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看來季夫人很想盡快跟霍亦沉分享季少一回來的喜悅。
對季夫人來說,孃家人都在香港,霍亦沉能來,就是她在江城唯一的孃家人了。
霍亦沉又說:“你和少一下午別在家裡待着,去外面逛逛。”
我應了。
讓季夫人發現我和季少一住在這裡就糟了。
我也正好想去醫院看看小六和星仔。
重新出去了,見季少一一臉爲難。
原來曾黎黎說什麼也想要和他見一面。
我笑着坐進副駕駛座,說:“那就見一面唄。”
季少一不快說:“你現在倒是大方!”
“一般般。”我係上安全帶,說,“你先送我去瑞星娛樂。”
…………
瑞星娛樂樓下,季少一停了車卻一直不解鎖車門。
我拉了拉,回頭看他:“我得下去啊。”
他蹙眉凝視着我看了很久,突然說:“要不,帶上瑞婷一起去見曾黎黎,大家
一起坐下吃點東西,也省得她一直叫着要我請吃飯。”
我嗤的笑了:“你這也太省了吧,剛過飯點就約瑞婷,憑她的性格肯定覺得不
爽,再說,她可是大忙人,現在人在哪兒都不知道呢。”
季少一很是無奈,只好解鎖了。
我下車,趴在窗口說:“等下你直接去醫院接我。”
“小止。”
才轉身就聽他叫我。
我回頭。
他的眸色深沉,一本正經說:“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我笑着繞至駕駛座外,彎腰吻上他的脣。
他伸手捧住了我的臉,變本加厲回吻過來。
“唔……”
我掙了掙,他的力氣尤其地大。
吻了好久,他才終於鬆手,心滿意足說:“一會兒見。”
終於,那輛勞斯萊斯遠了。
我舒了口氣,拍了拍有些發燙的臉轉身進了大廈。
南瑞婷基本不會在公司,這我知道。
但我沒想到,宇彩軒竟然也不在。
好在他的秘書見過我,請我進他辦公室坐下,還泡了茶:“沈小姐是有重要的
事嗎?”
我大囧,忙說:“不是大事,就是想找宇先生要幾張瑞婷的簽名照。”
秘書笑着說:“哦,這個好辦,我給你拿幾張就好了。”
“你有?”我驚訝。
秘書走到一側的書架前,打開了其中一個抽屜,一面說:“公司一般都會預留
rainy的簽名照,以備不時之需,沈小姐要幾張?”
她回頭問我。
我想了想,說:“我……能多給幾張嗎?”
秘書回來時,給我拿了十張,還細心用禮物袋子給裝了起來。
我很是感激,一直說謝謝。
秘書都被我說的不好意思了,紅着臉說:“沈小姐別這麼客氣,舉手之勞而
已。不過現在rainy大火,好多人喜歡她,我們都很高興。”
我聽了也很高興。
秘書送我到電梯口,我忍不住問了句:“宇先生外出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我只是想着,如果他回來早,我還是留下打聲招呼再走比較好。
沒想到秘書嘆了口氣說:“我們總裁這幾天重感冒,在家養病呢。”
病了?
我疑惑問:“瑞婷呢?”
“rainy在劇組拍戲啊。”
“她不知道宇先生病了?”
“應該不知道吧,她都好久沒來過集團了。”秘書說得理所當然,隨即有些爲
難,說,“沈小姐想去看宇總嗎?只是宇總不太喜歡我們透露他家地址……”
我一陣吃驚,忙尷尬搖頭:“沒有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
正好電梯到了,我忙進了電梯下去。
宇彩軒對南瑞婷有意思我一開始就知道,這都近水樓臺多久了,這感情還沒升
溫?
那也太磨嘰了吧!
我出了電梯就給南瑞婷打了通電話。
她沒接。
我只好買了點東西,先打車去了醫院。
剛在醫院門口下車,南瑞婷的電話回過來了。
“剛在拍戲。”她匆匆解釋了一句,又說,“你這是這麼久了,終於想起我來
了?少一呢?”
我朝前面走去,開口說:“去見曾黎黎了。”
“什麼?”南瑞婷的聲音瞬間高了,“你倆又出什麼問題了?”
我無奈說:“沒出事,對了,今天我去你公司,拿了幾張你的簽名照,有朋友
想要。”
“男的女的?”
“有男有女。”
“給錢!”
“……”我真是……“你就這麼對你粉絲嗎?”
南瑞婷哼一聲,說,“給粉絲免費,你是我粉絲嗎?誰拿走,誰給錢。”
我咬着牙說:“行,回頭你找阿一要!”
沒想到她立馬說:“那我現在給他打電話。”
我忙說:“哎,等等,等等!”
