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安多少有些不滿有妹妹,但是想到爹爹答應有弟弟了,自然是歡喜:“好!”
一旁的顏詩情面帶笑容,看小傢伙不鬧了,順手接過小娃遞過來的茶杯,跪在早已鋪好的蒲團上:“母后,請喝茶!”
江太后聽這一聲母后,心中可謂是極爲寬慰。
“好,好!”
她伸手接過茶杯,直接抿了一口。就連原本想囑咐她記得多生幾個孩子的話,都沒說出口。
橫豎詩情方纔話中的意思會生孩子,且按照墨哥兒的話,還不止是一個,這樣就行了,她也無須多說,免得給小兩口壓力。
顏詩情看江太后喝了茶,還賞賜了不少珠寶,心下是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她還真怕這皇家的兒媳婦不好當,太后要與她立規矩什麼的。
好在這些,都沒有!
這整個敬茶的功夫,很是順利,因順安帝未來,前後連半刻鐘都不到,就已經完成了。
待一家四口,包括江太后坐在一起簡單的用了早膳,衆人還未起身,就聽門外傳來門房的通報聲:“王妃,都亭驛中陳怡寧陳小姐的丫頭文繡求見!”
顏詩情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擡頭看天,見現在大概也不過是七點多鐘,文繡就過來了,一時間有些猜不出來,是不是陳怡寧出了什麼事。
江太后見她有事,便揮了揮手:“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懷瑾與哀家一道,稍後哀家回宮,就帶他回去。待你們啓程時,在送來!”
太后都這麼說了,顏詩情也沒有不同意的道理,當即點點頭,又伸手摸了摸小念安的頭,低聲囑咐道:“懷瑾乖乖跟着皇祖母,等孃親有空餘就進宮去看你。等你素雅姨成親了,孃親帶你去找坎貝爾夫人。”
“好!”
小念安這兩年是越發的乖巧,縱然他有些捨不得孃親,卻也隱隱約約的知道,自己身上揹負的是什麼重任。
只是在說完話後,小傢伙的神情還是有些落寞。
眼看孃親快到門口,便下了凳子,飛快朝她跑去。
“孃親!”
小念安一把張開雙手,抱着顏詩情的腿,小臉在她身上蹭了蹭,隨即仰頭看向她,眼底閃着隱隱淚光,道:“孃親,要記得來看懷瑾!”
顏詩情見他這樣,心中酸酸澀澀的,如果可以,她又怎會讓自己的兒子小小年紀離開自己,住到那深宮去。
可沒辦法,皇上不能生,小傢伙又是先帝定下的皇太孫,違背不得。
一旁的楚璽墨見狀,轉頭看向江太后,低聲道:“母后,不若讓懷瑾在這府上住一天,等明日進宮謝恩時,在一起過去!”
江太后自己也是爲人母,又怎能不知道這其中難以割捨的感情?
聞言,她嘆息一聲,揮揮手道:“罷了,那且住在這吧。橫豎他還年幼,你們也教導的好。待哀家回宮後,與皇上商量商量,這段時日也讓懷瑾隨你們住。只是有一點,一旦懷瑾七歲,你們就必須帶他回來,讓他入住東宮。”
顏詩情聽到這話,雙眸一亮,忙應了下來:“是,多謝母后!”
小念安聽到能和孃親住在一起,便也脆生生道:“多謝皇祖母,皇祖母,懷瑾最喜歡你了!”
小傢伙話是這麼說,但依舊抱着顏詩情,卻不肯鬆手。
“走,孃親帶你去找陳舅母!”
因小念安不用回宮,顏詩情就連腳步都雀躍了不少。當下決定,直接帶小傢伙一起去都亭驛。
飯廳內,江太后則是與楚璽墨道:“懷瑾雖說可以住在墨王府,但該學得都不能少。稍後哀家回宮,就讓人過兩日前來這裡教授。墨哥兒,你如今也長大成親且爲人父了,按理母后不該催你。可你皇兄有不能生育,這懷瑾入住東宮後,墨王世子之位就會空出來。哀家的意思,你和詩情還是儘快在生一個,不管男女都成,先生了再說。”
“母后,兒臣知道!”
