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殷玉晃了晃酒杯,語氣冷淡的說到:“你不是說你是這家店的老闆?這件事本來就應該歸你管吧?你做了自己該做的事,爲什麼要我謝謝你?”
“……”
“還有,你們夜店竟然放這麼沒素質的客人進來,實在是……呵呵……”她笑着搖了搖頭。
“……”
“而且連基本的應急機制都沒有,遇到這種屁大點兒的事就老闆來處理,而且處理方式也是簡單粗暴,我看這店也開不了多久了。”
“……”
周羣被說的啞口無言,他沒想到這個霍殷玉不但打人的力氣大,而且嘴巴也很毒啊,一句話能噎死人。
他就不該多管閒事,因爲那男人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正鬱悶着呢,看完好戲的白晉和葉遲走了過來,然後還假裝是偶遇一樣。
白晉有些誇張的喊道:“喲,羣少,你竟然也在啊,帝王的生意不錯啊,我看很快就會成爲這一行的巨擘了。”
這是他和葉遲事先商量好的,在霍殷玉面前一定要往死裡誇周羣,極力吹捧,最好是把他誇成天上有地上無的那種,只要把他的高大形象樹立起來了,還怕那女人不愛上他嗎?
葉遲也十分諂媚的拍着周羣的馬屁:“羣少,謝謝你上次給我轉了一個億的流動資金啊,你真是個大好人,能認識你這樣的朋友真是我一輩子的榮幸。”
說到榮幸他還用力摁了摁周羣的肩膀,讓他配合一點,不要演穿幫了。
周羣一頭霧水的看着他們兩個:“你們……”
該不會是神經錯亂了吧?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晉打斷了:“我們都知道,羣少你做好事不留名,也一直跟我們強調做人要低調低調,可是你的確是個大好人啊,拾金不昧……”
葉遲拍了一下白晉的腦袋,拾金你妹啊,沒文化就少說話!
葉遲笑笑,又說到:“我妹妹還讓我跟你問好呢,上次要不是你一腳踹飛了企圖非禮她的四……五個流氓,她現在肯定……羣少的恩情,我們是不會忘記的。”
白晉直接一口酒被噴了出來,沒想到葉遲竟然這麼扯,他哪裡來的妹妹啊,還一腳踹飛四五個,怎麼踹啊,他又不是蜘蛛有八條腿?
霍殷玉覺得自己今晚這杯酒肯定是喝不完了,她有些掃興的從坤包裡抽出幾張鈔票拍在吧檯上,然後起身走人,彷彿根本沒看到他們三個人的賣力表演。
她一走,葉遲就感覺自己變成了猴子,表演着沒有人看的把戲。
他聳了聳肩,說到:“這女的太精明瞭。”
周羣起身追了出去,攔在霍殷玉面前,說到:“你就這麼走了?”
霍殷玉蹙了一下眉,說到:“我已經付錢了。”
周羣鬱悶的要吐血,誰跟她說那個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到:“我,是我啊,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
霍殷玉還跟和他第一次見面一樣,極其冷淡的說了一句:“你誰啊?”
周羣驚愕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長的這麼的英俊瀟灑,沒有哪個女人見了他會忘記他的,而且他們剛剛不久前才見過面啊,見面的方式又那麼特別,她竟然不記得他?
他感覺到了深深的挫敗,從來沒有女人會問第二遍他是誰。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霍殷玉美眸流轉,視線在周羣的臉上來回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挑眉說到:“沒印象。”
周羣已經鬱悶的快要倒地不起了,他一手撐着牆,一手插在腰間,有些無力的說到:“算了,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吧,不過,我今天找你是有事的。”
“什麼事?”
“陳瀚東要見你。”
“陳瀚東?”霍殷玉眯眼想了一下,隨後冷冷的說到,“讓他自己來找我。”
說着推開周羣就往外走。
周羣火了,大步上前又將她攔下,因爲忍耐着內心的怒火,他狠狠咬着腮幫子說到:“陳瀚東已經有老婆了,你就是給他當情兒他也不會要的,所以該幹嘛幹嘛去,別再纏着他。”
霍殷玉瞥了他一眼:“你腦子是不是有洞啊?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纏着他了?我只看到你們這三個無賴纏着我。”
白晉和葉遲立刻連連擺手:“我們不認識他。”
“對對,我們是他出二百塊錢僱的臨時演員。”
“明明是二百五。”
“對,二百五。”
霍殷玉挑眉,隨後有些嘲諷的說到:“怪不得演技這麼蹩腳。”
白晉:“……”
葉遲:“……”
周羣看着那兩個沒有義氣的傢伙,不由得一臉黑線。
他有些惱怒的看着霍殷玉:“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就憑你的身家背景,想要嫁個什麼樣的男人不行,爲什麼偏偏要纏着我哥們兒?”
霍殷玉翻了個白眼:“你娶?”
