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看看吧!”看出刑嬤嬤的爲難,衛月舞淡淡的道。
見她執意要過去,刑嬤嬤自不敢再攔,只得帶着幾個管事,引着衛月舞往清玉宛而來。
清玉宛的位置離衛月舞的清荷院也是有些距離的,衛月舞一路過去,倒是有的有點累,轉過一個路口,就看到一大堆的雜物扔在路口,正巧佔據了大半個路面,原本寬敞的路,因爲這麼一大堆雜物,只能一個個過去。
“就是這些?”衛月舞站定,看了看面前的雜物,有木板,有磚頭,還有一些零碎的建築的用具,以及一些之前用過的匠人的東西,這麼一大堆東西,有用的和沒用的,真的不好清理。
“是的,郡主,這……之前奴婢也曾經跟二夫人院子裡的人說過,但還是沒什麼反應,說這事現在也不急,院子裡的大件東西都安置好了,就一些小件的,根本不需要人擡,這些雜物放在這裡也不擔誤事,況且現在清玉宛也沒什麼主人。”
刑嬤嬤無奈的道。
她其實也想好好表現的,大家都知道她是冬姨娘的人,也的確對冬姨娘忠心的很,但現在冬姨娘己經倒臺了,象她這樣的管事嬤嬤如果表現的不好,其實很容易撤換掉的,一朝天子一朝臣。
冬姨娘失了勢,新的華陽侯夫人是她們一無所知的塗太師府上的九小姐。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位塗九小姐的後臺很硬,根本不是一個冬姨娘能對付得了的,她們如果不長眼的話,很可能直接掃地出門。
必竟塗家女的名聲,天下聞名。
更何況這還有中宮的塗皇后,和盛寵那麼多年的塗昭儀,有了這兩位,既便是太夫人想要對付這位新進的華陽侯夫人,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比起之前的華陽侯夫人,眼下的塗九小姐纔是後臺很硬的這位。
這會雖然沒有嫁進來,但要是有人敢給她上眼藥水,必不得好。
冬姨娘手下的幾個管事婆子都是精明人,知道這個時候要討好的是這位未來的女主子,可現在這事又牽扯到二房的李氏,對於二夫人李氏,以往華陽侯府內院基本上的大小事務都是她管治的。
下人們又哪裡不怕她。
這事既便是她那裡拖延下來的,幾個管事的嬤嬤也覺得沒法子,只能拖一天是一天,心裡想着總是到了最後一天,二夫人必然會處理掉的。
“這些人中,必然是有個管事的吧?”衛月舞伸出腳提出提一把木匠用的鋸子,淡冷的道。
“有,有,是府裡的一個外院的管事找來的人。”刑嬤嬤連連點頭。
“去,把人給叫來!現在我先進去看看。”衛月舞揚起頭,擡頭看了看天空中的一角陽光,二房還真是不安生啊,父親這都要再娶了,她們這又是想出什麼玄娥子。
刑嬤嬤一邊讓人去叫外院主管此事的管事,一邊引着衛月舞往院子裡走去。
轉過雜物堆,眼前的院子立時清晰的出現在衛月舞的面前。
紅牆綠瓦,拾掇的很乾淨,兩邊還移種過來幾棵花樹,越發的顯得環境清新。
等進了院門,院子裡的丫環、婆子也配備的不少,看到衛月舞進來,忙停下手中的夥計,一起衝着衛月舞恭敬的行禮。
拾階而上,衛月舞來到正屋,在當中的楠木大椅上坐定,看了看周圍的佈置,佈置的極不錯,很大方,也很符合華陽侯夫人的身份。
只是有幾處還沒有擺放停當,幾丫環搬在一邊,細緻的清理着上面的灰塵。
大件的東西應當都己經擡在這裡,但是有一些還在院子裡清理,雖然還沒有完全放置定。
“太夫人過來看過沒?”衛月舞皺了皺眉頭,整體看起來還是有些亂。
“太夫人讓宏嬤嬤過來的,太夫人身體不適,連靜心軒也很少出來。”刑嬤嬤如實稟報道,“就只有三夫人來看過,但也只是讓奴婢們快些清理,別弄的不體面,門口的雜物堆也出盡快處理了,其他也沒什麼。”
三夫人章氏就是個不會管家的,府裡的下人們都知道,而且也都不怎麼怕她,所以對於她的命令,大家也沒什麼在意。
不管是當初的華陽侯夫人在的時候,還是後來李氏當家的時候,章氏都顯得闇弱的很,存在感也不強。
所以對於她的話,大家能聽就聽,不能聽也無所謂。
反正三夫人也沒什麼權勢。
太夫人是身體不適,所以不便來,二夫人李氏這個樣子當然更不能來了,三夫人章氏就算是有了吩咐,大家也沒當回事。
至於三房的二位小姐,當然不可能沒事上這裡來。
而父親那裡的事也忙,應當也不可能會管這後院之事,所以清心宛的路都快被堵起來了,根本就沒辦法處理了。
有權的人不在意,沒權的人白說話。
“讓她們該怎麼清理還是怎麼清理,別讓她們停手,誤了事情,我這會要問一下外院管事的事情。”
衛月舞道。
聽了衛月舞的話,刑嬤嬤忙傳話讓院子裡和屋子裡的下人,還是各幹各的,說郡主不會妨礙她們做事。
見衛月舞只是靜靜的坐在廳房裡喝茶,幾個丫環全放鬆了下來,一時邊活,一邊低低的偷看衛月舞,早聽說這位曾經的六小姐請燕國公世子給沖喜,這得多大的面子啊,而且運氣更好的是,她居然被衝了起來,實在是宏福齊天。
