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喬啊,給我將衣服拿過來。”
陳九珍將東西都分門別類的放好。
沈千喬拿着衣服過去,她伸手去接。
“你這丫頭髮什麼呆?還不快將衣服給我!”
陳九珍擡起頭好笑道。
沈千喬拿着衣服不放,心裡掙扎了一會,緩緩開口:“珍姨,你還是去曹府住吧。”
陳九珍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狐疑的盯着她一會,問道:“怎麼了?你這丫頭這是嫌棄姨母了?”
沈千喬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抹笑:“珍姨,你還是回曹府住吧,你現在是姨父的夫人了,怎麼能和我住在一起?會被人笑話的!”
“哎,”陳九珍拉着她在牀上坐下:“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在意別人的想法做什麼?”
“可你現在嫁給了姨父,姨父是喜歡珍姨纔會遷就,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能不懂事。”
沈千喬說的十分認真:“以後這裡就是珍姨的孃家,珍姨隨時都可以回來住,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
陳九珍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丫頭,有些道理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讓她怎麼捨得?
“我隨時也可以去曹府住兩天,”沈千喬不以爲然,接着開口:“其實也不遠,就在這個帝都裡,我們也沒有分開。”
“千喬啊,”陳九珍眼眶紅了紅,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那些年是姨母對不住你,雖然姨母現在成親了,可你永遠都是我的孩子!”
沈千喬輕輕點頭,抱住了眼前的人:“我知道,姨母也永遠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
兩人呆了一日,陳九珍第二天一大早便被接了回去。
沈千喬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雖然有些難受,可到底沒有那麼自責了。
接下來每天都是一點點習慣。
“沈家丫頭。”
這一日,沈千喬剛從外面回來,便遇到了那在大門口徘徊的人。
她將人請到了府裡。
陳金福看着她一會,便道:“聽說你是那位國師的徒弟?”
沈千喬倒茶的手一頓,她將茶壺擱下,輕輕點頭:“嗯。”
“胡鬧!你明明知道他可能是阿景,你怎麼能拜他爲師?”
“我當時並不知道,他一直都是戴着面具。”
沈千喬坐下來,“後來知道了也是爲時已晚。”
頓了頓,她擡起眸子:“陳師父可找到餘一峰了?”
陳金福臉色頓了下,過了一會頹然出聲:“那個人是阿景!”
沈千喬怔了下,看着對面臉上帶着悵然的人,她問道:“陳師父進過宮?”
陳金福看着她,眼眶微紅,聲音哽咽粗啞:“我去了無極殿附近,阿景那個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即使那個人戴着面具,可我就知道那個是我的阿景。”
沈千喬心裡一蟄,抿了抿嘴:“他佔了阿景的身體。”
“這麼長時間了我以爲他只是性子變了,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人都不在了。”
陳金福眼眶溼潤,整個人身上籠罩着一層悲慼和絕望。
“是我的不好,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聽他母妃的,卻忽視了他真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