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正要說,這時小軒推開臥室的門走出來,估計是要讓洗手間的,頭髮凌亂着,一副半醒不醒的樣子。
“小軒,小軒!”那個男人叫了一聲,一臉的興奮,直衝過去,警務人員都沒有攔住,他拉住小軒的手,激動地差點哭起來,道:“終於找到你了,太好了,你沒事吧?那個壞蛋沒對你怎麼樣吧?不過你放心,就算他把你上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我會一如繼往地愛你,我願意娶你,照顧你一生一世,小軒,你願意嫁給我嗎?”
小軒四下看了看,一臉的茫然,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臉,又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下,再定睛一看,眼前這些人依舊存在,道:“哎呀,這下糟了,怎麼還有幻覺,腦袋是不是不管用了?”說着要推工小夥子。
他不願放開,將小軒緊緊地擁抱在懷裡,道:“他是不是給你吃了藥,不怕的,我會救你出去的,你放心,不怕,不怕。”本來是安慰小軒的,不想小軒使勁地把他推開,打量了他兩眼,道:“你幹嘛抱着我,我已經說過我不喜歡你的。”
呃——聽了這話,小夥子呆在那裡,同行的兩個人和幾個警務人員也都面面相覷,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而又非常有意思。
小軒又拍了兩下臉,見我我,走過來,似很害怕其他人似的,貼近我,道:“大叔,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在這裡?怎麼警察也來了?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我道:“沒什麼,只是一場誤會。醒酒了嗎?頭還疼嗎?”
小軒搖了搖腦袋,感覺了一下,道:“還有一點點。”
我們倆這麼對話,把警務人員丟在一邊,他們顯然有點被冷落的感覺,所以狠命地咳了幾下,一個人問道:“你,就是慕容小軒是嗎?”
小軒仰起臉看了看她,,正要回答,卻不想打了一個哈欠,因爲喝了很多酒,所以全是酒味,警務人員感覺後退一步,拿手在面前扇了兩下,幾個人都不禁笑起來,弄得小軒臉一紅,挺不好意思的。
爲了維持嚴肅的氣氛,他又狠狠地咳了下,道:“慕容小軒,請回答我的問題。”
小軒道:“是啊,我就是慕容小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於是警務人員就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最後道:“應你同學楊葉飛的強烈要求,我們就來查問一下,整個事情就這樣的。”
“楊葉飛!”小軒聽完立即喝了一聲,楊葉飛嚇了一跳,小軒一臉氣呼呼的樣子,瞪着楊葉飛,他低着頭,知道自己錯了,都不敢擡頭看小軒。
小軒道:“你什麼意思呀你,什麼我被人什麼什麼的,你——”氣得說不出話來,跺了一腳,道:“你以後也別再來煩我了,我已經說過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你的,也都永遠不想再見到你。”
想不到小軒也會發飆,真是可愛極了,我見幾個警務人員也一邊看着,偷偷地樂着。
不過在這場戲裡,我應該扮演一個大好人,一直被人誤認爲是壞人,現在終於平反了,乘着大家都在,得趕緊辦件好事,如果能以德報怨,那豈不是一樁千古美談?
我咳了下,(警務人員:你們以爲只有你們纔會咳嗎,俺也會,而且功力不比你們淺),道:“小軒,算了,他也是關心你,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作法有些不當而已,就原諒他吧。”
楊葉飛道:“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以爲——”
“以爲什麼——你整天就會以爲,就算我和這位大叔有什麼關係,又關你屁事。”這話完全是氣話,小軒說完,自己也後悔死了,臉上羞得通紅,道:“氣死了。”說着跑進臥室,隨手把門帶上,再也不出來,我估計她是因爲最後那一句話而羞躁的不能自已,這才如此行爲。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警務人員是時候出場結束這場鬧劇了,道:“事情已經結束了,楊葉飛,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楊葉飛搖了搖頭,警務人員又問兩個隨從,道:“你們呢,還有什麼要求沒有?”
