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公主咬着牙,道:“不管了,也管不了那麼多!父親現在對我們的態度,你也看在眼中。你不在朝中,一直以來都是仰賴你父親,咱們能有什麼?父親要背棄信義,想自己登上皇位,那這天下豈能有咱們的容身之處?別忘了,你現在連舒姓都沒了!”
常寧公主說到這,目光緊緊地盯着左孔,隨即話語一轉,目光中帶着癡情與無奈。
“駙馬,我都是爲了咱們的將來,還有孩子們。這江山要是你父親得了,他勢必要推出人去頂罪的。你看他身邊,誰最合適?畢竟就算皇兄被老六殺了,可太子依舊還是名正言順的繼位者。父親要弄死他,肯定要有人來頂這個罪的。放眼整個朝中,除了老四楚璽灝,也就駙馬你。我不想自己還年紀輕輕就守寡!與其這樣,倒不如等待時機,到時讓父親和番外使者那邊去打,我們只要坐享其成就可以。”
左孔總覺得這話哪裡不對,可一時又說不上來。
他看常寧公主一臉信誓旦旦時,有些憂心道:“要是番外使者,幫得是顏詩情,那我們又該如何?”
“橫豎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也沒了回頭路。該怎麼樣就繼續怎樣,其他就莫要管那麼多,咱們多做幾手準備總歸是沒錯的。除非,你要這樣一直耗下去。耗到楚璽玄繼位,耗到他坐穩大楚的江山,日後你見到他,還得三跪九叩!”
常寧公主說到這,頓了頓又道:“君是君,臣是臣,所謂君臣君臣,就是君在前,臣在後。你即便心中再是不甘,見到了人,也得叩拜。他要你死,你還真就得死。別管他年紀大不大,是不是昏君,這些都與你無關。不說別人,你就說我皇兄,他就算被父親控制,那又如何?在人前,父親還不是得朝他跪下去?”
左孔聽到這話,眼睛一眯,盯着常寧公主看了半晌。
見她緩緩點頭後,他才慎重地點頭:“好!”
夫妻倆目標一致後,再次商量起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不管宮中的皇上是不是真的,總之都是假的就對了。和父親說,皇上在榕城,顏詩情親自替他去蠱。若是去除成功,他至少還能活個十年。另外傳消息給父親,說我們的人,在那碰上丁北睿,且是和墨王的人在一起。”
“這樣就可以了嗎?父親就算有野心,也不會憑藉咱們幾句話就貿然行動的。”
常寧公主冷笑一聲道:“父親行不行動,都不要緊。丁北瑜是幹嘛的?他當初是怎麼對丁北睿的,現在得知人還活着,且又在那邊,他能不有所動作?他不敢殺皇上,但肯定會對丁北睿下手的。橫豎我們只要趁亂的時候,讓皇上死就對了。皇上一死,那就是墨王和江雲野的錯,不是嗎?至於太子,到時候就看父親是如何想的了。”
老四這幾年的勢力也漸漸起來,表面看起來無心皇位,誰知道背地裡是什麼樣?
若是能夠讓太子和老四對上,最後讓父親和番外使者對上,他們兩敗俱傷的結果,這江山妥妥就是她和駙馬的。
左孔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時間也沒應喝常寧公主的話,而是站起身子,雙手背在後面,在書房中來回走了起來。
一刻鐘,兩刻鐘,半個時辰……
待天色暗下來後,琢磨了許久的左孔轉頭看向閉眸假寐的常寧公主,才堅定道:“好,那就這麼辦!”
常寧公主沒睡着,她在等左孔的話。yyls
等聽到自己想要的話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即刻安排人聯絡洪武國那邊。若是萬一真打起來,之前咱們允諾的條件不變。我大楚這般貧瘠,給幾座城池也不要緊。”
“要是他們要淮州等地呢?”
常寧公主嗤笑一聲:“駙馬你想太多了!之前允諾的話,是給城池,可沒說給哪些。這幾年沙化得那幾座給他們不就是了,橫豎留着也是空着,百姓沒幾個。再說,洪武國內,自己還亂着呢。聽聞祁炎的背後站着大古國的人,那大古國的人有幾個是吃素的?說不好,他們自己鬧起來,我們連幾座城池都省了。”
常寧公主的盤算打得極響,能從洪武國那邊借來勢力最好,若是借不到,對她來說,其實也沒那麼要緊。
大楚有各種礦,雖說貧瘠了點,但洪武國需要啊。只要有需要,那一切就好說。
洪武國在對上大古國的同時,肯定是不敢貿然對上她大楚的。
聽說祁炎事事都聽從他母妃,這樣的男人有什麼能耐?
若不是這皇位自古以來都是男人繼承,她還想坐一下體會一下。
不過,其實對她來說,也沒差。
當初駙馬可是答應過她,若是將來繼承皇位,那張龍椅可是有一半是她的。
不管是上早朝還是旁的,只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坐上去。
駙馬得腦子沒有他父親來得好使,不過也因爲這樣纔好,才能聽她的話,朝中的事,她也才能掌握。
左孔知道一些洪武國和大古國之間的事,但知道的不多。
這會兒聽到這話,便想了想道:“公主,我到現在還未明白,當初你是如何與洪武國那邊聯絡上的?憑藉區區一個夏府就能行?再說,夏府那邊傳來的話,可信?”
“怎麼就不可信了?夏澤這人雖然身份不高,但與我說的話,還算真實,不曾有半分的假話。何況他女兒,現在就是給祁炎做的侍妾,而與他們接觸的大古國的人,也是他妻子的師父。”
左孔聽到這會兒也沒明白,常寧公主是如何與夏澤認識的,怎麼連夏澤的妻子的師父是什麼人,她都一清二楚。
不過看她似乎不想說,他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免得她又要不高興。
“既然可信,看公主看着辦吧,我這就回左相府一趟。這都八月了,這種事最好趕在年前。時間越久,楚璽玄監國的位置坐久了,於咱們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