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誇讚完劉氏:“嘭”轟然醉倒在劉氏懷裡,曹智忘了這不是他的強項,徹底醉倒之前,曹智腦海中浮起最後一個想法:“失策了!”沒有金剛鑽,攬什麼瓷器活兒呀……
在這之前,小袁尚早已罪的不醒人事,倒臥在席案的另一側,任意得呼呼大睡着。
現在在這廳中唯一安然端坐就只有袁紹了,曹智、袁尚轟然醉倒,劉氏忙亂的扶這、看那的,袁紹卻是面不改色,連一滴汗珠都沒出,在眼睜睜看着曹智擺了自己一道烏龍後,冷靜地爲自己再次滿滿斟上一杯,端起杯來一飲而盡,目光如炬突然暴射出駭人的光芒,這一刻如果曹智還能清醒一下的話,他會知道,人家袁紹的酒量比他大多了,城府和僞裝也比曹智高明的多,他太失算了,竟想用自己最不擅長的對付袁紹最擅長的,這不是自討苦吃。
袁紹飲完最後一滴酒,再次譏笑着看了不醒人事的曹智一眼,猛的長身而起,但下一秒也是扶着腦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酒量是比曹智高出甚多,但今天着實飲得太多了,他剛纔猛地起身,還是酒勁止不住的上涌,使他一陣暈眩。
劉氏快步衝上來表示着關心:“夫君,夫君,你怎麼了?要不要緊,來人......”
面對劉氏的用心,袁紹非但不領情,還表現出無限的反感,袁紹伸手一撩劉氏攙扶的雙手,一把推開劉有寵,厲聲道:“去,看看兒子怎樣!”說着就撇開劉氏,徑直走向曹智倒臥的地方。
劉氏被推得一踉蹌,傷心、幽怨地看着袁紹的背影,悽慘之意剛剛涌上心頭,就見側門處走進一個矮胖的身影,劉氏擡頭一看,竟是袁紹的親信謀士審配,不由呆了呆,隨即再看一眼已在曹智身側蹲伏下來的袁紹,他恍然明白了袁紹剛纔和曹智稱兄道弟的豪爽表現都是裝出來的,審配能躲在耳房,就能說明一切了,他們又在算計別人了。
劉氏雖說有些勢利,貪慕虛榮,但她很厭煩看到袁紹道貌岸然,甚至有些陰險的表現,雖不希望自己的老公是個真正的正人君子,劉氏初時嫁給袁紹時,一看他豐俊的外表,就對他的正人君子期望值提升了十個百分點,但隨着時間的推移,當劉氏越來越瞭解袁紹後,她看到了完全和袁紹外表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袁紹是個極其表裡不一的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袁紹讓劉氏一次次的失望,劉氏的期望值不但在倒退,甚至於在傳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思想束縛下,自動放棄了期望,兢兢業業準備做好自己妻子的本分,但此時袁紹對她容貌、身體卻產生了厭倦,對她幾乎持棄之可惜,食之無味的態度,劉氏現在是揹負着袁紹正妻的名義,但卻沒有進行着夫妻之實。
審配在經過黯然神傷的劉氏跟前時,輕輕道了聲:“夫人!”然後看向劉氏的表情中不自覺的露出色授魂與的神態。
劉氏反應過來,她對這個看着她就會露出這種奇怪表情的冀州治中,同樣反感,這個傢伙滿肚子壞水,許多壞主意都是此人爲袁紹出的,劉氏認爲自己老公變成今天這樣,有一大半是此人教唆,所以對審配這個小眯眼動不動就冒淫光的矮胖子很是厭惡
。
劉氏輕輕“嗯”了聲,算是應了審配的問候,一撩裙襬轉身走到袁尚倒臥的地方,輕輕坐下,接過侍女遞來的熱毛巾,爲袁尚擦拭起來,她不知道她只是隨便的一撩裙襬,隨便的往那裡一坐,但卻已把女性優雅迷人的丰姿美態表露無遺,她那隨風輕擺的衣裙下嬌少玲瓏的動人胴體,瞬間使某人泛起把她覆蓋在體下的念頭。
有此意淫想法之人自是審配,審配年歲比袁紹大得多,需求不一樣,他更欣賞劉氏這種令人興致大動的成熟風韻,劉氏勾魂的眸子每次送他的白眼或嗔怒,他都認爲那是一記難得的秋波,所以審配想盡一切辦法要見到劉氏,但劉氏通常身居內宅,機會太少了,也難怪審配每次都對她露出神授的表情。
“正南(審配的字),你在幹嘛?快過來!”
袁紹的叫聲震醒跌入迷離狀的審配,審配“喔”着一個轉身,先看一眼袁紹眼中是否有什麼懷疑,然後快步來到袁紹和曹智的跟前,蹲身試探性的問道:“主公,此人怎樣了!”
