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二個心願

這句話彷彿一道火光,瞬間點燃了女人眼中的希望,她一把抓住陳海的手,着急的問道:“他們在哪?”

“我們進去聊。”陳海走進了屋子,順便關上了門。

坐下之後,陳海看着女人期盼的眼神,實在是不忍心掐斷她最後一絲希望,於是編織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謊言讓女人不要放棄,而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想了解林雅的過去,他們相識的太晚,她的過去,她的一切,他都想要知道。

在陳海的講述中,他是在一個傳銷窩點遇到了林家父女,在林父的幫助下,陳海逃了出來,只是那個窩點在深山老林之中,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能回去救他們。

同樣也正是在林父的口中,陳海知道了地址,所以才趕過來告訴她,並且,他已經向警方報了案……

“你撒謊。”女人看着陳海的眼睛,平靜地說道。

陳海愣住,他有點慌了,他確實不擅長說謊,可是這個謊言他準備了許久,女人是怎麼看出來的?見陳海不說話,女人說出了她的判斷。

“一個人的眼神是不會說謊的,人在說謊的時候,眼神總會不自覺的向右瞟,雖然你已經在儘量剋制了,但我還是看了出來,另外,”女人頓了頓,她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來,“你口中的林羽堂,太不像他了,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

“我求求你,把真相告訴我,好不好?”

女人突然跪在了陳海的面前,她的眼神悽婉,卻又透着真誠,陳海再也繃不住了,他邊說邊要扶起可憐的女人。

“伯母,您被這樣,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隨後,陳海將最真實的故事告訴了女人,林父遇害他當時並不在現場,還是通過林雅,他才知道了一些經過,在他的講述中,更多的是他和林雅的故事,從相互扶持到生死與共,從陌生到戀愛再到最後的林雅爲了救他獨自跳崖,說到最後,陳海已經紅了眼睛。

女人靜靜地聽着,從她聽到丈夫死去的那一刻,就彷彿被抽去了靈魂,她只是木木的聽着,聽到林雅跳崖,她哭了,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流下,雖是哭,卻是沒有一點聲音,這一刻,哀莫大於心死,就是對她的最好的詮釋。

“伯母,是我對不起小雅,是我沒能保護好她,怪我都怪我!”陳海跪在了女人的面前,女人沒有說話,陳海繼續說道:“我今天到您這裡來,只是想從您這裡,多聽聽小雅的故事,我們相識的太晚,我真的……”

陳海說着說着也哭了,小雅跳崖的那一幕成爲了他永遠的悲,像是一根刺紮在心裡,可能傾盡一生,他都無法忘記,他甚至都不敢睡覺,在夢裡他被禁錮在一個黑漆漆的空間裡,沒有聲音,沒有出口,只有他絕望地靈魂在遊蕩。

他無法原諒自己,如果他可以早一點讀懂她的眼神,小雅又怎麼會死?

“那麼高的懸崖,我女兒跳下去,會不會很疼?”

陳海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卻也知道山崖下的情況,那是真正的斷崖,足足有幾十米高,最最關鍵的是,山崖下沒有水……

過了一會兒,女人強行抑制住心中的悲痛,把陳海扶起來,對他說起了林雅的過去,從小雅第一天上幼兒園到她過完二十歲生日,女人說的很慢,陳海聽得很認真,隨着她的講述,一個乖巧懂事、善良孝敬的女孩躍然浮現在他的眼前。

女人說完小雅的故事,天已經很晚了。

“我女兒最後能遇見你,是她的幸運,至於她爲你做出的選擇,你不必覺得內疚,好好的活着,就是對她最好的報答。”女人說出這句話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伯母,我明白您的意思,但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陳海發誓。

林母只是不說話,她就這樣坐在沙發上,一個下午,就保持着同樣的姿勢,陳海知道了小雅的過去,也算是達到的自己目的,他從兜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又在紙上寫下了他的電話號碼,一起放在了茶几上。

“伯母,這張卡里有五百萬,請恕我不能給您更多,因爲我還要靠着這筆錢,完成我的計劃,這是我的手機號碼,請您記好,我走了。”

陳海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

林母終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沒有理會茶几上的銀行卡,在陳海的注視下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過了一會,林母出來了,手裡拿着一張手寫的名片,走到了陳海的面前。

“這個給你,”看到陳海疑惑的目光,林母解釋道,“我不鼓勵你報仇,可是出於一個母親和妻子的私心,我放不下這段仇恨,這張名片上的號碼,是我丈夫生前的一個朋友,你找他試試,或許會對你有一些幫助。”

陳海鄭重地把卡片放進了兜裡,對着林母點了點頭,隨後離開了這裡。

第一件心願完成了,陳海驅車前往了X市,這裡,有他最後一個心願,等完成之後,也就該他復仇的時候了。

X市崇聖書院,是一所享譽全國的名牌大學,此時在教學樓前,幾個衣着清純的女生並排走過,突然,一個女孩的手機響了,她邊走邊接通了電話,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女孩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面露期待地四周張望着。

“誰的電話呀,這麼開心?”同寢室的女孩有些好奇的問道。

“就是就是,欣欣,不會是男神約了你見面吧!”

幾個女孩嘰嘰喳喳,被調笑的女孩一臉無奈的解釋道:“是我哥打過來的好不好,你們想啥呢?”

“切,我纔不信呢!”

“早就聽說你有個哥哥了,他是不是要過來找你了?”

“長得帥不帥?你哥有沒有男朋友?”

“信不信隨你們,哼!”

女孩們歡呼雀躍的聲音引得不少男生駐足,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入了衆人的視線,隨後,在一羣女孩的面前停了下來,女孩們都有些茫然,不知道轎車停在這是幾個意思。

車窗緩緩下降,一個聲音從駕駛室傳來。

“陳欣欣,上車。”

“哥,是你?你啥時候買的車啊?”

女孩驚訝,但還是很快上了副駕駛,向着室友打了聲招呼,車窗升起,在女孩室友的注視下,緩緩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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