對於府裡的丫環、婆子的偷窺,衛月舞倒也是沒在意。
聽到衛月舞傳響,外院的管事來的也快,沒多久就到了清玉宛,進門後恭敬的向衛月舞先行了一禮:“奴才參見靜德郡主。”
“那些雜物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不清理掉!”衛月舞也沒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郡主,二夫人那邊還有用,特地吩咐不要亂扔的,否 則真出了事誰也抗不住。”
“還有用,爲什麼不搬過去?難不成父親這裡的事還比不過二嬸那邊的事不成?”衛月舞的臉色一沉,冷了下來。
看到她嬌媚的臉上露出陰沉的臉色,外院的管事不由的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靜主,不是奴婢這麼覺得,實在是二夫人……
二夫人說她很快的,就是最近要下雨,不把屋頂那邊修修好的話,她那裡就會漏雨。”
屋子漏雨的事,還真是急不來的,最後天氣轉暖,時不時的就會天陰下來,似乎要下雨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有問題。
李氏這個時候着急着修屋頂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
“二嬸那裡修了幾天了?”衛月舞冷冷的問道。
“大約有三四天了,據說還只要三四天就可以了,二夫人那邊的院子破的很,好幾處的瓦片居然都破,之前以爲破的不多,修了一片,但是另一片居然也有,一時之間倒是不能馬上好了!”
外院的管事無奈的道。
不是他不想快一些,誰都知道侯爺的婚事,連皇上都對侯爺的事這麼器重,這個時候如果鬧出些什麼事來,是很容易惹來麻煩的。
侯爺的脾氣向來不太好,現在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大礙,但 如果以後真的有什麼,誰也擔不住這個責任。
但是二夫人那邊的事又多,而且還是急事,他真的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全部扔出去!”衛月舞想了想,冷笑道。
“什……什麼?”外院的管事愣了一下,以爲自己沒聽清楚,問道。
“扔到府外去,二嬸若是想要,自然會讓人去找,她的屋子修了這麼久了,應當也差不多了,怎麼可能會用到這麼多的雜物。”衛月舞果斷的擡起頭,眸色幽然的道。
“可是……可是二夫人問起……”外院的管事結巴了起來。
“如果她問你,你可以說是我差使你扔的!”衛月舞毫不猶豫的道,身子往後一靠,水眸慵懶的眯了起來,她倒是要看看這一對母女想幹什麼。
以不動應萬,那自己那邊就不用了。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人!”外院的管事既全己裡己打算了主意,這會也得苦笑着答應下來,於是又上外院去叫幾個小廝過來,幾個人合力把這些垃圾處理掉。
只是她們這裡才處理了沒多久,衛風瑤就帶着人匆匆而來了。
“六妹妹,這些雜物,我母親那裡或者還有用,你怎麼讓人全處理走了!”屋子裡衛月舞正悠然的喝着茶,一邊欣賞着屋子裡的字畫,時不時的點頭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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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很入神的樣子,竟然愣是沒理會衛風瑤。
“問你哪,衛月舞,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娘就一點點東西了,你怎麼就全扔了出去。”衛風瑤氣的臉色刷白,當然更白的是僂。
粉不斷的瑟瑟的掉了下來。
“大姐是什麼意思?我這裡是清理父親的新居,難不成還得問過大姐姐嗎?那些雜物堆 在那裡也有段時間了,難不成,讓塗小姐進門的第一天,先看看這裡?”衛月舞揚起柳眉,不慌不忙的道。
“你……你欺人太甚,走,我們找祖母評評理去!”衛風瑤氣的厚重的粉底下的臉都發黑 起來。
“祖母現在這個時候己經睡了吧,真的吵到了祖母也不好。”衛月舞淡淡的道,“祖母現在又不理事,我們還是自己處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