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資格嫉妒?
是啊,我有什麼資格?
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
我咬着牙狠狠推開了他,他手中的雨傘傾斜,被風吹進了暮色冷雨裡,我來不及去看他的臉色,憤然大叫着:“誰嫉妒她!我想要砸的人是你!”
季少一的眼底閃過一絲微詫,他不管落在地上的雨傘,大步過來,一把將我攥過去,冷笑說:“怎麼,是嫌我錢沒給夠你?”
他挺拔站着,居高臨下看着我,雨水順着他覆長睫毛滴落在了我的臉上。
那一刻,彷彿所有的憤怒全都化作怨恨與諷刺,我仰起臉,不懼看着他,話怎麼狠就怎麼說:“今晚不是你心上人的生日嗎,她知道你招j嗎?”
還有,現在這個時刻他不在酒店,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很想問的,但忽然似乎沒有了這個勇氣。
季少一扼着我手腕的手指略微顫動,他的手驀地一鬆,我趁機推開他,轉身就逃了。
身後的腳步沒有追上來,我用最快的速度跑上三樓,然後打開了門,反手就摔上,脊背靠着門面捂着嘴渾身發抖地站着。
手機再次叫了起來,我這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顫抖把手機翻出來,見是個陌生號碼,我不想接,直接掐斷了。
深吸了口氣去浴室洗澡,吹頭髮的時候纔想起來,季少一怎麼會知道我住這裡?吹風機“吧嗒”一聲被我關了,我下意識衝到了窗戶邊。
藉着路燈泛白的光,我竟然看見他還一動不動站在雨夜裡。
我幾乎是本能躲到了旁邊窗簾後,悄悄探出頭,他真的還在,那把翻轉的雨傘靜靜躺在他身側腳邊,看着那樣蕭瑟孤寂。
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我咬咬牙,拉了窗簾轉身。
重新把頭髮吹了,然後去廚房倒了杯熱水,坐在沙發上把避孕藥吃了。
我倔強抹了把眼淚,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算了,就當讓他發泄了當年被拋棄的氣吧,從今往後,我也別想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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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睡了一晚,早上就發現渾身難受得很,我發燒了。
昨晚吃了避孕藥,居然就忘了吃感冒藥了。
沒辦法,只好請了半天假去醫院打了點滴。
中午,紀寶嘉就很講義氣地來了,給我帶了吃的,還幫忙給我拎包。
我不好意思說:“寶嘉,包還是我自己拿吧,又不是重病患者。”
紀寶嘉挽住我的手臂,說:“你就別和我客氣了,要不是陪我去要錢,你也不會被雨淋到,所以我爲你做牛做馬都是應該的!”
我笑了笑,拉緊了她的手。
快走到門口,突然聽到有人叫我,我回頭,沒想到是樑驍。
他看見我的臉色,忙大步過來問:“病了?”
我忙說:“感冒了,沒什麼。”
樑驍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我本能想要往後仰,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蹙眉片刻,終於鬆了口氣,又說:“我中午空,去哪裡,我送你們。”
我本來想要拒絕,但是扭不過他的執着,只能答應了。
樑驍去開車時,紀寶嘉追着我問這是誰。
我只好說他是我爸爸之前的主治醫生,其實我有一點沒告訴她,那段時間他就很幫助我,後來他追過我,只是我沒有答應。
樑驍是華紹醫院的明星醫生,畢業於名牌大學,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醫科主任,如今35歲的年紀,正是花季少女們都愛的帥大叔,可是怎麼辦,我的心裡有那麼一個人來過,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站在外面等了會兒,紀寶嘉急着說得去上個廁所。
我揹着包吐了口氣,剛轉身就看見季少一從我身後走來,我大吃一驚,下意識躲到了柱子後面。
真是冤家路走,怎麼走哪兒都能碰上?
一輛轎車停在了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他伸算扶季少一,卻見他擺擺手。
季少一拉住車把手的時候似乎想起什麼,回頭問:“對了,沈易,讓你轉告我秘書的話說了嗎?”
沈易點頭說:“轉達了,不就是辭退一個人嘛,讓人事部處理就好,你何必親自去見那人?”
季少一的眸色冷了,我見他的薄脣微微緊抿,沒有再說話。
沈易又說:“昨晚的事,南小姐很生氣,聽說在你辦公室等你。”
季少一還是沒有說話,徑直上車了,我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我想起昨夜他獨自站在樓下的情形,看來也感冒了?
呵,季少一,這算不算同病相憐?
不過,要說南瑞婷會生氣,那是當然。生日宴上被砸了蛋糕,男朋友還臨時出去了,換誰都會生氣。
所以回去是要吵架嗎?
那個瞬間,我內心有些邪惡,特別希望他們回去吵架,而且越狠越好!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就笑了,沈易打開車門正要坐進去的時候,突然看見了躲在柱子後正奸笑望着季少一車子的我。
我倏然一驚,剛揚起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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