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慕再也笑不出來了,以至於瓊華派的女掌門到來的時候都是一副臭臉色。
說實在的,自從師父羽化登仙以後,我和宋連慕就是玉泱唯一兩個年紀比較大的人了。說起駐顏,不用刻意去理會,隨着修爲的增加,自然能夠起到駐顏的效用。現如今我年百一十八,他年百一十二,面容都與一般青年男女無異,說是眼角有皺紋也太誇張了些,無非是用來氣一氣這位掌門師弟。
他毒舌,那我就是舌毒。
宋連慕面前的長桌上擺着一隻大沙漏,隨着裡面的流沙一點一點地流逝,宋連慕的麪皮比那鍋底還黑。
原因無他,這仙劍大會定的是辰時開始,眼下都快過了一個時辰,還不見瓊華派的人來。不過底下的弟子們大都還是有耐心的,畢竟這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情了。
我寬慰他道:“掌門師弟稍安勿躁,瓊華派不如我們玉泱都是男弟子,她們出門會格外麻煩些,光是早晨起來着衣梳髮塗胭脂,都要花些時間的。”
宋連慕冷笑一聲,睨了我一眼,道:“同爲女子,怎的不見師姐也那樣?”
一口老血。
我本是好心好意安慰他,不想竟被他倒打一耙委實鬱卒。索性我不再寬慰他,將視線往臺下掃去,於衆多白衣道袍弟子當中輕易尋到了孟桓卿那青衣身影,正端端正正地坐着,不急不惱神情安靜。
這整個玉泱,也就只我師徒二人着青衣道袍,想找他好找得很。
與四周猴急得就差上躥下跳的同門弟子相比,孟桓卿簡直就像……就像是一位不被世俗所煩擾的……和尚?
呸!他當不得和尚,當不得當不得。
後來,一股暖風夾雜着花香拂來,讓整個玉泱都沸騰了。天邊,幾名輕紗女子御劍而來,體態曼妙輕盈紗裙裹風,整個如下凡而來的仙子,不是瓊華派的弟子又是哪個。
隨即那樣美麗的女子越來越多,皆是御劍而行,她們簇擁的中間,是一位着緋衣裙裳的妙人兒,長髮飄飄萬種風情。
那位緋衣的妙人兒,即是瓊華派的絕代女掌門霍茴無疑了。
劍仙台下方,瓊華派的女弟子紛紛落地收好自己的佩劍,整個過程婉轉柔美,且女弟子們個個又生得嬌美水靈,讓我玉泱的男弟子們都看得癡了。
這出息!
霍掌門徑直非往這頭,在跟前落了腳。眉目含情,膚白脣紅,那身材火辣妖嬈得……委實是讓人熱血膨脹。我連忙起身,與霍掌門寒暄道:“哎唷掌門遠道而來,不勝欣喜不勝欣喜,掌門快快請坐!”
霍茴生了一雙勾魂的丹鳳眼,微微一挑,勾起笑意,瞥了正襟危坐的宋連慕一眼,嬌笑道:“怎麼,玉泱掌門好似不歡迎我來一樣?”
我掇了掇宋連慕的手肘,宋連慕抿嘴道:“哪裡,掌門請坐,別客氣。”
霍茴笑意不減道:“那爲何我一來玉泱掌門就拿這副臉色給我看?且每回都是尊教代爲迎客,這於禮總是不合的。玉泱掌門事事都依賴尊教這個當師姐的,這樣怎麼行。”
這話我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