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事情溫氏是不會和褚汐汐說的,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說了只會徒增煩惱。
眼下的問題是怎麼才能把自己的藥錢先湊柴。去跟老爺說?溫氏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這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錢還是掌在曲氏的手裡。她總不能說次次都去找老爺。
溫氏自己有自己的計較,最直接的就是不用那些昂貴的藥材了,只用幾副基本的調養就夠了,可是褚汐汐絕對不會答應。
溫氏想不出什麼辦法,只好沉默着不說話。
伺候溫氏睡下之後,褚汐汐躺在自己的牀上,難以入眠。
曲氏撥給溫氏的錢其實一點都不夠,最多能買得到半月的藥材就沒了。她又不捨得讓溫氏用那些便宜的藥材,所以現在其實是很緊張的。
她是褚家的三小姐,說要出去幫別人做事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不出去做事難道那自己從哪裡掙買藥的錢?
說出去也好笑,堂堂褚家三小姐,竟然要爲了母親的藥錢出去給別人當僱傭工,要是被褚太平知道了恐怕自己的日子更加不好過。
做生意?腦袋裡倏地出現這三個字。
褚家本就世代經商,若是她做生意,倒也不算辱沒了家面,只是自己如果要去找褚太平商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現在連做什麼都不知道。
茶業是莫家壟斷了的,自己就算去涉足也絕對只有賠本的下場;絲綢是東邊柳家的產業,這麼多年還沒有誰敢跟他們爭這塊位置的高低;自己家主營的是米行,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涉足的。
這樣想下來,好像沒有什麼她可以做的,只能另闢蹊徑。
褚汐汐漫無目的地想着,白日裡那情景又浮現在腦海中,那兩人若是有人牽線,不就是兩全其美嗎。
牽線?褚汐汐忽然坐起來,她怎麼沒有想到這個,既然現在沒人牽線,那她可以做第一個。
開個交易所,將別人想買想賣的東西呈列出來,自己從中賺取佣金,褚汐汐越想越興奮。
今天溫氏也說以前那個反響不錯,只不過是有人砸場子而已,現在她小心一些,自然是沒錯的。
至於資金方面,她一下子犯了愁。
現在連給溫氏買藥的錢都緊缺,更別說去盤下一間店鋪。想來想去,也只有莫雙可以求助。
褚汐汐打定了主意,決定明日去找莫雙商量。
褚汐汐特意穿了一件不引人注目的衣服,從後門悄悄溜出去。她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行蹤,尤其是褚語柔那邊。
這一世她本來想過換一個信得過的丫鬟伺候自己,但是想了想,就算換了也有可能被買通,這世界上找一個真心真意對自己的人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在府裡,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最怕的就是被有心人抓到什麼小辮子,一直只敢相信溫氏一個人。
莫雙似乎是習慣了褚汐汐從後面而來的情況,神色自若地替她開了門,旁邊的小廝一臉奇怪,不知道爲什麼每次三小姐來非要從後門走。
“有什麼事?”莫雙知道褚汐汐不會平白無故來找自己,但是對於自己被她全身心依賴這種感覺還是很享受的。
“我想和你商量一點生意上的事。”褚汐汐說的坦然,但是細看眼底還是有些害羞和尷尬。
“生意的事?”莫雙挑挑眉,今日竟然來找自己說生意的事情?“莫某對褚家的生意沒有什麼研究。”
“不是褚家的。”褚汐汐穩下心神,定定地看着莫雙,很是認真。
“你說。”莫雙聞言正色起來。
褚汐汐將曲氏和溫氏藥材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又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莫雙聽着聽着,眼裡流露出一些讚賞,褚汐汐的想法不錯,只是,“你是沒有資金?”
莫雙一語中的。其實褚汐汐進來時他就有所察覺,只不過怕褚汐汐尷尬,他纔沒有明說。
他以爲褚汐汐只是來借一些錢給溫氏買藥,沒想到卻是自己想白手起家。
“我現在沒有什麼資金,如果你肯和我合作的話,盈利我們五五分。”褚汐汐把這些事情都想好了纔過來的。
莫雙在心裡笑了一下,就算是盈利全部歸她他也不會說什麼,但是這樣做的話,似乎是有點看低她的意思,所以莫雙點點頭,表示贊同。
“那我就負責資金還有店鋪的安全,你負責去張羅?”莫雙頭腦清晰,冷靜地總結道。
“恩。”褚汐汐點點頭,想了一下,又開口道,“這件事情我不太好出面,我這負責在後面籌備,其他的你弄吧。”
莫雙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沒有反對。
正好他最近準備再擴展一下莫家的家業,這個提議倒是不錯,只是沒有想到,褚汐汐除了頭腦聰明,竟然還有這樣的智慧。
想到這裡,莫雙不禁多看了褚汐汐兩眼,越來越覺得褚汐汐不錯,倒是適合做莫家的兒媳婦。
他暗暗地把這些想法壓在自己的心裡,沒有表露出來。
兩個人簡單地討論了一下具體的細節,又用最快的速度看好了店鋪,利用莫雙的人脈,很快就可以開店了。
兩個人進行得極爲隱秘,但還是被有心人察覺到了。
這個有心人自然不是褚語柔。褚語柔再聰明也不會察覺到褚汐汐的行蹤,只有柴天翰一直派人跟着莫雙,隨時調查他的去向。
這些莫雙當然知道,只不過忙着和褚汐汐商量事情,所以纔沒有管那麼多,更何況他並不知道他們在籌謀什麼,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柴天翰坐在自己的屋子裡,聽着下人的稟告,心裡疑惑,莫雙什麼時候和褚汐汐走得這麼近了。
之前他只是以爲幾次都是湊巧,難不成他們倆真的和別人說的那樣已經暗自結親了?
想到這裡,柴天翰又有點不滿。自己哪一點比不上莫雙,竟然入不了褚家大小姐的眼,非要天天跟着莫雙的身影跑。
越想越氣,柴天翰一拍桌子,桌上的水被震得彈了一下,下人一抖,不知道少爺在氣什麼。
“褚汐汐。”柴天翰默唸着這個名字,自己之前一直都沒有好好注意過這個人,上次一別之後再也沒有見面。
前幾日偶爾見到,也是她穿着粗布衣裳去買藥。
說起來,這個人讓褚語柔栽了不少跟頭。先前的事情柴天翰可沒有忘,褚語柔一次次陷害都被她一次次化解,最後褚語柔自己反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