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因爲跨了火盆的緣故,陳瀚東和餘式微之後的生活一直順風順水,再沒出現過其他的什麼波折,餘式微上學的時候陳瀚東一般在外面出任務,等她放了寒暑假,他就請假回來陪她,或者她去駐地看他,兩人如膠似漆恩愛無比,婚姻幸福生活和諧。
畢業後,餘式微在一家心理診所上班,因爲長相甜美又善解人意,很快便成了這家診所最受歡迎的心理醫生,每天忙個不停,甚至在三更半夜還有患者打電話給她,和她談心事。餘式微又十分熱愛自己的工作,所以各位的投入,以至於每次都把他諒在一邊,無視他,不理他。
他甚至一度懷疑過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在了,要不然爲什麼都不能吸引她?
爲此他甚是苦惱,和另外三個同樣苦惱的男人組成了‘吸妻小組’,討論應該怎樣吸引自己妻子的目光。
最先說的是周羣,他無比哀怨的說到:“我後悔了,我當初就不應該贊成她重振霍氏集團,現在她完完全全成了一個女強人,天天開會飛來飛去,我這個月只見了她一次,她的眼裡已經徹底沒有我了!!!”
權振東這樣的大男人本來不該爲這樣的事情煩惱的,可是在聽完周羣的抱怨之後還是忍不住嫉妒的說到:“你好歹還見過她一面,我已經整整兩個月沒有見過小西了,孩子想她的時候我只能給他看他媽媽演的電視。”
沈寧西生完孩子之後,一邊上學一邊光榮的投身到了影視界,現在已經成了家喻戶曉的一線女星了,每次拍戲都要出去好幾個月,他和孩子想她的時候只有看電視,結果電視裡面摟摟抱抱的鏡頭又賊多,甚至還有吻戲,雖然知道那都是借位,卻還是忍不住嫉妒吃醋。
哦,家裡的電視已經被他砸壞五六臺了。
看着權振東嫉妒的表情,伍毅驊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你們的老婆雖然不在身邊,但是至少她們的心在你們的身上。而我呢?小雪她雖然人在我身邊,可是心裡卻還一直惦記着別的男人,你說我悲催不悲催?”
‘別的男人’神色略顯不自在,他乾咳了一聲沒有說話。
陳瀚東本來心情還有些鬱悶,聽到他們這麼講之後很不厚道的笑了,看來大家的日子都過的很不好。彼此都是難兄難弟,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陳瀚東把杯子裡的酒喝完,然後起身,說到:“好了,大家各自回家,各自想辦法去吧。”
想辦法?能有什麼辦法?
呵呵,陳瀚東的辦法就是直接上門堵人,先吃完再說。
今天是週末,診所裡只有餘式微一個人值班,剛剛送走一個病人陳瀚東就來了。
餘式微還覺得有些奇怪:“怎麼,難道你也有心理問題需要諮詢?”
陳瀚東坐在她對面,身上還穿着迷彩服,兩隻袖子高高的捲起露出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下巴上冒出一圈青黑色的鬍渣,讓他整個人有了一種**的魅力,兩條大長腿交疊着架在了餘式微的辦公桌上。
餘式微看了一眼,笑了笑,心裡卻冒出四個字:來着不善。
陳瀚東率先開口了,說到:“醫生,我最近有點不開心。”
餘式微捧着水杯靠坐在椅子上,淡定的問到:“哦?爲什麼不開心呢?”
她倒要看看陳瀚東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陳瀚東把腿收了回來,一臉爲難的說到:“這個,有點難以啓齒啊!”
“沒事的,你可以放心對我說,因爲我們是朋友啊。”餘式微按照正常套路出牌,她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陳瀚東的眉心不但沒有舒展,反而擰的更緊了:“是這樣的,我的妻子最近總是在忙她的工作,好像都不太關心我了。”
自己有不太關心他嗎?餘式微認真的想了想,發現好像是真的,她都不記得陳瀚東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了。
尷尬的咳了一聲,她爲自己辯解到:“那是因爲你的妻子真的很熱愛這份工作,你身爲丈夫應該支持她啊,就像她支持你的工作一樣。”
“嗯,她工作我支持,但是醫生你不覺得應該把生活和工作分開來嗎?她的工作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夫妻的生活質量了,更重要的是,她這麼辛苦,我看了會心疼,我希望她能夠多爲自己保留一點私人的,休息的時間。”
唔!原來是這樣,餘式微心裡暖暖的,她笑着說,“好的,你的妻子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陳瀚東起身,一屁股坐到了餘式微面前的辦公桌上,一手還撐着她椅子的靠背,俯身和她面對面,用一種極其沙啞性感的嗓音說到:“是真的,知道怎麼做了嗎?”