袁紹看審配時,並沒有特殊表現,只是沒好氣的指着呈大字平躺在涼蓆上的曹智道:“這小子是真喝多了,問他什麼?他都語無倫次了!”
審配一看袁紹沒懷疑什麼?暗鬆一口氣的同時:“哦”了聲,跟着蹲下身,推搡了昏睡的曹智兩把,湊着曹智耳邊輕聲道:“曹太守,曹太守,你的霹靂彈是如何得來的,配方又是......”
審配在曹智耳邊問了又問,各種方法都嘗試了,原來袁紹等人把曹智的炸藥叫成“霹靂彈”,最早出現這種叫法的是江夏蠻,江夏蠻也是首支遭受炸藥重創的侵略部隊,甚至因爲曹智的炸藥,江夏蠻最後輸掉了那場對廬江的侵略戰。
但無論審配和袁紹動用了他們聽說過任何一種對炸藥的稱呼,曹智就是嗯嗯啊啊的不知說着什麼外星語,審配甚至還動用了男人的隱私問題,噁心的問道:“曹智,你是不是男人,你爲什麼不動袁主公送你的女人,你是不是有暗病,那地方不行......”
審配問了許多噁心而又奇怪的問題,引得袁紹都藉着酒意咯咯嬉笑着,審配問這些問題時,還不時的反覆側轉着腦袋,時不時的把聚光的小眼睛投射向劉氏蹲伏的地方,貪懵瞅着劉氏的倩影。
在照顧兒子袁尚喝下幾口熱茶的劉氏一聽,更是對這個自吹才高八斗的治中審配鄙視和厭惡,趕忙捂住兒子小袁尚的耳朵,不讓他受到污染,直到劉氏看到審配那淫褻的眼神,忍無可忍的她,站起身來準備斥責審配這無恥言行時,突然曹智開口了。
“好熱呀......是不是開了暖氣......有病......呢......吧!”曹智說着還開始拉扯自己前襟的衣物,直到斜歪着敞開了半塊結實的胸肌,才感覺到了些許舒爽,停止動彈,繼續酣睡着。
曹智近乎夢語的狀態,又是突然出聲,嚇了在場所有人一大跳,袁紹在彈跳而起時,又是用力過猛,一個踉蹌的差點又要摔跤還好被眼明手快的審配起身扶住
。
“主公沒事吧!”
“沒事,沒事,這酒後勁着實很大,我的頭也開始有點暈了,這小子剛纔說什麼?”
“什麼暖氣、有病,我看他纔有病,大熱天的哪來暖爐,今天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不如主公早些回去休息,我們再設其他辦法!”
“嗯,也只能這樣,這小子忒的狡猾難對付!”
“來人,扶主公回南院!”
審配出聲後,四名綵衣美婢應聲從正門而入。
“什麼?夫君今晚不留在這嗎?”
一心以爲袁紹會留在北苑的劉氏,早已安排了自己也就寢在此處,沒想到袁紹利用她走完家宴的過場,竟連點安慰獎也沒有,又要去他處安寢,難道難得的跟她多說會兒話都不行嗎?
劉氏的憤然,換來的只是袁紹不屑一顧的擺手輕叱:“你照顧好尚兒就行了,哪還管着那麼多事!”
說完就由四名彩婢和審配攙扶着邊走邊繼續商議道:“審配,你看我們接下來用什麼方法套用出這小子口中的秘密!”
“主公,其實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不如直接殺了此人,讓他和他的霹靂彈和配方永埋地下,大家都沒有,主公一樣可以傲視神州!”
“呵呵,你以爲我沒想過,殺了曹家兄弟接受他們的勢力,一直是在我設想之內的事,他們兄弟現在表面還對我臣服,骨子裡在想些什麼?我也是知道的,但現在絕不是殺這個曹智的時候,他和那個曹孟德手上加起來也有數十萬人馬,那幫屬下對他們兄弟極是忠心,現在只能先安撫好他們,等我除了公孫瓚,回頭再來對付他們,再說據沮別駕收集到的情報,這種外界稱之爲‘霹靂彈’的利器,着實威力巨大,我現在雖說兵力不弱,但能把這種利器據爲己有,自是如虎添翼,所以此人現在萬萬不能殺,但在此次幽州之行上,損耗他們曹家一點兵馬是肯定要的,嘿嘿......”
“正南受教,正南比主公癡長几歲,竟沒有主公這份隱忍之心,正南見剛纔此人利用小主公分散主公注意力,着實有些亂了心境,竟犯了狂躁之氣,不該,不該了......”
“哎,正南也不要太自責了,你有多少本事,我還是瞭解的,只是有時這個脾氣的確還要像沮授多多學習!”
“是,正南受教!”
“嗯,徐州那邊的事準備的怎樣了!”
“正在進行中,此事還要兗州那邊配合,不知沮別駕那邊......”
“兗州陳......你放心......”
兩人漸行漸遠,話音也漸漸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