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洛振宇拉着凌予去書房下象棋。
說是下象棋,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洛振宇是想要藉機跟凌予加深感情,並且討好試探。
可是洛美薇似乎不願意讓他倆單獨相處,硬是要拖着凌予,還美其名曰什麼,今晚有幾十年一度的流星雨,不看可惜了。
凌予自然知道這只是個幌子,但是爲了不讓自己成爲洛美薇的假想敵,他只有順杆下,說要去天台上看流星雨。
洛振宇嘴角漾着不明深意的笑,點點頭,終究是擺擺手,隨他們去了。
而不明其中利害關係的靳如歌,對於媽媽的話信以爲真。她開心地捧着相機,還讓管家把老爺子陽臺上的天文望遠鏡搬了上來,絕美的小臉披着星光,沒心沒肺地傻笑着。
浩瀚深邃的星空下,洛美薇跟凌予喝着啤酒,中間隔着一個喝着石榴汁的靳如歌,他們三個人並肩坐在天台上,你一言我一語地談天說地,只要不涉及某些敏感的話題,似乎他們之間的相處還算非常融洽。
等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靳如歌的小腦袋一歪,倒在了凌予的肩上。
華貴的男子安穩地端坐在那裡,悄然無聲地伸出手去,將靳如歌攬在懷裡,讓她睡得更安穩一些。
他深情而寵溺地目光一直溫柔如水般傾瀉在她的小臉上,看着她精緻而酣甜的容顏,如此滿足,如此眷念。
“你真的很喜歡如歌。”忽然間,洛美薇出其不意地開口,說完又別有深意地看着他。
凌予但笑不語,安靜了一會兒,洛美薇又接着說:“小予,我從小在洛家長大,除了我的家庭之外,我所有的心血都鋪灑在洛氏了。對我而言,洛氏等於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是我的另一個孩子,就跟如歌一樣重要。”
凌予眸光閃閃,泰然自若地看了眼洛美薇:“姐,你就放心吧。洛伯伯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也干涉不了,但是隻要我不願意,誰也不能逼着我去接受什麼。”
他說過的,他想要的,只有如歌。
洛美薇再次確定了心裡想要的答案,欣慰地點點頭。
夜幕中的星星眨啊眨,靳如歌的眼珠子也在薄薄的眼皮下轉啊轉。
她一早就看出來媽媽跟凌予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緊張,下午媽媽一回來就支開她單獨找凌予說話,她知道凌予不會告訴她的,所以她只有裝睡了。
只是,在他倆對話的靜謐之後,她窩在凌予淡淡清新香氣的懷抱裡,不知不覺,就真的睡着了。
凌予感知到她的小腦袋在自己懷裡微微偏移,嘴角彎起一抹會心的笑。
他想,還真是不能小看了這丫頭,在北山軍校她會裝暈,在洛家她還會裝睡。這丫頭,就像是個小妖精,花招百出,而且機靈可愛。
當靳如歌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天色已近大亮了。
她身上已經被換上了純棉的睡衣,舒服地躺在被窩裡,她滿足地伸了個懶腰,雙眸閃過流光溢彩,她知道,昨晚一定是凌予抱她回來的。
只是,身上的睡衣,也是他給換的嗎?
想到這裡,少女姣好的面容上漸漸染上嬌羞,粉嫩一片,煞是可愛。
這是一個別有深意地清晨,洛家看似波瀾不驚,一切都在恬靜地溫馨裡歲月靜好,相安無事,就連洛振宇,明明知道了靳如歌跟凌予之間的不對勁,卻依舊不動聲色,連管家都不知道,老爺子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這一切看似波瀾不驚,可是,在洛家以外的地方,卻是在上演着一場場斗轉星移的變化。
蘇麗這幾天過的不好,她抑制不住內心的期待與興奮,可以說是數着日子一天天捱過來的。
她記得姑姑跟她說的,三天後出結果,於是,這一天一大早,她就換了身變裝自己開車前往了軍區總院。
她是真心愛凌予的,不捨得凌予受到傷害。
所以她打定了主意,拿了這份報告之後直接去找靳如歌,讓靳如歌知道真相以後,自己主動退出。
然,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當她趕到姑姑的辦公室的時候,卻發現,姑姑正一臉凝重地看着她,甚至,面色複雜到,讓蘇麗心裡的雀躍感漸漸冷卻,變成了一種淡淡的恐慌。
蘇婉容端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因爲知道蘇麗今天要來拿這份報告,所以她連查房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囑咐主任醫生幫她查房了。
原本保養得當,在同齡人中看不出真實年紀的她,此刻卻忽然老上了好幾歲。
蘇麗看着她眼下的烏青,像是好幾天沒睡好覺一樣,趕緊關上辦公室的門,隨手一鎖,就湊了上去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姑姑,姑姑?你怎麼了?跟我姑父吵架了?”
蘇婉容嘆了口氣:“沒有。昨晚一夜沒睡而已。”
“怎麼啦?”知道不是因爲私事,那麼蘇麗心裡更加發毛了:“不是我給你的樣本有什麼問題吧?”
蘇婉容直直地看着蘇麗,看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麗麗啊,你那天帶來的吸管,確定是靳首長女兒的吸管?沒人喝過?不會弄錯?”
一連三個問號,沉沉地壓在蘇麗心頭,不安逐漸放大:“我是在她自己的私人櫃子裡取得,那飲料她只喝了一半,吸管肯定就是她的。”
蘇婉容嘆了口氣,打開自己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檔案袋遞給她:“你自己看吧。”
蘇麗一愣,伸手去接的時候抑制不住的小小顫抖,然後深吸一口氣果斷地抽出來,目光貪婪地直接無視了報告上的專業術語,精準地瞥向最下方的鑑定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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