餘式微覺得陳瀚東的眼神有點危險啊。
她端起水杯,不自在的抿了一口,然後說到:“當……當然……”
陳瀚東看着她嫣紅的嘴脣,眼神一下子暗沉了下來,他伸手,輕輕的摩挲着餘式微的嘴角,說到:“醫生,我好像有點渴了。”
餘式微把水杯遞了過去,陳瀚東接過,卻把杯子放到了一邊,然後貼着她的嘴脣說到:“可是我更想嚐嚐你嘴裡的。”
說完不等她有任何反應就霸道的吻了上去。
餘式微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拼命的反抗着:“你瘋了,有人!”
“那你要小聲點啊醫生。”
“門……門……”
“進來的時候就鎖了。”
餘式微這才明白,原來他早就盤算好了。
晚上十點,霍殷玉下了飛機,很快在出口處和周羣匯合,大概是生活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她現在竟然能從茫茫人海中一眼認出他來,雖然很可能轉眼又把他給忘記了,但至少比從前進步了很多。
上了車她正要往後座走去,周羣卻一把拉住了她,非要她坐副駕駛座上,說有事想和她商量。
“什麼事啊?”霍殷玉打了一個哈欠,她剛剛結束一個案子,已經連續二十多個小時沒有好好休息了,現在她只想倒在車上睡一覺,因爲她馬上又要趕往另一個機場搭另一班飛機去B市。
“額……就是咱們家女兒啊,因爲長得太可愛了,現在在幼兒園竟然有好幾個男孩子想要做她男朋友。”
霍殷玉生了個女兒,這娃兒太聰明瞭,專門挑父母好的基因繼承,現在長得跟個洋娃娃似的,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抱一抱捏一捏,但是個性卻像霍殷玉,對誰都冷冰冰的。
霍殷玉覺得沒什麼奇怪的,聽她爸媽說,她小時候也好多男生喜歡她來着,她的女兒自然也一樣,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問到:“然後呢?”
“當然是被我給打跑了,一羣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竟然想來搶我們家寶貝女兒,活膩歪了。”
霍殷玉有些無語,這麼大的人竟然去打一羣幼稚園的小朋友?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她側過臉看了一會兒周羣,忽然發現他好像和從前有點不一樣了,首先,這次他的頭髮梳的格外整齊,一絲不苟的,身上還噴了她上次送給他的古龍香水,衣服嘛,自從結婚之後他的西裝基本都是黑灰色成熟系列,可是今天穿的竟然是結婚前最喜歡穿的白色,另外也是格外騷包的花色領帶,鬍子也掛的格外乾淨,這模樣,怎麼看着那麼像是要去勾搭良家婦女啊?
她心中忽然警鈴大作,想到自己這次出差又要十多天,眼神不由得沉了沉,想了一下之後她故作無意的問到:“現在正是畢業季,你們公司是不是也要儲備一些新鮮血液了?”
“啊?你說招聘啊?已經招了三個了,都是剛畢業的女大學生,青春陽光。”周羣笑了笑如是回答到。
女大學生?青春陽光?
霍殷玉冷笑了一聲:“長得怎麼樣?”
“長得嘛,”周羣想了想,說到,“說實話,不太記得了,都沒仔細看過。”
霍殷玉咬了咬牙,沒看過纔有鬼,就你那些花花腸子還想逃過本小姐的眼睛,做夢去吧!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小時,周羣故作遺憾的說到:“糟了,飛機肯定已經起飛了。”
霍殷玉靠在椅背上休息,聞言連眼皮都沒睜一下,說到:“算了,我不去也行,就留下來陪陪你……陪陪女兒好了。”
“真的啊?那女兒一定很高興。”周羣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了霍殷玉的身上,“老婆你睡一會兒,到家了我再喊你。”
周羣掉頭把車往家開,然後得意的勾起了嘴角,這套嫉妒刺激法真的是太管用了,以後也這麼辦。
伍毅驊對陳寒雪還惦記着權振東這件事非常的介意,人家孩子都生了,你也孩子都生了,你怎麼還惦記着人家呢?
