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漸漸失去了耐心,試探性的朝小櫻慢慢爬動着,小櫻頓時覺得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瞳孔瞬間放大,只留下蛇的身影。
突然蛇快速向她發起攻擊,她身子本能的往後仰,然後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當她醒來後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
她睜大了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意識一點點地回到自己的腦子裡,瞬間她馬上彈坐了起來,下意識的查看着自己的身子。
“你醒了?”春菊走了過來,見到小櫻坐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蛇、蛇,好長的一條蛇!”看見春菊小櫻連忙抓住了她的胳膊,一臉的恐懼。
春菊見狀連忙安撫着小櫻,“沒事了,沒事了,蛇已經死了,你不用再害怕了。”
“死了?”小櫻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春菊,“它要咬我,朝我撲了過來,傷口、傷口在哪裡?”
說着小櫻再次檢查着自己的傷口,臉上依舊恐慌,她是真的被嚇壞了。
春菊知道小櫻被嚇壞了,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着,“沒有傷口,幸好李姑娘及時趕到救了你,不然你此刻已經死了。”
“李姑娘?”小櫻一臉茫然的看着春菊,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春菊解釋道,“是這樣的,李姑娘去找公子,說她房間裡有老鼠害她一整晚都沒睡好,公子就派人來看看,可是還未走到門口時就見到你被一條蛇攻擊,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李姑娘她反應機靈,馬上衝上前去抓住那條蛇,而你則是被嚇暈了。”
小櫻聽到春菊的話腦子裡有些混亂,臉色也變得慘白,明明是李姑娘讓她去打掃房間的,那她究竟知不知道里面有蛇呢?
這一切都是她故意謀劃的嗎?那她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她故意想要害她那又爲什麼要救她?
一切都只是誤會嗎?
春菊見小櫻臉色有些難看,猜想着她是因爲太害怕了纔會這樣,再次安慰着,“小櫻,已經沒事了,蛇已經死了,不用擔心。”
小櫻擡起頭看着春菊,眼裡有些複雜,好一會兒纔開口,“春菊,你覺得李姑娘是什麼樣的人?”
“你怎麼會這麼問?”直覺告訴春菊小櫻心裡有事,她們相處幾年了,對於小櫻她很瞭解,她不會隨便這麼說的,難道這期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嗎?
“其實……”小櫻猶豫了一下,“其實是李姑娘讓我去打掃房間的,而且她還說……”
小櫻把李嬌嬌威脅她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春菊,因爲春菊是她在府裡唯一的好姐妹,她不想對她隱瞞什麼,更何況這件事她覺得很蹊蹺。
春菊聽完以後滿臉震驚,“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櫻重重地點了點頭,“你難道還不瞭解我嗎,沒有發生過的事我怎麼敢亂說。”
“那你的意思是李姑娘故意要害你,可是爲什麼在關鍵時刻她還救你?”春菊壓根就沒想到李姑娘的心機這麼重,若是她將來成爲了伊府的女主人,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不就慘了。
小櫻搖了搖頭,一臉緊張的看着春菊,“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萬一事情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樣呢,所以春菊這件事情你能對我保密嗎?”
