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清楚,她這次來的目的,故而兩人也沒說多久的話,便放她離去。
只是在顏詩情離開之前,道了句,若是有空閒,多往寧國公府走走,陪陪她老人家。
對顏詩情來說,這話是對她的肯定。
其實能得到安樂長公主的肯定,那是比得到靈韻郡主的肯定還要來得好。
她的身後是阿墨,而阿墨則是需要人幫,單是一個江府還不夠。
若是安樂長公主能幫到阿墨,那對大楚來說,無疑是最好的。
只是現在安樂長公主對她的喜歡,也不過是衝着那些小玩意兒罷了。
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不過她有信心,能夠讓這安樂長公主和靈韻郡主這對母女對她上心。
前者,她可以投機取巧外加用真心去換取,後者,只要她回頭治好了江素珍的疾病便可。
不過江素珍的情況,要比想象中的來得複雜,要治癒得可能性較小。
她盡力而爲就是!
顏詩情從寧國公府出來後,又馬不停蹄地直奔江府而來。
這是她第一次走江府的正門,也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進這裡。
江錢氏是江府的當家主母,聽下人說如意郡主前來拜見她之時,先是愣了下,隨即看向錢嬤嬤笑道:“這丫頭倒是個機靈的!”
錢嬤嬤也面帶笑容附和道:“詩情姑娘,不,不,是如意郡主,本就是個通透的姑娘。眼下她過來,怕是除了要去雅園外,還有想和郡主您致謝呢!”
江錢氏聞言微微頷首,隨即道:“嬤嬤,她那郡主府你可是派人過去幫襯了?”
“回郡主話,已經安排妥當。眼下那邊是駱夫人身邊的丫頭素心在操持,奴婢已經與她談妥,待那府邸可以住人後,讓素珍小姐住進去。”
江錢氏聽到駱夫人和素心這個名字眉頭挑了挑,輕聲道:“那素心不是先前與母親一道進宮留在那了嗎,怎生現在……”
“許是因如意郡主已經回來了,宮中已經安排妥當無須用她。眼下如意郡主要開府,她也算是駱府的血脈,加上身份不宜公開,怕是駱夫人不放心,令那素心貼身伺候。不過不管這些怎樣,與咱們也沒關係。只要她們答應讓素珍小姐住進那府裡,如意郡主又願意醫治,那便是最好。郡主,您說是也不是?”
江錢氏點點頭道:“是這個理!”
接着話鋒一轉:“嬤嬤,你去趟雅園,與素雅說,如意郡主來訪,讓她過來一趟!”
“是!”
顏詩情進靈韻園的時候,就見江錢氏眼帶笑意地站在屋檐下。xdw8
江錢氏是見識過她的真面貌,這猛然間看到一個平凡的小丫頭,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丫頭,人家姑娘都是愛美,怎麼好看怎麼來,她倒好,還將自己丑化了。
就她現在那模樣,怕是往大街上一扔,都沒人認得出來,她是誰。
顏詩情看到江錢氏,心下對她算是感激的。
說起來,她現在的這個身份,其實是她替自己求來的。
若是她不與安樂長公主那邊通信,如今她依舊只是個在江府雅園中待着的人,且見不得光。
想到這,她看了看左右,見都是江錢氏的人,便大方上前道:“詩情見過大伯母!”
顏詩情依舊按照以往的稱呼,規矩的行了禮,之後等江錢氏喊她起身後,便熱情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幾日不見大伯母,好似又俊俏了三分!”
是個女的都喜歡聽人說自己變好看了,更何況是遺傳了安樂長公主愛美天性的江錢氏。
當她聽到顏詩情這話,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你這丫頭,就會哄大伯母開心。”
“大伯母,詩情的話可是句句屬實,不信你問問小娃。”
“好了,彆嘴貧,先說正經事。你那郡主府,我這邊令錢嬤嬤找人幫着,不過我有個要求,不知道你府上的素心與你說了沒。就是我想讓你素珍姐姐住你那去,如此一來,你也好方便與她多接觸。”
顏詩情還以爲是什麼事,一聽是這個,便道:“先前我過去了一趟,素心姑姑與我說了這事。素珍姐姐隨時可以過去住,橫豎我那府邸大,院落多,讓人選個她喜歡的就成。至於她的病,急不來,還請大伯母莫要着急。若是詩情覺得時機合適了,自是會替她看的。”
“嗯,我曉得!”
親口得到顏詩情回答的江錢氏,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
現在她心中牽掛的,也就兩件事。一個是素珍能好,一個是鴻軒那孩子快點回來,趕緊娶妻生子。
素珍這邊,已經得到詩情這邊的肯定,那就剩下鴻軒那了。
也不知道那孩子什麼時候能回來,都老大不小了,還要叫人操心。
不過詩情這丫頭,原先與鴻軒一起在那洪武國,也許她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想到這,江錢氏道:“詩情,大伯母問你,你小哥什麼時候能回來,你可知道?”
顏詩情聞言,眼帶愧疚:“大伯母抱歉,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小哥一直都是幫阿墨做事的,眼下看來怕沒有一年半載是回不來。”
她說到這,眼眸一轉道:“大伯母應該知曉,原先詩情去那洪武國是爲何,小哥又是爲什麼跟着過去的。後來詩情因爲不放心回來了,小哥只能在那邊坐鎮。這什麼時候兩國的河渠通了,估計小哥就回來了。不過按照原先的計劃,其實最遲明年能回來的。可是眼下,我聽聞咱們大楚好些地方都罷工,那河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挖通……”
其實顏詩情說得是實話,也沒半點虛誇,但其實也是存了些私心。
她知道因爲永昌帝和太子的事,很多事情都落在了阿墨的身上。
就她所知的大事便有四個,除了春耕,榕城多地嘗試旱地改水田這事不需要他操心外,還有三個。
其一,威遠將軍府鐵礦開採之事。其二,春闈作弊之事。其三,也是最爲頭疼的,便是大楚各地官員,私自禁止老百姓挖河渠這事。
現在既然江錢氏問起這事,她何不如藉着她的手,將這事給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