想到這兒他不禁有點傷心,從來都按時回家做二十四孝老公的他這次終於起了一絲反叛心理,在陳瀚東他們都走了之後,他一個人留下來喝酒,當然,他沒有叫人來作陪,底線在哪裡他還是非常清楚的,頂多搞個夜不歸宿,但是上錯牀這種事是絕對絕對不允許的。
陳寒雪定了門禁,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回家,如果有什麼推不掉的應酬也必須打電話報備。
可是今天到了十一點人都沒回來,她打了個電話過去追問,竟然沒人接聽,她生氣的把門從裡面鎖上,心想管他丫的,愛回不回。
雖然想着是很瀟灑,可是真躺到牀上去的時候又怎麼都睡不着了,總覺得這個牀好像格外的大,旁邊格外的空,被子格外的冷。
哦,現在已經是夏天了,一定是她把空調的溫度打的太低了。
“喂,把空調開高一點。”她下意識的衝旁邊嚷了一句。
換做是平時應該立刻就有了動靜,可是現在旁邊靜悄悄的,她轉了一下身,這纔想起那個混蛋還沒回家呢。
無奈,她只得自個兒爬起來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然後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二點了,那混蛋!
陳寒雪千想萬想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伍毅驊,這次倒是有人接了,只不過是一個醉鬼的聲音。
“老婆……我……愛你……”
陳寒雪呸了一聲:“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別以爲說兩句甜言蜜語我就會放過你。”
那邊靜了一下,伍毅驊打了個酒嗝,然後追問:“那你愛不愛我?”
“……”陳寒雪怔住。
“我都告訴你我愛你了,你就不能告訴我你愛不愛我?”伍毅驊生氣了,難得的發了脾氣。
陳寒雪鬱悶的吼道:“你嚷什麼嚷,趕快給我滾回家來,別自己開車,找個代駕。”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伍毅驊心裡是說不出的失望,他不開心的說到:“我不要回去,我還要繼續喝酒……”
然後還神經質的喊了一句:“美女,一起來喝啊……”
美女?陳寒雪眉心一跳,握着手機的手捏的咔咔直響,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現在在哪裡?”
“嗯?我,嗎?帝王酒吧……”說完伍毅驊就掛斷了電話,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和美女喝酒去了。
陳寒雪立刻起牀,穿上衣服就匆匆出了門,然後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趕到了帝王酒吧,在周羣的私人包廂裡面找到了正獨自喝着悶酒的伍毅驊。
她站在門口使勁聞了聞,確定沒有女人的香水味兒之後才踏步走了進去,推了一把伍毅驊,冷冷的說到:“幹什麼呢,還不快起來跟我回家?”
伍毅驊只是想試試她,沒想過她真的會來,所以一擡頭見是她還有些蒙,以爲是自己喝多了產生了幻覺。
陳寒雪彎下腰和伍毅驊對視着,眉心皺的老高:“酒精中毒,傻了?”
伍毅驊伸手摸了摸陳寒雪的臉頰,是真的,有溫度的,他咧嘴傻笑了一下:“你來接我,是因爲你愛我,是吧?”
陳寒雪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如果不是因爲在意他,誰願意大半夜的跑過來啊,害她美容覺都沒睡。
伍毅驊一個縱身將陳寒雪撲倒在了沙發上:“老婆,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嘴硬一會,告訴我你愛我很難嗎?”
陳寒雪嫌棄的皺了皺鼻子:“滾開啦,臭死了。”
“你不說我就……”伍毅驊眼珠一轉,然後兇猛的吻了上去。
陳寒雪狠狠揪着他的耳朵,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你丫的,給我挺清楚了,老孃只說這一遍,我陳寒雪,喜歡你伍毅驊,我稀罕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