他倆也搖頭。
警務人員收記錄本,道:“那好,你們幾個跟我去趟派出所,把事情詳細地再說一遍,我們好備案。”
“那他——”楊葉飛指了我一下,看樣子,他是對我非常充滿敵意的,小軒對他如此行爲,他對我應該是恨之入骨。
警務人員道:“你還想怎麼樣,這件事根本就不關人家的事,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從法律角度來說,他都可以告干涉私生活的。”
有了這句話,三個人嚇了一跳,再不敢說什麼,我嘆了口氣,道:“算了,本來也是好意,只是心急了些,是小軒喝醉了酒,我又沒找到她的鑰匙,所以就讓她在我這睡了,我和她之間是完全清白的,根本就不像你們想像的那樣,不信你們看,我睡沙發的被子還在。”
臨走之時,一個警務人員道:“因爲是公事,有人來報案,我們也不好不查,這也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希望你能理解。”
他這麼說,完全是一種歉意的解釋,畢竟是深夜擾民,但身爲警務人員,代表着國家的尊嚴,面子是絕對不能丟的,所以“對不起”這三個字是絕對不可能從他們嘴裡說出來的,當然,我倒並不太在意這些。
“對了,”一個隨從轉過身回來,把小軒的包包遞給我,道:“這是她拉下的包包,麻煩你交給小軒,還有,我們老大真的是非常喜歡她,希望你能——”
我笑道:“我明白了。”他轉身去了,我又跟警務人員道:“小孩子也是無心的,也別太爲難他們了。”
但願我這句極爲人性的話能化解楊葉飛對我的仇恨。
一羣人走遠,聽一個警務人員人低聲喝道:“老大,什麼老大,小小年紀就不學好,還會黑社會是不是,信不信把你們全抓起來——”
我聽了不禁好笑,這幾個警務人員這次出勤,白忙活了這麼大半天,原來竟是這麼個結果,估計也憋了一肚子的氣,回去後定把三個人狠狠地訓一番,出解心頭一之恨。
我轉身,見身邊還有一個人,嚇了一跳,不是全走完了嗎?
留下來的這個人,當然是門衛,他笑眯眯地嘴我解釋了一番,說實在不好意思什麼的,我應付了幾句,他也就走了,其實這事倒真的不管門衛的什麼事,不過我還是很感覺到他對我似乎有那麼一點誤解,也許因爲我是一個單身男人的緣故吧,真是可悲。
見人都進了電梯,我這纔回來,才關上門,見小軒打開臥室的門,腦袋探出來,道:“都走光了嗎?”四下看了下,見全走了,趕緊出來,雙手捂着肚子逃進洗手間裡,我不由笑起來。看來這丫本來就是起夜上洗手間的,結果一開門竟見滿屋子的人,竟不好意思再去洗手間了,直到現在、待人走完了纔去,估計也快憋得受不了了,現在才得以洶涌滂沱,淋漓盡致,定是爽快無比。
待小軒出來,我把她的包包給她,道:“你也別太生氣,所謂關心則亂,你也是明白的。”
小軒道:“那也不行,事情錯的也太過份了,我早就和他說清楚了的,還糾纏着不放,臉皮也太厚了。”
我笑道:“錯可都在你身上,誰叫你那麼可愛,又長得那麼漂亮,難道他對你癡心不改。”
“大叔。”小軒皺了皺眉頭,道:“大叔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就不理你了,本來還打算因爲我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向你道歉的,現在你這麼說我,我生氣了,現在決定不道歉了,而且還要繼續霸佔你的牀。”說着回臥室了。
我看看時間,凌晨四點多,唉,這些人可真會鬧,熄了燈,繼續睡吧。
才躺進被窩裡,聽到臥室的門打開的聲音,見小軒站在門口,似乎想說什麼。
我道:“怎麼了?睡不着?”
小軒道:“我包包裡的錢包你看到了嗎?”
“我——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有點生氣,道:“他給了我,就就放在這了,打都沒打開,剛纔就直接給你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小軒似乎還有話,只是欲說不說。
我道:“幹嘛?反正我沒拿你的錢,不信你報警了,估計還沒走遠。”
“我——”小軒道,“對不起了,大叔,是我錯了。”
我當然知道她並不是懷疑我拿了她的錢包這種意思,見她如此說,道:“算了,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不許了。”
小軒嘀咕道:“這可怎麼辦纔好呢,哎呀,真是麻煩死了,早不來晚不來的。”說着把門關上,我也繼續躺下。
結果還沒躺下一分鐘,臥室的門又打開了。
我道:“又怎麼了?”
小軒猶豫了會,道:“大叔,我——”說了一半又欲言又止。難道她竟有什麼難言之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