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棟被打了這一下,自然是惱怒非常,他指着周文澤怒喝道,“給我上,打死他!”
瘦高的男子和矮瘦的男子當然沒想到周文澤會是個練家子,他們只以爲周文澤是出其不意纔打到了何雲棟,兩個人毫不畏懼的朝着周文澤撲了過來。
樑伯承見狀,轉身抱着林靡朝角落裡走去,直到走到遠的都聽不到那邊的打鬥聲,樑伯承纔將林靡放下來,輕輕撥開她的頭髮,在她有些髒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說,“等我,我解決了那幾個人就過來帶你離開。”
“你小心一點,”林靡看着樑伯承說,直到現在,她還有一種深深的不真實感,彷彿樑伯承是在夢裡出現一樣,不過即使是在夢裡,她也滿足了,林靡笑了一下說,“你來了,真好。”
樑伯承聞言笑了笑,站起來正要離開,樑伯承卻突然抓住了樑伯承的褲腳,又開口,“何雲棟,他們似乎有槍,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但是不確定是幾把,也不確定他們會不會用。”
樑伯承聽了林靡的話身體頓了一下,隨即對林靡笑了笑說,“放心,我有準備。”
看着樑伯承自信的表情,林靡才鬆了口氣,說,“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
樑伯承點點頭轉身離開。
走到剛纔的地方,剛剛轉過一個柱子,就看到周文澤已經將一胖一瘦兩個男人打倒在地,只剩下何雲棟一臉血的站在那裡,驚恐萬分的看着周文澤,說,“你,你別動,我是何家的人,你動了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卻不見樑啓明的影子。
樑伯承心裡一頓,隨即覺出一絲不對勁,正要轉身,就聽到對面的周文澤一聲大吼,“小心!”
樑伯承轉身的時候已經晚了,樑啓明的槍口已經指上了樑伯承的後腦勺。
“別動,”樑啓明的聲音陰森的響起來,帶着冰冷和絕情,“你再動一下,我立馬打爆你的腦袋!”
樑伯承身體僵住,不再動作。
何雲棟這才哈哈大笑起來。
看到樑伯承順從的動作,樑啓明滿意的冷哼一聲,然後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讓周文澤後退!不然我打死你!”
周文澤聽到樑啓明的話連忙後退兩步。在商場上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男人,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能屈能伸,纔是真丈夫。
周文澤退後之後,何雲棟和樑啓明都得意起來,樑啓明冷聲問,“林靡呢?你送哪去了?”
樑伯承沒有回答樑啓明的問題,他只是笑了一下,背對着樑啓明,聲音有些沙啞的叫了一聲,“爸。”
指着他的那個槍口,似乎動了動。
樑伯承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被察覺的笑容,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帶着一絲沉沉的心痛,他說,“爸,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向來不好,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你會親手拿槍指着我的頭,從來沒有想過。”
樑啓明沉默了一秒,隨即冷笑道,“是嗎?當初你把我送進監獄的時候,我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拿槍親手指着你的頭,會真的想要你的命。”
“爸,你還記得嗎?”樑伯承並沒有迴應樑啓明的話,只是自顧自的說道,“當初你跟我媽在一起的時候,你給我買過很多東西,那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感受到父愛。”
樑伯承的話讓樑啓明沉默了,臉上的表情陷入了沉思。人就是這樣,不管以前多麼的十惡不赦惡貫滿盈,可是年紀大了,尤其是身邊又沒有一個貼心的人的時候,就會格外的懷念,容易感動和回憶。
樑伯承當然知道人性的弱點,所以他才故意這麼說,以降低樑啓明的防備。
沒有聽到樑啓明的話,樑伯承知道他是有些動容了,所以再接再厲的開口,“爸,我現在還願意叫你一聲爸,你願意認我這個兒子嗎?你認我,我給你頤養天年,給你養老送終,你不認我,我依舊會這樣報答你。你給了我生命,這是不爭的事實,以前我年輕不懂事,到現在我才知道,血脈相承是多麼重要。爸,你把槍放下來,我們好好說話,好嗎?”
不得不說,這種時候樑伯承的聲音太有說服力了,尤其是,樑啓明一無所有孤家寡人的前提下,心裡自然是猶豫了,樑伯承感覺到後腦勺那裡的槍似乎有些鬆動,正要再說兩句話,突然何雲棟一聲怒喝,“啓明,你別被他迷惑了!他就是想讓你放下槍,然後把我們都送進監獄裡去!你忘了以前他是怎麼對待你的了嗎?他以前把你送進監獄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有猶豫!你別被他騙了!”
樑啓明本來有些動容的臉色頓時堅定起來,雙眼重新散發出兇惡的光芒,手上用力,槍口再次用力的抵緊了樑伯承的後腦勺,冷哼一聲,“跟我玩這一套?哼!我還沒到老糊塗的地步!說,你們來了多少人?外面還有多少人?報警了嗎?”
何雲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摸出來一把槍,指着周文澤,大聲道,“快說!你們還有多少人!”
樑伯承和周文澤對視一眼。
何雲棟和樑啓明是急瘋了,如果還有一點冷靜他們就應該能想到,如果他們外面還有人的話,現在就不會是這樣被動的局面了。
但是他們想不到,樑伯承和周文澤樂的嚇唬嚇唬他們。
“我們當然報警了,”樑伯承沉聲開口,“這種事,不報警怎麼可能呢?警察就在外面,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衝進來,將你們打成馬蜂窩,最差,你們也會被抓進公安局,憑着我跟周文澤在中間調節一下,至少也能讓你們在裡面待一輩子。”
樑伯承的話讓何雲棟和樑啓明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