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歐頓住,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女生宿舍大樓,那扇亮着燈的小窗口處,站了一個人。
他知道,那個人就是顧夜歌。
下一刻,他的手機又響了。
顧夜歌眼巴巴地守着窗口,她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扒着窗框,看着不遠處長長的道路上,孤零零的一個喬歐。
喬歐擰了擰眉,接了:“喂。”
顧夜歌心急道:“你找我有事嗎,我現在可以下去的!”
喬歐嘆了口氣:“沒事。”
顧夜歌不信:“怎麼會沒事,你不上課從教室裡跑出來找我,一定是有事啊!”
喬歐無語了:“真的沒事!今晚的事,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像我這麼做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什麼意思?”顧夜歌詫異了:“你能說清楚一點嗎?”
“顧夜歌,我有喜歡的女孩子,我不喜歡你,剛纔你就當我發神經好了,我也不想解釋,總之,請你別給我打電話,別給我發短信,別逼着我再換手機號了!”
喬歐盯着那扇小窗口,口吻深沉地說完,轉身就走了。
後來,電話再響起,他沒接,顧夜歌再隔空呼喊他,他也沒有再回頭。
一如他所說,今晚的事情,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像他這麼做的!
然,顧夜歌絕望地守着窗口,眼淚再一次佈滿了臉頰。
晚上,大家都放學了,同學們都走了,宿舍的室友們也回來了。顧夜歌一個人躺在牀上,蓋着被子,因爲眼睛哭的紅腫的跟桃子一樣,所以便假裝在睡覺,生怕被誰看見。
可是,室友們卻關起門來小聲湊在一起,有一個說:“你們聽說了沒,周紹安今晚調戲了一個高一的美女妹子,硬是攔着人家在小花園裡又親又摸搞了一節課呢!”
“聽說了,我當時嚇壞了,只是聽他們說說而已,我還以爲是咱們夜歌呢,後來我給夜歌發信息,問她在哪兒,她說在寢室,我這才放心!”
“是啊,我當時也以爲是咱們夜歌呢,咱們學校能稱上校花的,也就這幾個而已!”
“還好不是,那女孩最後衣衫不整地從小花園裡出來,好多人都看見了,說是短頭髮,是高一的一個妹子!”
女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顧斜陽卻張大了嘴巴!
她這才明白,爲什麼喬歐會忽然偏離他自己的行事軌道,給她打電話不說,還出來專程找她!
原來,他在擔心她?
顧夜歌捂着嘴,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她心想,會不會是喬歐已經喜歡上她了,只是他一直要求自己忠於他的小公主,所以他沒有發現?
這樣想着,顧夜歌心裡越發平衡、越發踏實了!
她趕緊掏出手機,給喬歐的新手機號發了一條短信:“喬歐,我不會放棄的!你已經喜歡上我了,只是你自己沒發現!不然,你怎麼解釋你爲什麼會緊張兮兮地出來找我?解釋不了,你就是默認!”
顧夜歌一本正經地發完,美滋滋地抱着手機等着喬歐的回覆。
喬歐被方言接回了宅子,剛剛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就收到了顧夜歌發過來的這條短信,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最後眉頭皺成了一個大大的苦字!
“顧夜歌,你要不要這麼自作多情啊?!”
喬歐在心裡哀嚎着,因爲他根本對她不感興趣,今晚的事情,他都說了,只要是個男人都會這麼幹的,可是她呢?偏偏要把它理解成是他喜歡上她了!
喬歐忍着再換手機號的衝動,直接將手機關機!
這女孩子,真是沒完沒了!煩!
而另一邊的顧夜歌,苦苦等待了好久,等到寢室的燈火都熄滅了,喬歐也沒有回短信過來。
顧夜歌的嘴巴翹上了天!
爲什麼?
因爲她最後在短信裡說了啊,要是喬歐解釋不了,就表示他默認了!
她有些羞澀的紅着臉,幻想着現在喬歐躺在牀上糾結而睡不着的畫面,她嘴角一彎,在心裡默默唸着:“喬喬,你一定嚇壞了吧,一定是發現自己喜歡上我了吧?不要害怕,我會好好對你的。喜歡上我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情啊,嘻嘻,今晚你要失眠了吧,我陪你啊,我陪你一起胡思亂想,我陪你一起失眠!”
然,事實卻是,顧夜歌帶着羞澀的表情在小牀上翻來覆去,夜色漸深,她少女懷春難以入眠;而喬歐卻早已經洗了澡,換了乾淨的睡衣,抱着他給小天星新買的一件過冬的大衣,滿腦子想着小天星穿上它之後美的冒泡的樣子,閉着眼沉沉地睡着了。
香港。
林尋鶴之前派來探底的手下,全都在機場停車場候着,等着林尋鶴領着天祈過去,他們直接上車,直奔新界裴心居住的那件高級公寓。
一路上,天祈很緊張!
他一雙手總是糾結着,面色嚴峻。林尋鶴擡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道:“別怕,你只管用你的方法哄她,如果她不懂事的話,我來訓她!”
有了凌予之前的電話,林尋鶴真的覺得,自己也有失職的地方。
認回女兒這麼長時間了,他從來沒有盡過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好好跟她說道說道爲人qi子該守的本分,該盡的義務。她媽媽過世的早,她身邊沒人教她,而他跟她遇上了,他卻始終把大把的時間花在了林煦的身上。
林尋鶴很是自責,對於裴心跟林煦這兩個孩子,他卻是都是深深愛着的,但是也確實重男輕女了!
天祈嘆了口氣,看着林尋鶴:“爸爸,這件事情是我錯,是我對不起心心,一會兒咱們要是真的見了她,你可千萬別訓她!好不容易纔找到,把她哄着乖乖跟我回去纔是真的,你一訓,心心本來就要面子,吃軟不吃硬,她脾氣一上來,不肯跟我回去了,那我可怎麼辦啊?”
林尋鶴嘆了口氣:“你笨啊,女人寵過頭,那就騎在你頭上了!”
天祈詫異地看着林尋鶴,道:“爸爸,你是心心的親爸,怎麼能這麼教育我!你應該勸我好好疼她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