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景跟在她後面過來,也看到了這張畫。
他眼眸閃了一下,神色如常。
沈千喬扭頭看了他一眼,心裡有些不舒坦。
她望着這一箱子畫卷,咬了咬牙。
太后果然不喜歡她,都要走了,竟然還給她添堵。
可阿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他又是什麼想法?
沈千喬又拿起第二張畫卷打開,嘖嘖的道:“這位姑娘長得可真好,還是鄭州總兵的嫡次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肯定能將皇上伺候的很好!”
她陰陽怪氣,捏着畫卷的手指泛着青白,突然盯着一處,咬牙切齒:“十六歲!”
她偏首看向旁邊站着的男人,正好捕捉到了他的視線,頓時氣笑了:“皇上好像十分滿意?”
夏侯景對上她眼底的氣惱,沉默了一會,“你好像不高興!”
“你覺得我能高興的起來嗎?”
沈千喬紅脣抿的緊緊的,眼底帶着憤怒。
夏侯景看了她一眼,“千喬,朕是皇上。”
仿如一盆涼水潑了下來。
沈千喬哆嗦着嘴脣,睜大了眼睛:“所以呢?你要立後納妃?”
夏侯景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說道:“在朕心底,你永遠都有一處位置,和她們不一樣……”
“夏侯景!”
沈千喬打斷了他的話,氣得胸脯急促起伏,眼底淚光浮動。
夏侯景皺了下眉頭。
“我纔不稀罕你的寵愛!”
她揚起手想將畫卷扔在他臉上,可看到他還抱着她的兒子,便將畫卷砸在了地上,過去就要搶兒子。
“你少自以爲是,我又不是沒有你活不了!”
她抱着兒子便往外面走。
“攔住她!”
夏侯景聲音冷沉了下去。
沈千喬被堵在了門口,恨恨的扭頭:“夏侯景,我要出宮!”
夏侯景本就陰沉的臉色又陰了陰,他擡腳走了過去:“沈千喬,你在發什麼瘋?”
說她在發瘋?
沈千喬雙眸圓瞪,恨不得撓死他。
早知道這男人這麼混賬,她就不應該給他睡!
在牀上哄着她做那個事的時候,花言巧語,就是她咬他一口,他都不會說她一句不好,可現在他就不耐煩了。
這是對她膩煩了?
沈千喬冷笑一聲:“我可沒有發瘋,我本來就不是這宮裡的人,我要出宮怎麼了?就算你是皇上,你也不能強搶民女!”
夏侯景掃了她懷裡還睜着一雙懵懂眼睛的兒子,嘴角微微勾了下:“他也是朕強迫你生的?”
沈千喬怔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氣得漲紅了臉:“你要不要臉?”
“別鬧了。”
夏侯景看着她:“朕是皇上,後宮不能只有一個女人,你之前說過,你受孕不易,雖然你給朕生下了皇長子,可朕的身上肩負着北臨的江山,社稷的安危,皇家子嗣單薄是大忌。”
他的語調一頓。
“既然進了宮就留下來吧,朕同你說過,朕的孩子是絕對不能流落在外的,如果你執意出宮,那他就不能再養在你膝下了,你可明白?”
沈千喬緊咬着牙關,眼裡帶着恨然。
“等朕將手裡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封你爲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