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然可以想見如果今天自己拒絕了顧太太的要求,日後她還有葉氏會面臨怎樣的局面。
但三年前她跟席靳城的關係開始於金錢的交易,三年後,她可以允許他們的關係結束是因爲席靳城不愛她,厭惡她,但是絕對不會是因爲她受了別人威脅拿了對方錢。
“對不起,我能夠接受跟席靳城分開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我與他之間出現了實質性問題,我絕對不會因爲第三個人的立場而主動放棄……”
“是嗎?”顧太太看着眼前目光堅定倔強的女孩,眼底多了一絲欣賞。
如果不是席靳城在她與葉安然見面之間找她談過,她或許真的會聽信了別人的話偏見她。
敲打的差不多了,顧太太想到席靳城拜託自己的事情,伸手將桌上的協議打開,脣角的笑意味頗深:“這協議內容你當時看仔細了嗎?”
葉安然被顧太太的態度搞得明顯一愣,不明所以地重新拿起合同翻開。
合同一共兩頁,大概內容跟她之前看到過的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在合同最下面的一行小字,她卻是第一次見。
“合約到期,甲方若有意向可以自動將協議續約延期至任何期限。”
葉安然看到最後一條條款直接怔在了當場,擡頭看向顧太太張了張嘴說不話來。這是怎麼回事?
反倒是顧太太眼底的笑意更深,看着她表現出與一進來時那冷清的模樣不同的嬌憨,多了幾分親近感:
“協議白紙黑字寫的清楚,現在作爲甲方,靳城要求無限期續約,現在你該收下我給你的支票了吧,這是我替我去世的哥哥和嫂子給你的聘禮。”
葉安然看着對面忽然變得和顏悅色的貴婦有些手足無措。
正常發展不應該是男方家族長輩不同意他們在一起,然後用錢將她打發了嗎?
怎麼會出現拿支票當聘禮的神轉折?
葉安然完全被顧太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一番作爲搞糊塗了。
顧太太受人之託,
將一直放在手邊的一個錦盒遞給葉安然。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來,但是我也算是忠人之事,這個鐲子是靳城母親在世就爲兩個兒媳婦準備好的,承墨媳婦兒的那支在他們結婚時給了曉婉,現在這支給你,希望你跟靳城能好好的在一起,早早結婚給我生個侄孫。”
“顧太太,那個我……”
“給你你就戴着,從今天起你可要跟靳城他們一樣喊我姑媽,不要跟我這麼生分。”
顧太太拉過葉安然的手親自爲她戴上鐲子,隨後笑吟吟地拉着坐下繼續喝茶。
葉安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她來之前都已經做好被爲難的打算了,怎麼會突然這麼順利呢?
等到席靳城跟姑夫談完事情,趕到茶舍來接人時候,茶舍裡的兩個人女人已經相談甚歡,開始約着下週一起去南山泡溫泉了。
晚上八點鐘,顧家的婚禮晚宴結束,葉安然跟席靳城一起開車回去。
坐在副駕駛的葉安然目光一直注視着手腕上的玉鐲,細細磨砂,時不時會擡頭看席靳城一眼,欲言又止的低下頭繼續盯着鐲子看。
席靳城被她糾結一路的小表情逗笑了,一下了高架橋,他就將車子往馬路邊一停,轉身手臂撐在副駕駛的車窗與背椅之間,對被納入勢力範圍的女人問道:“你到底是想說什麼?”
“你提前跟顧太太見面聊過了是嗎?”葉安然捏着手腕上的鐲子,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席靳城。
她想了一路,除了席靳城提前找他姑姑談心說了好話,今天的見面纔會這麼順利。
男人勾着脣角淺笑,沒有說是,也沒說不是,視線落在在女人腕上,成色青綠的玉鐲繞着女人纖細白皙的皓腕,宛如雪山一隅綠色的緞帶。
“這鐲子很適合你。”
“……”葉安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顧太太說這支鐲子是席靳城的母親準備給未來兒媳婦的,可是她跟席靳城……他從未說過娶她。
席靳城見她低着頭,對自己的暗示沒有半點兒反應,於是把話又往明挑了挑:“我
表弟比我小兩歲,他今天都結婚了。”
“嗯,不過你表弟看起來比你小很多。”
“女人你到底分不分得清重點?”席靳城捏住女人下頜將她臉頰扳過來與自己對視。
葉安然眨了眨眼睛,思緒還沒有轉回來,一直在想和顧太太見面發生的事。
席靳城心裡一氣,低頭咬在她微啓的粉脣上,一沾便欲罷不能地將人攬入懷中加深這一吻。
這一吻不同以往的霸道強勢,多的是溫柔繾綣,就好像經歷臘月寒冬過後的三月春雨綿綿如絲扣脈脈繞進脣齒相接的兩人心坎間。
葉安然沉醉在男人洶涌的溫柔攻勢裡,忘乎所以。
直到一個聲音響在耳邊,低沉磁性猶如大提琴音將她喚醒,卻在她聽清內容的瞬間又跌入了有一波迷幻裡。
“笨蛋,我想說,我們結婚吧。”
結婚……
多麼簡單又另無數遇到愛情的女人翹首以盼的字眼,葉安然一度以爲這輩子她都不會有幸聽到自己所愛的那個男人對她說出這兩個字了。
可是此時席靳城那帶着沙啞低磁的嗓音依舊繞在她耳畔,淺淺的吻在話音落下後將她的脣再次封上。
葉安然盈潤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迫在眉睫的俊臉,看他的脣一寸寸吻過她的肌膚,她一直壓抑的心底裡忽然涌起一陣熱意,感性將理智的桎梏衝破,從未有過的想要給身上的男人以迴應。
這是她第一次,在男人吻她時做出如此實質而強烈的迴應,席靳城微微頓了一下,眸底掠過一陣歡愉,一隻大掌託着她纖細的腰肢將彼此更緊的貼合,於此同時另一隻大手按動車上的自動控制按鈕,四周圍的車窗霎時多了一層黑色隔膜,擋住了來自車外的視線。
葉安然感覺到男人的手將她身下的副駕駛車座放平,眼裡有了抗拒,緊張地雙手抵着男人胸膛:“你瘋了,我們還在車上。”
“寶貝兒,我就是知道這是在車上……”席靳城無賴的將女人的雙手抓着按過頭頂,低頭在她裙帶滑落的肩頭輕咬了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