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在大海的下面,有一艘沉船。它已經在海底躺了很久很久,身上附滿了青苔,還有一些蚌殼鑲嵌在其中。

然而在船身內,卻十分乾淨整潔,牆壁上鑲了許多的夜明珠,熒色幽幽,光影交錯。

船艙內並排坐着兩個鮫人,漫不經心地說着話。

一個人白髮墜地,眼睛裡閃爍着銀藍色的光芒,身着一襲白衣,如同深海中一抹遊移的月光。

另一個人有着黑色蜷曲的長髮,子夜般的眼眸,顧盼間傾國傾城。

白髮鮫人突然伏過身體,快速地在黑髮鮫人的脣上親了一下。

黑髮鮫人驚訝地看過去,幽暗的光線裡,對方白皙的面容微微泛紅。

黑髮鮫人跪坐起來,雙手轉過白髮鮫人的肩膀,溫柔而深沉地吻了上去。白髮鮫人開始還十分緊張,但很快就迷失在這個長長的吻中,身體漸漸軟了下來。

當兩人緩緩分開,黑髮人在白髮人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白髮人紅着臉,點了一下頭。

黑髮人輕輕地將白髮人放倒在地面上,撫摸着他的面頰,隨後將身體附了上去。黑髮人低下頭,吻着白髮人的頸項,雙手悄悄解kai白衣的帶子。

白衫滑下,原本隱藏在它下面,充滿魔一般的囧囧的東西顯露出來。圓潤瑩白的肩膀,精細柔韌的腰身,修長優雅的雙腿,以及雙腿間那代表着男xing身份的象徵。黑髮鮫人的目光一瞬間被點燃,他低下頭,將白髮人胸前小小的茱萸含進口中……白髮人發出細小的嚶嚀,卻令得身上的主宰者更加的迫不及待。

然而黑髮人隱忍着,一根如同本人一樣完美的手指滑向那個小小的,緊閉的□。

白髮人驚叫一聲,雙眉皺起。

黑髮人仍在動作着,另一隻手撫向白髮人的□。嫺熟的技巧帶來難以名狀的快感,就連□的異樣似乎也被沖淡了。

黑髮人忽然停了手,褪下自己的衣衫,熒光下的身軀如同天神一般完美無瑕,白髮人怔怔地看着,雙眸溼潤。

黑髮人俯身吻住白髮人的脣,將他的雙腿擡起,架在手臂上。然後,將自己一點一點地,不容抗拒地,埋入白髮人的身體……

我是尖叫着醒過來的……

春夢,我不是沒做過(雖然每次我春夢裡的對象總會成爲我後來的男友),但是,在下面的春夢,我真的是第一次做……

最可怕的是,對象還是海神…………

爲什麼我會做關於海神的春夢?!這也太變態了吧……

海神,那可是神明阿,那麼神聖一個人,想一想都覺得是褻瀆……更何況我只不過見了他三面而已,雖然他長得好看得出奇吧……

難道我是變態嗎…………

太陽曆八月二十三日,原本是瑞頊神祭的第二天的清晨,我陷入深深的懊惱。

也許是昨天發生的事兒太多,導致我精神有點失常吧……我把頭埋進溯水池中,醒了醒腦。

海神的身材真的好好啊……

不行不行!不能再亂想!做人不可以這麼變態!

正要邁步往客棧的大堂走,旁邊一間屋子的門開了,北斗從裡面走出來。

這是從海王宮回來後我第一次見到他。

昨天晚上我把一天的遭遇跟靈樞說了一遍,他有些不敢相信聽螺之術的力量,更不相信我居然真的學會了。我說我也不敢相信,這些只是我猜的。然後我就回屋睡覺。

我沒有直接找北斗,我想他應該已經睡下了。

“北斗?”

他停下來,轉頭看着我,隨後笑了笑,平平常常地打了個招呼。

他完全不知道我昨天發生的事兒嗎?

“北斗……你……昨天還好吧?”

他點了點頭,用口型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很好,昨天睡了一天。”

我走向他,拉着他在迴廊的欄凳上坐下,儘量裝做若無其事地樣子問他,“北斗,你不會說話……是天生的麼?”

他點點頭,一臉疑問。

“你從來沒說過話?”

他搖搖頭。

“真的?”我已經不知道自個兒希望聽到什麼答案了。

他抓起我的手,在我手心用力地寫了兩個字,“真的。”

“哦。”我意識到他可能有點生氣了,果然,他站起來,轉身就走。

我連忙拉住他說,“還有一件事要問你……你跟海神……是什麼關係?”

他看着我,深深的,然後面上露出一絲嘲諷,那神情與海神驚人的相似,他用脣型告訴我,“就是唱月苑的人傳的那種”。然後便轉身向大堂走過去了。

我知道這回有點過分。可是剛剛北斗的神情,讓我幾乎有些不認識他了。

我腦子裡的北斗,一直是逆來順受,楚楚可憐。可是,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我有點發愣。不知道是靈樞在騙我,還是北斗在騙我。

可是他們誰都沒有理由騙我啊。

也許北斗可以說話,可是他自己不知道?

至於他跟海神的關係……那個明顯是氣話……

我還是做得太過分了……

當天我們就回互人城去了,車上很安靜,沒有人說話。

靈樞直接把我和北斗送回了唱月苑,然後自己回家去了。北斗看都沒看我一眼。我也挺不舒服……

晚上,我跟北斗道歉。

北斗搖搖頭,在紙條上寫,“沒事。”

可是我怎麼看都不像沒事兒。

幾天以後,長假結束,唱月苑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