“我娶!”周羣幾乎是脫口而出,可是剛一說完就後悔了。
他一時被激怒到了頂點,說話的時候就忘了過腦子。
葉遲和白晉震驚的看着他,過了一會兒兩人都過來拍着他的肩膀,表面讚美實際是幸災樂禍的說着話。
“兄弟你真夠義氣,東子要是知道你爲了他的幸福把自己都搭進去了,一定會感動的痛哭流涕。”
“其實你也賺了,這美女看着不錯,至少胸是真的,不是硅膠。”
霍殷玉對着他們兩個一人橫了一眼,然後挑眉問周羣:“行啊,什麼時候去領證?戶口本帶了嗎?”
“……”周羣心裡後悔的腸子都開始泛青了,這輩子他唯一沒考慮過的事情就是結婚,可是話都說出口了,他總不能當着人家的面反悔吧。
可是真要他答應還不如讓他去死。
於是,自認爲無所不能的羣少愣在了那裡,臉一陣青一陣白。
霍殷玉勾起嘴角,淡淡的譏笑了一聲:“孬種。”
周羣急的臉紅脖子粗的就開始吼;“你這女人!我們才認識多久啊,你瞭解我嗎?你對我有感情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說要跟我結婚,你該不會是想嫁出去想瘋了吧?”
“呵,我敢賭,你敢不敢?”霍殷玉一臉挑釁。
周羣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要是今天來的不是我,而是葉遲或者白晉,你也會說想要和他們結婚?”
霍殷玉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到:“也許。”
周羣真的被這個答案氣到了,他有些憤怒的瞪着霍殷玉,一雙黢黑的眸子裡閃爍着沉沉的怒火,噴出的呼吸也是格外的粗重和滾燙。
“瘋子!”他憤憤的罵了一句。
霍殷玉推了他一把:“那也比你這個孬種強,記住,以後沒娶我的勇氣就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你,會忍不住想吐!”
說完頭也不回極其瀟灑的走了。
“媽的,小爺我要是看一個女的一眼就把那女的娶回家,那家裡不早就塞滿了,你以爲還有你的位置?”他用力踹了一腳,爲了穩固而特意製作的垃圾桶竟也被他踹出了一個大坑,可見他心裡的怒火是多麼的旺盛,簡直要衝天了。
白晉卻依舊沒心沒肺的笑着:“嘖嘖,我真是對這個霍殷玉刮目相看了,是條漢子。”
“呵呵,一招就把羣兒KO,估計羣兒這輩子都不敢再出現在她面前了。”葉遲竟也極力讚賞。
周羣看他們兩個的眼神都要噴出火來了:“你兩什麼意思?”
白晉聳聳肩:“沒什麼意思,就是忽然覺得你們兩個挺配的。”
葉遲點頭:“這可是我遇見的第一個能夠震住你的女人,做我弟妹絕對夠格。”
周羣心裡都要慪出血來了:“把這麼一祖宗娶回家那不是存心給自己找罪受麼,你兩誰喜歡誰上,別扯上我。”
白晉扣扣鼻子,一臉的無所謂:“不關我事,人家又沒讓我帶上戶口本跟她領證去。”
葉遲也笑道很不厚道:“在東子面前拍着胸脯打包票的人可是你,是要面子還是要……身子,你自己看着辦。”
周羣有些焦躁的抓了一把頭髮:“這可怎麼辦呢,要不我去外邊兒躲兩天?”
“呵呵……”白晉笑而不語,心裡卻在想,哥們兒,沒有那金剛鑽,別攬那瓷器活兒啊。
葉遲知道周羣雖然有點花心有點風流,看起來十分的不靠譜,可是人卻是相當講義氣的,只要答應了別人的事兒,不管多難都會給辦了,哪怕自己賠本也不管。
不過,這次要把自己賠進去他肯定得仔細的掂量一番吧,畢竟結婚可不是件小事。
他只能盡力勸說到:“沒事的,情況也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糕,至少那個霍殷玉長的的確不錯,而且人也很豪爽,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直來直往的,比那些嬌柔做作的女人強太多了。”
周羣白了他們兩一眼,然後回到吧檯讓酒保給他調了一杯烈酒,一口悶完之後才說道:“不行不行,這女的氣場太大了,要是娶回家我還不得給她壓的死死的?”
白晉心想,這話你還真說對了,你小子到了霍殷玉面前也乖的跟孫子似的,半點手段都耍不出來。
他心裡奸笑了一聲,忽然很想看到周羣每天吃癟的樣子。
“再說了,”周羣又要了一杯,反正自己的酒不要錢,“我要是真結婚,那也得娶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不管我在外邊兒做了什麼都不多過問的女人,那種女人才能叫老婆,她這種應該叫老虎纔對。”
葉遲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你那種不叫老婆,叫老媽子,一個會給你暖牀的老媽子。”
聽到葉遲老媽子的這個形容詞,周羣不免有些黑線,他口味纔沒那麼重,怎麼可能喜歡一個老媽子。
不過他也看明白了,這兩損友也就是兩坑爹的貨,吃喝嫖賭樣樣在行,真要出起主意來卻是一個比一個餿,他是腦子進水了纔會聽他們兩個的。
這件事不能急,得慢慢來,至少要想出一個不用‘賣身救友’的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