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義衝到顏鬆身邊時,顏鬆已經站起身,此刻,他正將暈去的小薇抱在懷裡,不停地喚着她,見她渾身上下被勒得傷痕累累,短時間內甦醒不過來,便將她小心翼翼地安放在了納戒之中。
而他本身,則非常奇怪,自己受了那麼重的一擊,當時差點昏過去,可是現在卻好得差不多了!內視之下,體內玄氣竟是自行運轉,而更讓他驚訝的是,此刻,他體內運行的玄氣是青色的!是木屬性的玄氣!他體內運轉的,是木屬性功法!
顏鬆心裡明白,打從滅了司馬家族,獵取到司馬風司馬燕等人的武魂,再加上之前在狄家偷來的四顆木屬性晶核,他便從涅魂鼎中換取了木屬性功法,並且因爲功法的支持,他可以修習長期可見而不可煉的天玄七式了。
可是他的天玄七式練到第四式時,體內的玄氣卻依然是金黃·色的金屬性玄氣,他使終無法衝破一階玄士。饒是他體內的金色氣旋濃得不能再濃,也無法玄氣化液,凝成水滴狀。
“怎麼搞的,難不成那一記重擊,讓我突破了一階玄士?”再一次內視自己的身體,這一次他看得更加清晰,這不禁讓他喘起了粗氣,就在自己的臍下丹田處,一個青色的玄氣化成的液珠正靜靜地浮着,他的意念一動,那液珠便會隨之移向身體的某處。顏鬆驚喜地差點喊出來,“真的進入二階玄士了!想不到,由金屬性轉變成木屬性,竟然那麼不容易,又那麼突然!”
“你沒事吧!顏……顏鬆?”顏義乍一見到表情怪異的顏鬆,一時間摸不着頭腦,有些尷尬地問道。
顏鬆擡頭望了眼顏義,剛要說話,卻忽然看到顏義身後不遠處倒在地上的顏峰,他心中一緊,二話沒說,便衝了上去:“大伯!大伯!”
顏義見此,心中莫名一酸,也跟了上去。
“快,那人又把嫣兒劫持了,快去救她!”顏峰虛弱地站起身,指着正在向遠處遁去的大塊頭說道。
顏鬆朝遠處看了一眼,又見到橫在地上的顏厲,立馬衝上前,見顏厲只是暈死過去,便將他一起移入了納戒之中,他又跑到顏峰身邊,此時,顏義正在運氣爲顏峰治療。顏峰用眼神瞟了一眼顏鬆,口中艱難地道:“快,先去救嫣兒,我們馬上就到!”
看看顏峰,又看看顏義,顏鬆匆匆點了點頭,轉身躍起,腳下御虛,點着樹梢便向遠處飛去。由於肩上還扛着顏嫣,再加上手臂受傷,大塊頭的速度和顏鬆比起來慢了好多,一刻鐘後,顏鬆已經來到他身後七八十米處。
此時,大塊頭像是心有所感,馬上回頭四顧,顏鬆更是在其回頭的一剎那將身子貓起,好在沒讓對方發現。他將精神力擴散開來,感受着大塊頭加快腳步,離自己越來越遠,心裡卻想着用什麼方法救出顏嫣。要知道,再往前不遠,便是無涯劍派了,那些包括顏柯在內逃跑的人,很有可能回去和無涯劍派報信,很有可能再過一兩天,無涯劍派的援兵就會向這邊趕來。
而目前就算他面對大塊頭一人,也萬不是對方的對手,自己纔剛剛進入二階玄士,而對方早已是玄師的實力,要想救人,只能用計!強制性的使自己靜下心來,顏鬆搜便大腦,沒想到任何辦法,反而有一種黔驢技窮的感覺,他此刻急得心跳不止,就連最起碼的勇氣都尋不到了。
“繼續追吧,大伯他們還沒趕上來,我不能把人追丟了,對了!有辦法了!”顏鬆無奈之下,正打算繼續向前追,腦子裡卻忽然劃過了顏峰虛弱的樣子,隨即又想到大伯是爲了救自己,馬上,又想到救自己的原因!一瞬間,他的腦子一下子通了,小臉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興奮。
他看看後面,顏峰等人還未趕來,又看看前方,大塊頭的身影已經走遠,輕輕“嗯”了一聲,少年的身子再次騰起,腳下御虛連走數步,再次踩上林梢,輕飄飄如大雁一般向前方蕩去,不一會兒功夫,便看到了大塊頭的身影。
此刻,他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踩着樹梢飛向前方,越過下方兩丈處的大塊頭,他的身形這才向下俯衝,最後飄然降於大塊頭前方十米處。
大塊頭猛一見到顏鬆,先是一驚,隨即環顧四周,當發現其他人並沒有埋伏在周圍時,他這才放了心,表情由驚訝變得憤怒,一眥牙,沉聲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說着,便要信步向前。
“慢!你看這是什麼?”顏鬆猛地從納戒中拿出那個紫金盒,同時示意大塊頭停下腳步。
他一聲大喝,已經讓大塊頭暫停了動作,當他拿出紫金盒時,大塊頭不耐煩的目光忽然之間變得震驚起來:“龍血!”
顏鬆心中雖然被“龍血”兩個字大大地震懾住,但他仍表現的鎮定自若,口中平淡地對大塊頭道:“現在,把人放了,我拿龍血跟你交換。”
“沒問題!”大塊頭當即答應,他並不擔心顏鬆使詐用假,因爲他看得清楚,那紫金盒流光氤氳,上有一層朦朧的精神力結界,可不是凡人能夠打開的!
