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說：“好好，以後我絕對不再幹這樣的事了。”
“這麼聽話？不是有貓膩吧？”他的聲音疑惑。
我笑一笑，沒有解釋。
收線後，重新打給了李圓圓。
“打聽到了？”那頭，李圓圓有些興奮。
我遲疑了下，乾脆說：“我覺得我告訴你一些事，你就不會想要他的聯繫方式了。”我頓了下，繼續說，“那的確是阿一的朋友，還是我哥哥，親哥。”
電話那頭的人瞬間沉默了。
好長一段時間，要不是還能聽見那邊傳來廣場上的聲音，我幾乎快要以爲李圓圓已經把電話掛了。
又過了幾秒鐘，電話果然被掐了。
我吐了口氣，直接發動了車子回家。
沒想到，纔開了一段路，李圓圓又打過來了。
我詫異地接了。
不等我開口，那邊的她便說：“沈凌止，你別以爲我是聽到那位帥哥是你哥我才放棄的！”
“嗯，不然？”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根本沒給季少一打電話，你直接打給你哥了吧？”
我皺眉，看起來，這李圓圓還真是不笨。
她問得咬牙切齒：“你哥說我什麼了？”
原來她再打來，是在意這個。
我笑了笑，說：“他沒說你。”
“真的？”
“嗯。”
我說的乾脆，她才又嘆了口氣：“行，知道了，他有主了是吧？”
不得不說，今天這李圓圓敏銳得讓我快要刮目相看。
她沒有過多的逗留，依舊掛得飛快。
我不免一笑，李圓圓這樣的人，一定會有幸福的。
…………
晚上，季少一忍不住問我：“怎麼見你回來就一直在笑，什麼高興的事？”
我從他懷裡擡起頭來，笑着問：“你說，萬一我哥和小眠在一起了，你得叫他什麼呀？”
季少一兩根眉毛直接打了結：“不能吧！”
我哼一聲：“誰知道呢。”
季少一沒有再說話，我以爲他是在想樓霆東和南宮眠的事，本想叫他別想了。
卻不想，他突然低頭就吻上來，呢喃道：“你說是不是我不夠努力，什麼時候我才能抱着別人的媳婦兒睡覺呢？”
我起初沒反應過來，直到他的大掌探入我的衣服，我才恍然大悟。
只好又好氣又好笑地瞪着他。
還以爲他想着樓霆東的事，沒想到他滿腦子都是造人……
…………
很快，到了南瑞婷婚禮當天。
她也真是不嫌事兒大，叫了一堆超模來當伴娘，轟動了整個娛樂圈的記者。
我和季少一剛下車就發現酒店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我們是在保安的幫助下才進去的。
季少一被容也他們拉了過去，我順道去了新娘休息間。
一屋子美豔的大長腿……
我有點後悔沒穿雙高點的高跟鞋了，不過一想，穿了估計也沒什麼用，也就坦然了。
化妝師正在給南瑞婷上妝，她從鏡子裡看見我，就問：“少一呢？他不會是想遁掉我的紅包吧？”
知道她開玩笑，我便笑着說：“怕什麼，他遁了還有我啊。”
“這還算人話。”她滿意哼了聲。
這時，鄭潔拿了拿了禮物進來，有些糾結說：“rainy姐，這是momo拿來的，說是……予哥送的，還說予哥忙就不過來了。”
鄭潔把那個小小的盒子放在了桌上。
南瑞婷卻沒有馬上打開，她看了會兒，拉開放進了抽屜裡，這才朝鄭潔說：“知道了，我會親自謝謝他的。”
“那我先出去了。”鄭潔轉身走了。
想必鄭潔口中的“予哥”就是之前跟南瑞婷傳緋聞的姜知予吧？
我知道今天南瑞婷結婚提她的緋聞男友有些尷尬，於是轉口說：“你這……排場也太大了吧？要不要這麼誇張？”
南瑞婷臉上又有了笑：“我一輩子就結一次，又沒打算離婚，爲什麼不要？”她桀驁說，“就想給那些看不得我好的人看看，我南瑞婷結婚，必須全世界都知道！”
因爲之前的事，我知道她的用意。
女人都驕傲，倘若換了我，我未必不會這樣。
後來宇藍萱來了，我跟她打了招呼。
她以前也是模特，所以很快跟南瑞婷的伴娘們聊到了一起，我便悄悄退了出去。
關上門才轉身便看見季夫人站在身後。
我吃了一驚，忙說：“您來了？要進去嗎？”
我纔想開門，卻聽她說：“不進去了。”
說着，她直接轉身走了。
我遲疑了下，跟着她進了電梯。
電梯裡安靜得讓我覺得有些尷尬，她直接按了二層宴會廳的按鈕。
我站在她身後，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悄悄去看顯示的樓層數。
終於，電梯到達了二樓。
面前的人卻沒有出去，我猶豫着，只好站在了原地。
外面，正好有人進來。
“上去？”那人問。
季夫人這才擡步走了出去。
我鬆了口氣跟出去，纔想着藉口說去找季少一離開。
沒想到她的步子突然停下了，沒有回頭，突然說：“瑞婷這排場是大了點，你喜歡嗎？”
我一下子愣住了。
想必之前我問南瑞婷的話讓她聽見了，可是，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她又說：“哪個女人不想要場盛大的婚禮，回去跟少一商量下，挑個時間吧。”
她仍是說得不鹹不淡，但我卻聽着有些溫暖。
見她要走，我忙快步跟上去，笑着說：“不用了，我已經有了最好的婚禮了。”
季夫人驚訝看了我一眼。
我不願解釋在夏威夷的事，只好說：“您能認可我，對我和阿一來說就是最好的。”
