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沫薇歪着腦袋看着這個古怪的女人:“什麼她愛的人跟什麼人,什麼不是親的,她在說什麼啊?”
祁夜眸光閃閃:“別管了,好在你摔得不重,不然她撞壞了爺的心肝,爺非得扒了她的皮!”
靳沫薇黑亮的小眼珠在瞳孔裡轉悠了小半圈,然後忽然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就開始哀嚎:“啊,我,我肚子疼!”
“心肝?”
祁夜連忙將她打橫抱在懷裡,可是迎接他的卻是一個又一個的粉拳:“夜,你,你放我下來,我好像有點不對勁,我要去廁所,我怕見紅了!”
她這麼一說,祁夜更是不敢大意。
他垂下眼眸認真仔細地觀察着她的面色,脣紅齒白,面若桃李,嬌豔欲滴,一點不舒服的樣子也沒有。
尤其,剛纔祁夜身上挨的幾下她的粉拳,那麼用力,不像是身體不舒服的人能使出來的力道。
他鳳眼一眯,想起這些年,這丫頭跟着靳如歌那個反人類的傢伙一起住了那麼久,近墨者黑,靳如歌會各種裝,這丫頭怕是學了沒有一整套,也有七八成了。
一咬牙,祁夜不再給她獨自去洗手間的機會,直接抱着她就往婦科的方向走。
身後追上來兩個保鏢,祁夜吩咐他們去掛號。
靳沫薇咬着牙,看祁夜根本不搭理自己,氣的牙癢癢的:“祁夜!我要去廁所看看!真的不舒服!要是身上見紅了,給醫生看,多髒,多不好意思啊!”
祁夜一臉雲淡風輕道:“婦科的醫生連接生都管,你要是真的見紅了,被醫生看見也沒什麼。”
雖然心裡是知道她又僞裝成分的,但是她肚子裝的畢竟是自己的種,祁夜不敢大意,抱着她邊往婦科去,邊說:“你別再逃了,我都被你鬧得好幾天沒上班了。我晚上去見你哥哥,跟他說說咱倆的婚事。”
肚子大了,不能再拖了,到時候大這個肚子穿婚紗,不是讓名門們笑掉大牙麼?
靳沫薇一聽祁夜居然還要去找她哥哥,嚇得花容失色:“祁夜!你要是讓我哥知道我懷孕了,他會打死我的!”
祁夜步履一頓,漂亮的丹鳳眼忽然未帶薄怒地看着她:“你是爺的女人,誰敢打你?再說了,你哥要是真的生氣,就讓他打爺,爺替你挨着!”
說完,他有力的臂膀將她抱的更緊,一步步穩穩地向前走着。
這天,破天荒的,洛振宇早餐後就一直呆在家裡不肯出門,說什麼工作了那麼久,想要在家裡休息一下,讓凌予跟靳如歌陪着,曬曬太陽,下下棋,說說話。
洛美薇不放心地看了眼凌予,直到凌予迴應給她一個澄澈的眼神,她這才心頭一寬,安然去洛氏上班。
靳如歌知道,外公心裡一直想着凌予,可是她不解的是,爲什麼非要認回凌予卻只是以養子的身份。
在她的記憶裡,外婆還在世的時候,外公跟外婆一直是非常恩愛的,甚至她從來沒見過他們吵架拌嘴。
外婆溫柔賢惠,外公精明幹練,多少人羨慕他們是天生一對。
如果凌予是外公的兒子,那麼凌予的生母必定就是小三了。
隨着這兩天的相處,靳如歌漸漸意識到了外公對於凌予的特別,比如她聽說,在外公的藏室裡,藏了各種名家字畫,精緻陶器,玉石等等。那天凌予在家裡沒有自己的專用咖啡杯,外公就讓管家直接從藏室裡取了一隻珍藏了很多年的景德鎮青花瓷小碗。
靳如歌是看過這隻碗的,入手溫潤如玉,白瓷細膩如凝脂,淡淡的雅緻,濃濃的底蘊,一看就是好東西。
小碗很小巧,碗邊上還有個小把手,用來做咖啡杯,也算不錯的。
只是上午三人在客廳裡,邊看電視邊閒談的時候,凌予第一次將這隻杯子裡面的咖啡全部喝完,他見到了杯底上,古風落款的一個“凌”字。
某一瞬間,他的手指輕輕一抖。
靳如歌就坐在他身側,所以他所有的異常她都看在心裡。
顰蹙峨眉,她忍不住會想,“凌”,會不會就是凌予的生母的姓氏呢?那這隻杯子?
靳如歌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自那時之後,凌予便再也不捨得將那隻小杯子交給下人了,就連閒談之後,他也是親自將它拿去水槽邊清洗乾淨,並且擦拭乾淨。
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帶着那隻小杯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靳如歌擔心他的情緒,有些焦急地在他的房門外徘徊了很久,終於,當房門從裡面被人打開的時候,靳如歌分明地看見了凌予微紅過的眼眶。
“予!”
她的喉嚨酸澀的厲害,不知道要怎麼安慰。
他眨眨眼,看了下走廊上再也沒有別人,於是一個箭步上前狠狠地將靳如歌拉進懷裡抱着。
靳如歌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擡起小爪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而他,卻是近乎沙啞地說了一句:“我原以爲,我可以不在乎的。”
隱蔽的樓梯口,洛振宇靜靜看着這一幕,聽着凌予說的話,沾溼了睫毛的同時,嘴角漾起了欣慰的笑。
他就知道,他的兒子,還是渴望家庭,渴望父母的。
靳如歌的瞳孔也慢慢染上了霧氣,她不由開始思考,會不會是她太自私了,非要這樣霸着他,其實,他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來,擁有不一樣的人生的。
凌予沒有抱她太長時間就放開她了。
畢竟在走廊上,偶爾會有下人經過,而洛振宇今天也沒有上班去,被看見了不好。
他深深看了一眼靳如歌,嘴角輕揚:“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了。”
一瞬間,彷彿剛纔那個情緒波動的不是他一樣。
【作者題外話】:心疼凌予的出列,留言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