顏鬆嘴角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朗聲道:“好,現在你把人放到原地,我把龍血扔出去,你去取龍血,我去接人,別跟我使詐,你也知道我能駕馭精神力,拿不到人,我完全有能力隔空將龍血拿回!”
大塊頭不再說話,臉上浮出一抹非常深沉的微笑,眼中更是掩飾不住的神采奕奕,他看着顏鬆,不慌不忙地將肩上的顏嫣放在地上,然後腳下慢慢移步,向着旁邊走出了五米。
顏鬆見此,二話不說,天劍手一揚,紫金盒如電光一般向着旁邊的林中飛了過去,大塊頭更是想都不想,一個箭步衝上前,直接躥入林中。顏鬆趁機衝到顏嫣身邊,十分利索地打開納戒,將少女一併放了進去,然後腳下御虛步踏入,飛也似地向着來路折回。
他走了一刻鐘,回到剛纔打鬥的山頭腳下,見顏義此時剛剛給顏峰療好傷,便走上前去:“大伯,人我救回來了。”
“是嗎,太好了!”顏峰興奮不已,但馬上,他疑惑道,“怎麼救的,那個混蛋現在怎樣?”
顏鬆不慌不忙地道:“我是用紫金盒跟大塊頭換的,聽大塊頭說,紫金盒內裝的,是龍血!”
“龍血!”顏義和顏峰幾乎是異口同聲道,同時,顏義像是想起了什麼,急道,“傳說龍血是我顏家的震族之寶,難不成這是真的,你,你怎麼把龍血交給了他?”
顏峰一愣,看向顏義:“怎麼?兄弟,你知道龍血?”
“家族各大長老手中分別有一把鑰匙,我在繼任族長時,他們引我去了地下先祖陵拜祭先祖,我在那裡看到有的古籍上寫着龍血兩字,知道這是家族的大秘密。只不過當時我手上沒有族長扳指,無法將這些古籍打開,所以並不瞭解其中的真相。”顏義說到這裡,轉而一愣,問顏峰道,“大哥,這次繼承族長,長老們沒領你去?”
顏峰聽得出神,聞言半天沒反應過來,良久才應道:“哦,事務太多,還沒來得及。”
“對了大伯,昨晚我們在那處山洞中,紫金盒的那些光芒進入了我的泥丸宮,”顏鬆指了指身後的山頭,繼續說道,“當時沒來得及跟你說,其實那些紫光,便是龍血,龍血已經貯存在我的上丹田了,其中還有一道意識流:龍血只有遇到龍涎,纔會真正和人體融合!”
顏峰的表情再一次興奮起來:“你說什麼鬆兒,你吸收了龍血,也就是說,那個混蛋只拿着一個空盒子?”見顏鬆不住地點頭,顏峰又疑惑起來,“對了,那龍涎是什麼?”
“大伯,還記得紫金光屏中浮出的,大塊頭從爺爺手上奪去的月光盒嗎?”顏鬆興奮地說道。
顏峰聞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點也看不出虛弱的樣子,笑了好長時間,他的情緒才慢慢安定下來,表情由興奮變得沉穩,只聽他平靜地道:“那好鬆兒,你們先回去,我繼續跟蹤那個混蛋,一定要把龍涎拿到手!”
“不行大伯,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我跟你一起去!”顏鬆說道。
“還是我去吧,你們倆是顏家的頂樑柱,家族不能少了你們!”顏義雖然不明白兩人經歷了什麼,也不曉得他們口中所說的紫金盒、月光盒具體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能從大塊頭手中拿到月光盒,便可以讓顏鬆體內的龍血順利地融進他的身體。
顏峰看了看顏義和顏鬆,沉思一陣,最後終於打定主意:“那好,我們一起去!這次行動關係到家族的興亡,我們一定要趕在那混蛋進入無涯劍派之前,將其捉住!逼他交出月光盒的下落!”
“好,事不宜遲,趕快行動!”顏義說着,第一個向前衝去,要知道,比起腳上功夫,他還真跑不過顏峰和顏義,所以率先動作起來。
“慢着!”顏鬆突然叫住顏義,他的表情頗爲尷尬,因爲他不想叫出那兩個字,但是見對方很順從地轉過身,等待着他的話語,他心裡又莫名一陣沉痛,“你、你不用跑,你來我的納戒之中,順便,爲顏厲幾人看看傷勢。”
就這樣,顏義也進入了納戒之中,顏峰和顏鬆二人,再次走出御虛步法,腳踏樹梢,如雁蕩一般向前飄去,他們二人一路未停,直追了兩三個時辰,卻依舊沒見到大塊頭的身影,當下有些起疑,便停了下來。
顏鬆打量着周圍,十刻警惕着,問顏峰道:“不對啊,按理說,大塊頭受了傷,腳下功夫再好,這個時候也該讓我們追上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與顏鬆比起來,顏峰倒是平靜地多,他身子站地很直,表情十分嚴肅:“我們可能想錯了。”顏鬆“哦?”了一聲,顏峰繼續說道:“我們從紫金光屏中看到了,當時圍攻父親的人中,也許只有這個大塊頭逃了出去。也就是說,無涯劍派的人並不知道他搶得了月光盒這個東西,以這類人的心思,他很有可能據爲己有,所以,斷不會將月光盒帶到無涯劍派,而是會另尋一處隱秘的地方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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