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煦怒了,扭頭瞪着方丈:“你呢?你怎麼說?”
“我不是說了嗎,我用佛法入定之後,觀到的時空之門,也是僅容一人可過!”方丈說完,又道:“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可以等一等。一年之後,應該有一次機會,不會限制人數有多少。”
“一年之後?”洛天星手裡的筷子一落:“一年之後我們等不了啊,你們,你們都是能人異士,就不能想想辦法嗎,現代有我們的親人,等着我們回去救她!”
他們在這個世界已經過了五年了,洛天蕊根本不敢去想象現代的那個世界,如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巴不得一秒鐘都不要等待,趕緊回去,趕緊回去救小珠珠!
玄月垂下腦袋,不語。
方丈嘆了口氣,建議道:“不然,你們自己思考,回去救人的那個人先走,餘下的再等等。”
“我先走?”洛天蕊扶着肚子,看着凌煦,眉宇間全是糾結,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凌煦面色一沉,當即將妻子納入懷裡:“不行!我離不開你!我不能離開你!我們夫妻不能分開!”
玄月凝眉,道:“爺,你們快點商量吧,要是想分批走的話,媒介最好也分一下。”
言外之意,凌煦手腕上的手鍊,也要分一下。
不然這次誰走了,把手鍊帶走了,下次就算打開了時空之門,沒有屬於另一個世界的媒介,進了時空隧道之後還不知道會流落到什麼世界去呢!
凌煦擰着眉,抱着妻子。
他從來沒想到回家的路竟會是如此艱難!
“嗚嗚嗚嗚”凌煦要瘋了,他離不開蕊蕊,但是如果再等一年,萬一這一年裡珠珠跟天凌出了什麼事情,他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而凌煦如今這般的哭泣,還是玄月上次在蕊蕊被慕容癡凡一支笛曲擄走之後見過。
時間一點點蔓延。
“嗚嗚雲赫,你好好照顧小小云,嗚嗚”
“不行!不行!你不能走!不行!”
“嗚嗚小珠珠姨媽怎麼辦,嗚嗚”
夫妻二人抱頭痛哭了好一會兒,玄日忽而興沖沖地跑了進來,對着他們道:“太好了!大功告成了!小鼎鑄好了!簡直美豔不可方物,絕代風華!”
玄日美滋滋地看着他們,卻不想看見他們一個個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凌煦忽而放開了蕊蕊,一口氣衝出了房間,來到外面的空地上,對着深藍色的天空竭力嘶吼着:“啊!!!啊!!!”
那淒厲的叫聲叫周圍的小鳥兒們聽了都心碎了。
洛天蕊扶着餐桌一點點坐下,摟過小小云的身子哭的泣不成聲!
一邊哭,她一邊交代着:“嗚嗚小小云,你要聽你父王的話,嗚嗚嗚嗚”
凌煦一個人吹着晚風,在院子裡發泄了好一會兒,他去了密室,看見了久違了小小赫!
那是他的傑作,那居然會是他的傑作!
難怪他在現代的時候第一眼看見它就那麼喜歡,原來它根本就是他自己造出來的!
擡手狠狠擦着淚,抱着小小赫就回了房間。
明豔的燭火將房間照的亮如白晝,也將小小赫照的美豔無雙。
那顆魅惑的南紅瑪瑙在衆人的視線裡一閃一閃,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玄月衝出了屋子一看,又算了一卦,扭頭道:“爺,沒時間了,快點決定吧!”
洛天星伸手去搶凌煦手腕上的佛珠:“把它給我!”
凌煦高高擡起手臂避過她的爭奪順勢將她的身子輕輕納入懷裡,抱的緊緊的。
玄日這一刻終於看懂了,蒼白着臉,道:“是、是王妃要回去了嗎?那王爺怎麼辦!”
凌煦對着小小云招招手:“兒子,過來!”
小小云被嚇到了,可是很快平靜下來,大步走過去:“父王,母妃!”
“你們都出去,我們一家三口說說話!”凌煦吩咐完畢,連同方丈在內,全都退下了。
凌煦深深看了兒子一眼,直接將小小赫塞他懷裡:“試試看,能不能抱的動?”
“雲赫!你?”蕊蕊嚇了一跳:“他太小,不能離開父母!”
小小云伸開白花花的雙臂,將小小赫抱在懷裡,凌煦嘗試着一點點鬆開手,發現小小云是可以抱的動的。
他笑了,擡手摸着兒子的頭髮,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道:“小小云,你是小小男子漢,你願意先去另一個世界,找到爺爺,然後等着父王跟母妃嗎?父王跟母妃,很快會回去陪你的。你願意嗎?”
“嗚嗚嗚雲赫不要這樣,他太小!而且他回去,救不了珠珠啊!”
“有雪靈蛇!”凌煦拉着蕊蕊的手,又拉着小小云的手,很認真地說着:“小小云,父王母妃愛你,很愛很愛你,但是現在的事情已經發展到一個我們無法抉擇的地步。你母妃還懷孕了,父王不能讓她大着肚子就這樣回去!小小云,你現在可能不懂,等你先去了爺爺那裡,等父王母妃隨後去了,再跟你解釋,好嗎?”
小小云盯着凌煦的臉,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着,晶瑩的淚花一個勁地冒出來。
凌煦轉身去了內室,取了個青瓷罐出來,那裡面是雪靈蛇。
他把小小赫從兒子手裡拿掉,把雪靈蛇的小罐子放他手心裡,道:“有一個人,是我們的親人,她快要死了,她需要我們去救命!小小云,你願意去救她嗎?只要跟父母分開短暫的一段時間,就可以救活一個人的命,或者不止一個人的命,還有你二舅的命!你願意嗎?”
小小云的眼淚一直流,擡起肥嘟嘟的小爪子,擦了擦臉,然後一邊哽咽着,一邊用力地點點頭:“嗚嗚我願意!但是,父王母妃一定要快點來看我,嗚嗚我在陌生的地方會害怕,嗚嗚我怕黑,我不認得外面的路,嗚嗚”
房間裡,悲慼戚的哭聲持續了好久。
凌煦坐在書桌前,抓緊時間給遠方的家人寫了一封信,吹乾之後,將信塞入了小小云的衣服裡。
洛天蕊肝腸寸斷,根本不放心,取了兩根金條過來,藏在了兒子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