“怎麼,才幾個錢你就心疼?”
我真是服了,只好說:“宇先生生病了你知道嗎?”
那邊的聲音終於變了:“你說彩軒哥?”
除了宇彩軒,還有哪個宇先生!
不等我說話,南瑞婷就驚訝說:“我不知道啊!沒人告訴我啊!”
我身後正好有救護車開過的聲音。
南瑞婷大概聽到了,直接問我:“他住院了?”
“沒,我來醫院看朋友,宇先生在家。你收工早的話,就去他家裡吧。”
那邊,沉默了兩秒。
隨後聽南瑞婷低聲問:“他家……在哪?”
“……!!”
我強烈覺得我以後再也不會說季少一情商不高的話了,這宇彩軒簡直逆天了好
嗎!
都這麼久了,南瑞婷連宇彩軒住哪都不知道?
我握緊了手機,說:“你問你朋友宇小姐去。”
南瑞婷終於說不出話來了。
我收線就徑直去了小六病房。
他已經從重症室轉到了普通病房,星仔雖然沒事,但爲了方便也一起住在小六
的病房裡。
他們見我拎着東西進去很是吃驚。
我忙解釋說季少一有事走不開,本來也該來的。
星仔笑着說:“季總昨天下午就來過了。”
昨天季少一說去季家公寓的,沒想到中途還來過醫院了。
和他們聊了會兒,護士來給小六換點滴我便出去了。
星仔送我出來,我給了他兩張南瑞婷的簽名照。
他一看見,眼睛都發光了:“沈小姐,你真的給我拿來了!”
“當然是真的!”
生死關頭他都能謹守承諾,我又怎麼會食言?
…………
作別星仔,季少一還沒來,我順便去了一趟樑驍辦公室。
路上遇見護士長,我想起紀寶嘉的事忙謝了她。
她擺擺手說:“沒出事就好,你們也都是好意,不想讓她知道她那麼渣的前男
友晚上要去找她才讓我騙她出來,怎麼樣,那件事現在解決了嗎?”
原來樑驍編了遮掩的理由讓護士長幫忙,也是難爲了他。
我只好點頭說都解決了。
護士長卻嘆了口氣。
“怎麼了?”我忙問她。
她看了眼前面樑驍的辦公室,說:“樑主任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都在醫院好
幾天了,就沒見他回過家。而且脾氣也特別不好,我還以爲和你吵架了,現在一
看,也不像。”
我心知肚明,便搪塞說:“可能最近比較辛苦吧。”
“辛苦就回家好好休息,不如沈小姐勸勸吧。”
我點頭,推門進了樑驍的辦公室。
樑驍見是我,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站起來:“凌止,你怎麼來了?”
我走上前,說:“我來看小六他們。”
目光落在他的辦公桌上,見他放下的是一張報告單,上面是一連串的數據,什
麼ast、glb……我一樣都看不懂。
“是……霍先生的化驗單?”
樑驍的臉色低沉,沒有否認。
我定了定神,又問他:“所以……這些是什麼意思?”
他盯住桌上的單子看了幾秒,終於開口說:“現在的藥起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小
了,如果沒有特效藥,他全身的器官會逐漸停止工作。”
什,什麼意思?
我撐大眼睛。
腦中,閃過霍亦沉要容也聯繫方式的樣子,死寂的內心瞬間又有了希望。
我忙說:“也許換一種療法會有作用的,是不是?”
樑驍抿了抿脣,勉強衝我一笑,沒有回答。
外面傳來敲門聲,接着聽護士說:“樑主任,馬上開會了。”
樑驍簡單收拾了下出去了。
我在他辦公室坐了片刻,季少一來了。
我拉住他說:“阿一,你給容醫生打個電話問問你舅舅的事!”
季少一微愣,但沒有問爲什麼,直接給容也打了電話。
容也接了電話就抱怨說:“季大隊長,您這是在哪兒給我裝了監控監視着我
嗎?我才下飛機您的電話就來了!”
那邊,果然還有幾場廣播的聲音。
季少一沒和他嬉皮笑臉,嚴肅地問:“我舅舅說跟你打過電話,我想知道他和
你說的事怎麼樣?有希望嗎?”
我的掌心一片冷汗,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容也卻漫不經心問:“你哪個舅舅?”
季少一終於按捺不住憤怒了:“容也!”
容也笑了笑,說:“幹嘛那麼生氣,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霍先生嘛!光聽他
在電話裡說的嘛,我們覺得……挺難的,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所以我和顧若才
約了他在香港見面詳談。”
(ats:天門冬氨酸氨基轉移酶;glb:球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