楚璽墨見他母后沒有當着詩情的面說這個,也知道她是怕給詩情壓力,同時也怕詩情多想。
“既然知道,那哀家也不多言。你趁這段時日,多準備一些東西,回頭去了那海外的國家,還不知道要在海上飄多久,吃的穿的用的,都得帶齊。依哀家的意思,最好也帶上產婆與乳孃,萬一詩情有孕,在船上生產……”
“母后別操心,這些時日,兒臣與詩情一直在準備這些事。到時會帶着倪師父一起去,她是詩情的師父,又懂醫術,有她在,詩情不會有事的。至於吃穿用,咱們這邊準備一些,洪武國那邊也得準備一些。具體詳細的,回頭還得進宮後和皇兄說。詩情的意思,想帶洪武國德宣帝一起走,然後讓他下禪位詔書,將皇位讓給祁烈太子……”
江太后一聽這涉及到政事,便擺了擺手:“這些朝堂事就無須和母后說了,母后也不懂。成了,你去忙吧,稍後哀家直接和江嬤嬤一起回宮便是。”
楚璽墨聞言站起身拱了拱手,便轉身出了飯廳,朝書房走去。
既然要去海外的法蘭克王國,他需要準備的東西極多。
因誰也沒去過,那地方到底在哪,都不清楚。只是聽詩情說,坎貝爾到洪武國時,可是花了不少的時間,一路還路過很多大大小小的國家。
他琢磨着,洪武國那邊的鐵少,造得船也不知道結不結實,他打算帶一些鐵匠過去。
還有,鐵礦自然也得帶一些。在船上肯定要生火做飯,煤也得帶。
還有在海上的時候,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風險,詩情的意思,還得準備那什麼救生衣,大意讓人船上後,即便掉到海中,也不會叫人直接下沉。
只是那救生衣怎麼做,詩情說不清楚,他這邊也一直叫人在琢磨,到現在也沒個所以然……
詩情牽着小念安,後面跟着小娃與桑葉,四人一路來到墨王府外,遠遠地就見到文繡正焦躁不安地左右來回走。
“文繡!”
文繡聽到顏詩情的聲音,雙眸一亮,隨即小跑兩步站定,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墨王妃!”
“無須多禮,起身吧!說說,這一早過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家小姐……”
文繡此時也顧不上謝了,當即直接站直身子,面露焦急道:“墨王妃,我家小姐的情況很是不好,還請你過去看看。奴婢怕小姐這樣下去,到時親事怕是要生變……”
文繡後面兩個字說的極低,卻叫顏詩情聽了以爲是因爲陳怡寧病重,到時怕紅喜事得變成白喜事。
“怎麼會這樣?”
她低聲說了一句,隨即看向小娃:“馬車備好了嗎?”
“回王妃,已經好了,算來應該從偏門出來,正朝這邊而來。”
“文繡,你先走一步,我馬上就過去。”
“是!”
得到顏詩情肯定回答的文繡,應了一聲,隨即上了馬車走了。
兩刻鐘後,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在都亭驛大門外停下。
自從陳怡寧和蘭妃先後住在都亭驛中,且都是要從這邊出嫁後,曹林就時刻關注門外人員往來情況。
當顏詩情的馬車一停下後,他就得知了消息,便急匆匆從驛站裡走出。
說實話,這京城的文武百官,怕是要屬曹林最爲感激顏詩情了。
想當初都亭驛是那樣的殘破,有等於沒有一樣,他這驛長做得極爲的憋屈,日子越過越差,想要撈點油水都無,窮得都快要飯了。
但自從當初身爲如意郡主的墨王妃,帶回了那番外的使者開始,他這都亭驛就一天一個樣。yyls
直到現在,裡裡外外煥然一新不說,且還出了一個蘭妃。
雖說,蘭妃是洪武國和親的公主,但之前可是在他這都亭驛中住了許久,也是在這和皇上定情的。
因這,他也在皇上和蘭妃的跟前露了臉,如今的日子別提過得有多滋潤了。
可以說,他都不想往上爬,也不想挪地。
要知道現在洪武國和大楚已經有地方的河渠連通,以後會越來越好,說不定隨時都會有使者前來。
何況他聽說,墨王和墨王妃要帶着太子去那什麼海外的國家。
這一去,等一回來,說不定又得帶那些人回來。
他這都亭驛,就是接待那些人的地方,他露了臉不說,戶部那邊也好撥款,他這日子,可比誰都要來得好。
顏詩情剛下馬車,正在低聲詢問文繡陳怡寧的情況,就聽曹林道:“下官見過墨王妃!”
顏詩情聞言,轉過頭看向他:“曹大人無須多禮,本王妃此番前來找陳怡寧小姐,曹大人請自便!”
曹林本是想跟在她身後,聞言又很是有眼色地退到一旁:“是!”
文繡見到曹林,便沒在多言,只是等進了撥給她家小姐住的院落後,這纔將自家小姐近來的情況說了一遍,末了道:“墨王妃,我家小姐的情況現在是越來越糟糕了,昨天夜裡甚是自己收了包袱想走。奴婢也不知道她這是何病,所以今日纔會貿然前去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