春菊握住了小櫻有些顫抖的手,然後點了點頭,“你放心吧,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以後你做事可得小心點,不過現在全府的人都知道是李姑娘救了你,你還是要去謝謝她,至於公子你最好還是斷了心思,他和我們不是同一類人。”
小櫻明白春菊是爲了她好纔會這麼說,其實她何嘗不明白她與公子之間根本就不可能,這都只是她單方面的念頭罷了。
“小櫻,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些困難,但是你要明白我們的身份。”春菊意味深長地說道,小櫻對公子的心思她是最瞭解的,也知道這麼說會讓小櫻感到很痛苦,但是爲了她好,這些話她還是不得不說。
公子是伊府的繼承人,身份地位顯赫,而她們則是卑微的丫鬟,怎麼能與公子相匹配。
“我知道,只是每當想要放棄時這裡就會好痛好痛。”小櫻的手捂住胸口的位置,淚嘩啦啦地往外流,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只是每當看到公子時她的目光就會不由自主地朝他身上看去,他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耀眼。
她不只一次對自己說要放棄,她與公子兩人是不可能的,她根本就配不上公子,但是她的心卻是無法控制。
看到小櫻一臉的痛苦,春菊心裡也不是滋味,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敲門聲,“叩叩叩……”
春菊率先反應了過來,連忙對小櫻說道,“有人來了,你先把眼淚擦乾淨。”
小櫻馬上用衣袖抹去臉上的淚水,春菊這纔去開門。
“歌兒姑娘?”春菊顯然沒有想到凝歌會來這裡,愣了一下,才移開身子讓凝歌進去,“對不起,奴婢沒想到是姑娘你,所以……”
“不用解釋,沒關係的,對了小櫻怎麼樣了,身子好些了嗎?”凝歌打斷春菊的話,直接問道。
“她已經醒了,身子沒什麼大礙了。”春菊馬上回答道。
“那就好,我可以去看看她嗎?”凝歌忍不住朝房間裡面看了一眼,房間不大,佈置也很簡單,只有兩張牀和一張桌子,還有一個衣櫃,不過相比起其他的下人房還算是好的了,至少只能只住兩人,她知道很多下人都是同時居住在一起的,看來小櫻在伊府的丫鬟中還算是待遇比較不錯的。
“當然可以,那奴婢去給姑娘你打一壺茶過來。”春菊是個很明事理之人,她不想打擾凝歌和小櫻,所以故意找了個藉口出去。
凝歌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了。”
在春菊出去後,凝歌朝牀的方向走去,當看到臉色蒼白的小櫻時,心裡有些淡淡的歉意。
“姑娘,你怎麼來了?”小櫻見到凝歌時有些意外,馬上用手把自己的身子撐起來準備下牀,卻被凝歌阻止了。
“不用多禮,你身子不適還是躺着休息吧!”凝歌低聲道。
“不行,奴婢是下人,怎麼可以尊卑不分…”小櫻覺得禮數不周,仍然想要起身,但是之前受了驚嚇,身上沒什麼力氣,根本無法獨立起身。
凝歌按住了小櫻的肩膀把她摁回牀上,“現在還分什麼尊卑,你是人我也是人,我們都是平等的,更何況我也只是客人算不得主子,所以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
“可是…”雖然凝歌說的話在理,可是小櫻仍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凝歌打斷了。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如果你非要起來的話就證明你根本就不歡迎我來,那我還是走吧!”說着凝歌真的轉身,邁出了腳準備離開。
小櫻見狀連忙阻止,“姑娘,你誤會了,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凝歌其實根本就沒有打算離開,只是見小櫻堅持要起身的話有些擔心她的身子,她此時看起來很是虛弱,臉色還有些蒼白,所以纔會故意佯裝生氣。
“奴婢身份卑微,而姑娘你身份高貴,對你行禮那是最基本的禮節,並沒有想讓姑娘你離開的意思。”小櫻解釋道,其實凝歌來看她,她這心裡還是有些感動的。
“在我眼裡根本沒有身份之說,你是人我也是人,我們大家都是平等的,所以你根本不用對我行禮。”凝歌淺笑道。
只是小櫻更深蒂固的主僕思想不會因爲凝歌的三言兩語就改變的,所以聽到凝歌的話連忙反駁道,“姑娘,奴婢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呢,你是千金之軀,而奴婢則是賤卑之身。”
“好了,好了,我們不要再說身份之類的話了。”凝歌不想再討論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反正她心裡根本就沒有把小櫻當作下人就是了,在她眼裡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沒有貴賤之分,只是有的命好出生在富貴之家,而有的只是運氣差點出生在貧困家庭而已。
小櫻見凝歌這麼說也不再說下去。
一時間氣氛有點怪異,與其說怪異或者說是小櫻覺得有些不自在,她從未和主子這麼親密接觸過。
“小櫻,你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我不是讓你收拾行李嗎?你怎麼去了李嬌嬌的房間?”凝歌對於小櫻突然暈倒之事有些愧疚和歉意,若是她和她在一起的話或許她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怪只怪伊水墨,誰讓他一天沒事把院子裡的花全都放在她的房間裡了。
小櫻聽到凝歌這麼說,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凝歌見小櫻沉默,再次出聲問道,總覺得小櫻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這次發生的事情不是件意外嗎?
“沒、沒有,這件事只是一個意外而已,當奴婢準備爲你拿行李時碰見了李姑娘,她說她房間裡有老鼠讓我去看看,沒想到居然有蛇,不過幸好李姑娘及時趕到救了我。”小櫻不想讓凝歌多心,所以輕描淡寫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