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豔芳頓了一下,想到那四十萬,連忙點頭,“好好好,我一定要讓她出事,是不是隻要她出事了,我就能拿到那四十萬?”
黑衣男人點了點頭說,“沒錯。我先給你十萬,事成之後,剩下的三十萬給你。如果你出了事沒有成功,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不然,我會要了你兒子的命,懂嗎?”
徐豔芳身上的寒毛頓時秋日祭,冷汗涔涔的說,“懂,懂,我一定不會把您賣出去的。”
黑衣男人點點頭,“很好。”
徐豔芳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聽到裡面林嘉因絕望的呼喊,一聲一聲的“媽媽”,她第一次覺得心裡有些難過。
可是想到還在危險中的寶貝兒子,徐豔芳的腳步連停都沒有停,徑直往回走。
地下室裡,黑衣男人看着林嘉因,勾了勾嘴角,陰霾的說,“是個好苗子。”
林嘉因呸了他一口,唾沫星子在他臉上落了幾點,黑衣男人緩緩的擦去看着林嘉因,目光狠毒,“敢這樣沒大沒小的,餓她幾頓!什麼時候老實了,什麼時候給她飯吃!”
這一刻,林嘉因的絕望沒有人能懂,她甚至還沒有到懂事的年紀,就已經提前感受到了人心冷暖。
和人性所有的惡。
第二天早上,林靡起來發現自家孩子居然又燒了起來,猶豫了半晌,知道吃藥可能是不管用了,狠了狠心,抱着因爲生病難受的直哼哼的小娃娃打車去了醫院。
本來計劃好的去樑伯承公司美美邂逅的事,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擱淺。
很快就到了醫院,醫生看過之後,說,“她體質弱,靠着藥物和自身免疫恐怕不能抗過去,沒辦法的話,就只能輸液了。”
林靡心裡揪的緊緊的,抱着涼涼放在病牀上,看着尖尖的針頭紮下去,小小的人兒哭喊着痛苦掙扎的模樣,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除了更加用力的抱緊懷裡小小的身子。
小小的人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胳膊腿直蹬搭,林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穩住她,小娃娃在林靡的懷裡漸漸的睡過去,林靡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牀上,然後打算出去買點東西。
孩子一早就什麼都沒吃,這麼一個上午也不行,她得出去給孩子買點吃的。
拿上錢包躡手躡腳的往外走,林靡算了算時間,應該能在孩子醒過來的時候回來。
將孩子交代給護士幫忙看一下,林靡很快的走了出去。
樑景是第二天早上發現自己病的很嚴重的,早上六點多就醒了,趴在牀上起不來,頭疼的要命,鼻子也不通氣,喉嚨裡又幹又癢,似乎腫了起來,她掙扎着爬起來,拿過桌邊的杯子,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沿着食道滑落進胃裡面,嗓子總算是感覺舒服了一些。
可是依舊很難受。
樑景想了下,看了看馬上就要七點的表,終於還是拿出電話來給樑伯承打了個電話。
她以爲這個時候樑伯承已經走了,殊不知昨天失眠到半夜的樑伯承根本還沒醒,接起電話,聽到樑景生病了,隨即就起來了。
“你穿上衣服,我馬上送你到醫院。”
樑伯承一邊吩咐,一邊起牀穿衣服,然後掛了電話,等樑景的空隙,又刷了牙洗了臉,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樑景才緩緩的推開臥室的門走出來。
樑伯承一看她虛浮的腳步就知道她肯定病得不輕,頓了頓,連忙上前將她打橫抱起來,然後飛快的出門,下了樓,將樑景放在車子後座,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蓋上,然後說,“你睡一覺,很快就到醫院了。”
樑景難受的說不出話來,樑伯承迅速的將油門一踩到底,車子飛快的開了出去。
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醫院,樑伯承路上忘了打電話,到了醫院只能掛號排隊,好不容易將樑景安頓妥當,樑伯承坐在病牀邊鬆了口氣。
樑景躺在牀上,剛剛吃完藥,現在正在掛點滴,看着樑伯承,她輕聲說,“伯承哥,謝謝你。”
樑伯承笑了笑,搖搖頭,“沒什麼。小靡把你當妹妹,我照顧你,是應該的。要不然她回來看到我對你不好,要生氣的。”
樑景也忍不住露出微笑,她從來都知道樑伯承對自己好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爲這樣,對這個男人,自己始終沒有動過心。他跟小靡姐的愛情,讓人感動。
樑伯承看了看錶,已經八點多了,他看着樑景,“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點早飯再去公司。”
樑景其實並沒有胃口,可是她知道,如果什麼都不吃的話樑伯承肯定不會放心的走,沉默了一下,她說,“就買點小米粥吧。”
樑伯承點點頭,說,“你躺一會,我去去就來。”
林靡拎着小米粥回來的時候,看了看時間,自己纔出去十幾分鍾,涼涼應該還在睡,想到孩子那個樣子,心裡忍不住又是一陣難過。
電梯門打開,林靡低着頭就往裡走,裡面一個男人走出來,走了兩步突然頓住腳步,猛的回頭看向電梯裡的女人,聲音有些不自覺的發抖,“小靡?”
樑伯承呆呆的看着電梯裡垂着頭的女人,那個女人,雖然兩年不見,可即使她化成灰,自己也認識!
熟悉的聲音讓林靡的心裡突突跳了兩下,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是一擡頭,正好撞進一汪漆黑的深潭中。
樑伯承激動的看着林靡,兩年不見,她成熟了不少,就連打扮也變得更加有花樣了,這個認知讓樑伯承有些不痛快,一個男人不會願意讓自己的女人變得花枝招展的。
當然花枝招展不過是樑伯承自己的意會,事實上林靡連妝都沒化,穿的也是簡單的衣服。
樑伯承看着林靡,這個女人不說話,他卻不能一句話不說,他上前,摁住馬上就要關上的電梯門,擠了進去,說,“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