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卡宴停在公寓樓底下。
葉安然低頭準備解安全帶時,男人的手已經俯身靠近過來,他這麼一低頭,額前的碎髮遮住了星瀚地深眸,男人身上特有的淡淡薄荷味清香縈繞在她鼻息間。
“今天可能回來的會有些晚,回去早點兒睡,別熬夜。”
男人醇厚的聲音在她耳邊,葉安然心裡一直在想事情,淡淡地應了一聲,輕推開身前的男人打開車門下車。
卡宴上的男人目送葉安然進了公寓門,一直等看到屬於兩人的那間公寓室內亮起了燈光,才重新啓動車子離開。
黑色卡宴停在城南地酒吧街街口,席靳城下車步行到街頭的“魅色”酒吧。
低矮的酒吧門頭,高大的男人微微低頭才能進門,一進去五顏六色的爆閃燈光,空氣中摻雜着噴氣機二氧化碳以及混亂的荷爾蒙糜味,DJ搖舞,人頭攢動一片雜亂。
他輕易地在吧檯的老位置找到了熟悉的身影,女人似乎喝多了手臂撐着臉頰靠坐在吧檯上,長髮散落遮住一般臉頰,迷離的眼眸在看到走近自己的男人時候添了幾分光彩。
“你來了,陪我喝一杯吧。”
沐曉婉從高腳椅上跳下來,釀蹌着晃悠地險些摔倒在地,男人眼疾手快的接住她,她順勢抱住男人的腰,臉頰埋在他結實的胸膛,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臉頰忍不住落下淚來。
“他爲什麼不碰我,爲什麼?”
女人白皙美麗的臉頰爬滿淚痕,仰頭無助地看着頭頂這張與席承墨幾分相似的俊臉,神情有些恍惚的錯亂,分不清誰是誰:“承墨,我知道你不是那方面不行,你只是不願意碰我,不想要我,不是嗎?”
男人看着她梨花帶雨的臉頰,劍眉緊蹙,沐曉婉伸手去夠吧檯上的酒杯,被男人攔住:“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沒醉,我清醒的很!”沐曉婉忽然用力推開他,腳步不穩跌跌撞撞地背靠上吧檯邊沿,望着眼前的俊臉嬌顏上是一臉痛色:“如果我當初沒有愛上你,沒有選擇嫁給你,如果娶我的是靳城……”
“大嫂我哥該擔心你了,我現在送你回去!”席靳城額角的青筋突起,突然開口冷
喝地將女人接下去的話叫停,不顧女人反抗,強勢握住她手腕將她帶離酒吧。
“靳城,你是靳城,呵呵,我每次有事你都陪在我身邊,真好。”她醉眼朦朧地看着眼前薄脣緊抿的俊臉,伸手想要去觸碰,被男人輕易躲了過去。
沐曉婉喝得太多了,腳下打晃,根本沒辦法好好走路,席靳城看了眼周圍,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俯身將女人抱在懷中,長腿健步離開酒吧。
將人放到副駕駛的車座上,席靳城上車爲她繫好安全帶,驅車趕往席家老宅。
路上,他看了眼旁邊醉的沉睡過去的女人,拿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席家別墅門口,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看到黑色卡宴開進來,由管家推着走上前。
席靳城從駕駛座下來,看了眼車邊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站在車門前沒有動:“需要我幫忙嗎?”
席承墨笑着搖了搖頭,他是腿廢不是手臂也廢了,抱自己女人的力氣還是有的。
他擺了擺手,身後的管家放開輪椅後的推杆,走上前爲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後退到一旁。
席靳城站在旁邊,看着席承墨溫柔的動作爲副駕駛上的女人解開安全帶,手臂伸到她身下將她抱坐在他坐在輪椅的雙腿上。
“謝謝。”男人看着席靳城,對他點了點頭,管家重新上前推着他進屋。
“哥。”席靳城朝男人的背影喊了一句,前面的男人回頭,朗逸的俊臉一貫的溫潤如水,淺淺地笑着看他:“怎麼了?”
席靳城薄脣翕動,嘴邊的疑問最終沒有說出口,對男人搖了搖頭:“沒事,跟大嫂早點兒休息。”
男人點了點頭,轉身由管家推着進了別墅屋內。
“鍾叔你先下去吧。”
席承墨抱着懷裡的女人到她臥室,將人放在牀上後,對管家吩咐一句後,靜靜守在她牀邊。
“席承墨,嗚嗚,你個混蛋。”牀上喝醉的女人嗚咽着,眼角落下淚水。
“我好累,好難過,每天每天都好難過……”
沐曉婉迷迷糊糊抱住臉頰上的手,小臉兒埋在溫熱的大掌間哭的壓抑而沉悶:“他爲什麼不碰我,爲什麼躲着我,爲什麼啊。”
牀邊的男人
伸手爲她輕輕擦掉眼淚,溫潤的眸子裡氤氳着濃郁化不開的痛色。
他有過多少次衝動想要自私的將眼前的女人徹底佔爲己有,可是一想到這樣做,等到哪一天他不在她該會有多心痛,他便再也不敢去觸碰那最後的底線。
“曉婉,如有有一天我真的走了,我希望你能忘記我,希望把完整的你留給他,讓他給你幸福……”
……
席靳城從老宅回到公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鐘,拿鑰匙打開門,走進屋子看到客廳沙發上蜷縮着抱着靠枕睡着的小女人,柔柔軟軟的一團,看的他心底最深處一片柔軟,鬱結了一晚上的眉頭也終於舒展了些許。
葉安然在男人伸手抱她的時候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睜開看了眼是他,又重新閉上眼。
“不是說讓你早早睡不要熬了嗎?”
“唔,之前追的那部韓劇想起來把結局看完了。”
女人的聲音帶着幾分微醒的睡意,長髮垂搭在男人抱着她的手臂上,蓬鬆而性.感。
男人吻着她墨色髮長發,深吸了一口她沐浴過後清新的髮香,抱着她往臥室走。
“你先睡,我去洗個澡。”男人在她耳邊輕聲道了一句,將她放在臥室的大牀上,蓋好被子後在她額頭印上一枚輕吻,才轉身進浴室。
昏暗的月光照亮半個臥房,葉安然重新睜開眼,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走進浴室,隨後響起了嘩嘩地水聲。
她仰躺着目光望向房頂的天花板,鼻息間那股清雅的女人香水味像是粘在她鼻子底下,久久不散。
GUCCI的罪愛,味道清香而不濃郁,就像那個女人美麗動人的恰到好處。
席靳城從浴室出來,牀上的女人已經再次沉睡過去。動作輕柔地躺在她身邊,手臂將女人攏到自己懷裡。
腦海中浮現酒吧裡梨花帶雨的嬌顏,再也沒了曾經的心疼與呵護,現如今他整顆心都被眼前懷裡的女人填滿……
他緊緊摟着懷裡的女人,心想如果是這個逞強的小女人哪天躲在他懷裡這樣哭,他一定願意奉上全世界讓她笑。
他低頭看着女人最近醫院和公司兩頭忙活迅速消瘦的小臉兒,一下下手指磨砂着深眸溺滿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