那邊，季少一遠遠看見我和他媽媽在說話，有些緊張擺脫了跟他說話的人過來。
季夫人聽我這樣說，沒有強求，撂下句“隨便你們”就要走。
我立於她的身後，笑着望着她的背影說：“謝謝您，媽。”
明顯看見她的步子微微一滯，但她沒有回頭，徑直朝前走去了。
身後，季少一的腳步急促，他一把將我拉過去，急着問：“媽跟你說什麼？”
我看着他緊張的樣子只想笑：“沒什麼，說想給我們也辦個婚禮呢。她以爲……我羨慕瑞婷的婚禮。”
季少一鬆了口氣，這才問我：“羨慕嗎？”
我與他十指相扣，幸福地笑：“我有你啊，需要羨慕嗎？”
他的脣角一勾，終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婚宴上，我們跟宇藍萱他們一桌。
我忍不住問宇藍萱：“現在明星們不都流行去海島結婚嗎？要不也都是露天搭臺，她該不會爲了免費用酒店才選了室內吧？”
宇藍萱聽後就笑了，看一眼臺上笑得燦爛的南瑞婷，說：“室外光線不好掌控，再說，天氣更不由人。室內就不一樣了，你看那些燈、蠟燭，全都是精心設計擺位過的，瑞婷怎麼站，都是最好的方位和光線角度。告訴你，她可心機着呢！要不然，你真覺得她找那麼多超模是來給自己拆臺的嗎？”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貴圈果然水深。
不過這一天的南瑞婷，真真美豔不可方物。
“別看了，在我心裡，你最美。”
後來出門，季少一摟住我笑着說。
他的一手，始終與我握在一起，不曾分開過。
我其實知道，因爲沒能在酒店辦婚禮的事，他一直對我有所愧疚。
但我真的很滿足很滿足了。
從南瑞婷和宇彩軒的婚禮上離開後，季少一驅車帶着我去了我們上過的大學。
畢業後，還是第一次和季少一一起來這裡。
他牽了我的手進去。
校園裡青蔥依舊，學生們三三兩兩走着，聊着，笑着。
我忍不住感嘆道：“感覺像是回到了從前，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還記得當初在校門口，爺爺生氣地要你跪下的場景。”
季少一跟着一笑：“你還說，當初那條微博把我坑慘了。”
我吐吐舌頭。
迎面走來一張熟悉的面孔，季少一拉着我的步子加快了些，我知道他認出來了，那是原來我宿舍的樓管阿姨。
“鍾阿姨！”他笑着打招呼。
鍾阿姨看見我們，明顯一愣。
“是我們啊。”季少一靠得我近了些，“您當年在宿舍門口堵我幾百次，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鍾阿姨的眼睛亮了：“你呀！”她又看了看我，笑着說，“我還記得當年他把你扛去醫務室吧？哎呦你們兩個孩子，真在一起了？”
“那還有假？”季少一笑得開心，“結婚了，現在是我太太了。”
鍾阿姨連連點頭，高興地說：“恭喜你們啊！哎，大學戀愛，畢業還能在一起的不多啊，你們可要好好珍惜啊！”
“謝謝阿姨。”我點頭笑着。
又簡單聊了兩句，我們這才作別了鍾阿姨。
在校園裡慢悠悠晃了兩圈，後來從後門出去。
後門外的馬路對面，是我以前住過的寢室。
我在路邊一站，想着那晚上他徒手爬上三樓來“搶先表白”的場景就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季少一溫柔望着我。
我想了想，認真看着他，說：“好吧，鑑於你坦白說其實我們初見，公交車上根本沒有小偷的事。今天我也必須跟你坦白一件事。”
“嗯？”
“那天晚上的電話，其實我沒想表白，我只是想告訴你隨便說你的喜好是我的不對，但我不想陪你晨跑，不想再幫你吃水果……”
話至後面，季少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他有些窘迫說：“我不過是上演了一場假的英雄救美，你要不要這麼狠？”
我忍住笑，說：“那天答應你的追求的確是迫於你的‘淫威’，不過那之後，才知道你有多好。”
他的氣沒消：“多好？說說。”
我含笑上前抱住了他，擡眸睨着說：“因爲太好，所以我得給我的孩子預留了當爸爸！”
明顯感覺到他整個身體一僵，隨即猛地垂目朝我看來。
我被他看得心跳都快了：“我姨媽沒準時來，所以悄悄買了驗孕棒驗過了。”
他仍是盯住我，那雙如淵瞳眸裡緩緩溢出了笑。
突然地，我的身體一輕，直接被他抱了起來。
“阿一！”我輕呼一聲，“你幹什麼？”
他渾身上下都在笑：“去醫院！”
我大囧：“那也不用當街抱我吧？快，快放我下來！他們都看我們呢！”
道路兩旁大多都是學生，正看着我們，笑着，議論着。
我這當學姐的都被看得臉紅了。
季少一卻堅決不放，抿着脣笑：“讓他們看，我抱自己的老婆孩子犯法嗎？”
我窘得縮進了他懷裡。
他低頭望着我笑：“行了，還害羞，這次不必把臉蓋住了！”
他抱着我舒然笑着大步往前走去。
這情形像極當初我們在學校的情形。
時隔多年，我與他身邊仍然都還是彼此，如今還多了一個小生命。
原來時間沒有對錯，我們的愛情也從來沒有辜負任何一個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