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5號那天晚上,宿舍裡就我一個人,我也像往常一樣複習功課,然後門就開了,一羣人就走了進來,我當時也沒在意,結果爲首的那個女孩上來就抽了我一巴掌,我都蒙了,因爲我完全不認識她,我就問她爲什麼打我,她說怪我當初多嘴,我再問她們已經不給我開口的機會了,就這樣,打着打着我失足從陽臺上摔了下來。”
蘇雪的話很輕,講述的時候她臉上還帶着些許迷惘,顯然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那羣女生打她的原因。
“那爲首的女生,她的名字你知道嗎?”陳海問道。
蘇雪茫然地搖了搖頭,陳海突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那你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我的室友在臨海酒吧’這句話,當時我們在路上來着。”
“記得啊。”蘇雪點頭承認。
“你當時沒注意糾纏我的那個女生嗎?”陳海好奇。
“看了一眼,然後就忘了。”
之後,陳海又仔細詢問了一下經過,總算弄清了事情的真相,蘇雪性格孤僻,加上家境普通,只要有空都會去福林餐廳去做兼職,而餐廳正對着的,恰巧就是臨海酒吧,說來也是緣分,之前的訓練基地,只有她一個是亞洲女孩,她也沒什麼朋友,室友也不願意跟她一起玩。
陳海的到來,讓蘇雪的內心有了一絲欣喜,那是見到老鄉之後的喜悅,在發現陳海的性格也很孤僻之後,這個女孩的情感上有了一絲共鳴,擒拿課上的主動伸手,是她的一次大膽嘗試,好在,他接受了她的邀請。
之後的每節訓練課,蘇雪都會下意識的走到陳海面前,那幾天,是她最快樂的時光,當你喜歡上一個人,你就會忍不住關心他的一切,陳海發佈“室友宣言”的時候,她自然而然的就注意到了陳海的三個室友,剛好在第二天她做完兼職下班後,看到了臨海酒吧外被毆打的三人幫。
路上巧遇陳海,她故作平靜的跟他說了他室友的情況,殊不知這一幕都被南溪看了個正着,也正是因爲這個大烏龍,纔有了後來的報復。
只是蘇雪並沒有把她的那些小心思告訴陳海,所謂的真相,還是陳海從對話中的蛛絲馬跡中推斷出來的結果,但這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
“那你和約翰夫是怎麼回事?”陳海問完這句話就有些後悔了,他也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全然沒有在說之前過一遍腦子。
果然,蘇雪聞言後,抿了抿嘴脣,一言不發,只是她的眸子裡滿是哀傷。
“對不起,對不起。”陳海連忙道歉。
“沒事,你既然想聽,那我就告訴你,”蘇雪停頓了一下,“你記得那節擒拿課吧,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他向我伸出了援手,從那以後,我和他也就漸漸熟絡了起來,於是我們就互相留了聯繫方式,閒暇的時候,我們就用手機聊天,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吧,他邀請我看電影,我當時很猶豫,但最後我還是去了,看完電影之後他帶我去餐廳吃飯,晚上送我回去的路上,他跟我表白了。”
“我那時也分不清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迷迷糊糊的,我就同意了,然後他就吻了我,確立了關係之後,他對我就更好了,給我帶早餐,帶我出去玩,我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大多數情況下,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直到我們在一起一個月的時候,他讓我晚上就別回寢室了,我很清楚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我拒絕了,那是我第一次拒絕他。”
“回寢室之後,我給他發信息,他不理我,我就打電話,打了十幾個電話,他都沒有接,整整兩天,他都沒有理我,我害怕了,於是我就去找他,後來……”
蘇雪說到這裡就不願再說下去了,陳海也不說話,他自然明白後來發生了什麼,眼前的這個女孩把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了他,可是那個人渣,卻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說,用不用我教訓一下他?”
陳海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之前在病房外室友彼得也說過類似的話,他當時還極力勸阻來着,可是一轉眼,自己也成了始作俑者。
“不用了,謝謝。”蘇雪搖了搖頭,拒絕了。
“嗯。”陳海也沒強求。
不多時,護理女工回來了,她買了很多東西回來,順便還打包一份盒飯帶了回來,陳海又在這裡坐了一會,便藉故離開了,蘇雪也沒多做挽留。
出了病房,深深吸了一口走廊外冰冷的空氣,他內心的那團火焰在冷空氣的刺激下,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越燒越旺了,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到托馬斯那裡,打聽了一些消息,出了醫院,陳海便直奔飛天酒吧去了。
飛天酒吧的規模,相比於臨海酒吧,那差的可就不是一個檔次了,但這裡也有臨海酒吧所不具備的,那就是絕對的自由,在這裡,隨便你折騰,哪怕你就是把整個酒吧砸了,都沒人怪你,只要事後你能賠得起,一切都好說。
而此時飛天酒吧已經是人滿爲患了,酒吧外冰天雪地,酒吧內春意盎然,在暖氣與酒精的刺激下,厚厚的大衣早已散落一地,五顏六色的內衣、性感妖嬈的身姿、煙霧繚繞的水煙,在音樂燈光的交織下宛若羣魔亂舞。
而中心卡座卻是另外一幅景象,一個二十寸的慕斯蛋糕放在拼起來的臺子中間,蛋糕周圍,擺滿了各色酒水,什麼人頭馬XO、馬爹利藍帶、黑桃A香檳……在特色的酒具燈光照耀下,美輪美奐,但它們只是作爲烘托氣氛的道具,真正的主角還是青春靚麗的南溪公主。
她纔是全場真正的焦點,而在南溪的身邊,坐着一個高大魁梧的男生,他此時正和身旁的辣妹玩着骰子,不時地還會喝上兩杯,漫不經心的神態、放蕩不羈的笑容,加上臉上一道深深的疤痕,盡顯風流本色。
“哥哥,你能不能陪陪我啊?”南溪抱着疤臉男的胳臂撒嬌道。
“這裡的人多着呢,你找他們玩去,別打擾我泡妞。”疤臉男擺了擺手,像是在趕蒼蠅。
“今天是你妹妹的生日,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
南溪撅嘴,她氣鼓鼓的神態引得周圍不少男生暗自吞嚥了一下嚥喉,但一看到南溪身邊的男生時,這羣人還是強行按捺住內心的躁動,只因那個男生的名字叫詹姆斯,訓練基地實戰排名前三的真正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