔龍變級別……不過這一塊已經失去活性,不再是Z蟲成分,而僅僅是裝甲材料了。”
“我們看到這個東西,就知道這裡絕對不會是新世界,而是你的Z蟲曾經佔領的地方,而且已經經營不少時間了,都已經發展到擁有海星母艦。”索卡又從空間袋倒出不少東西,零零碎碎都是Z蟲造物的無活性殘片。“很抱歉,我們沒能發現任何活着的Z蟲。那整個世界都還不穩定,各種粒子和能量流到處都是。雖然有點彆扭,不過我還得問一句:在那種情況下你能活下來嗎?”
“我有四成的把握能夠撐住毀滅的過程,剩下的機率嘛……我可能會被炸碎甚至湮滅,但我仍舊能夠再生,因此肯定能夠活下來。”
“你可真結實。”索卡揉揉鼻子,表示真心佩服。“我們調查了現場,然後又和奧薩卡遺留的資料進行比對。聯盟得出的結論和你的差不多,就算你能活下來,也會成爲本源力量的毀滅者,被整個多元宇宙的世界意志厭惡。雖然沒有先例,但是從理論上說,你還真有可能被逼成耐括斯。”
“我承認我被嚇得不輕,但還沒嚇傻,因此趕緊和你們簽了協議,躲到你們身後去,這也算是給多元宇宙造福了。”
索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趙邁親口說出來的話。外面現在有很多傳言,包括趙邁不敢打仗,患有戰爭恐懼症——這還是說的比較委婉的。索卡很清楚那些都是希望聯盟和Z蟲繼續戰鬥的人放出來的風聲,所爲的不過就是各自的利益,完全不把多元宇宙的整體利益放在心上。實際的戰鬥中,Z蟲從來就沒有退縮過,這種特性只可能是從趙邁身上繼承的,天使對這點心知肚明。可她的確沒有想到會從趙邁這裡聽到“我怕了”的說法。
老頭子捋捋鬍鬚,笑着說道:“天使,不用聽他胡說。他這個人心裡活動豐富,但是行動上卻沒那麼複雜。對付耐括斯這件事情,他就是心裡害怕,手上也不會停,更不會有任何拖泥帶水和猶豫不決。”
趙邁點點頭,從心靈空間裡掏出一碟小酥餅擺在桌子上。“我有個閨女,所以隨身總帶着些零食。就算不爲了別人,就爲了她一個,耐括斯也死定了。但是我腦子不好使,還不知道怎麼才能打死耐括斯。反正事情繞來繞去也繞不開這個本質,你就交個底兒吧?環之聯盟到底有沒有徹底消滅耐括斯的辦法,我能幫什麼忙?”
“我們還在尋找爲多元宇宙根治耐括斯的辦法,不過我們的另一項研究就要快突破了。處於保密紀律,我還不能說,但請相信環之聯盟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經過你Z蟲這五百年的壓力,現在聯盟已經可以集中力量辦大事。”索卡微笑着說道:“我這次來,是有一件現在非常急迫的事情需要你做,也是我所說的送東西。這有一條項鍊,你戴上吧。”
“咱們並不是很熟,送首飾多不好意思?”趙邁嘴上客氣着,手上卻不停,將索卡小心翼翼拿出來的項鍊直接揪過來。那是一條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銀鏈子,拴着個黑不溜秋的扁圓石頭。趙邁用手指搓搓,鼻子嗅嗅,舌頭舔舔,居然分辨不出這是什麼物質的。
“你可小心點,整個多元宇宙就那麼大一點。”索卡汗都流下來了,雙手抖個不停。“這原本是零號裝置的一部分,現在拆下來給你。你戴上這根項鍊,就永遠不會成爲超脫者。彆着急打我,聽我說,這事情非常敏感,所以我才找老頭子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