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喬有些不解:“什麼話?”
陳九珍看着這丫頭單純的模樣,那些話怎麼都說不出口,這算什麼事?
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強搶民女!
雖然他這也不叫搶,可他這個手段更高明,讓她進退兩難,聖旨都下了,她抗旨會連累了曹家,不抗旨就接受了恩惠,得給他辦事。
“珍姨,你說吧,我聽着,總歸有法子解決的。”
沈千喬心裡不禁有些氣惱,那個男人竟然將手段耍到珍姨頭上了。
“那位公公說,讓你有時間就進宮看看陛下。”
陳九珍拍了拍她的手:“你別顧慮姨母,我只是遞個話,至於成不成,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知道的,”沈千喬乖巧的點點頭。
陳九珍這才臉色好了一些,“別委屈了自己,這個皇商也不是我和你姨父求的,他若是不開心,想給誰就給誰,我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好,”沈千喬低低的應了一聲。
屋子裡氣氛輕快了一些,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直到傍晚,用完晚膳,陳九珍才坐上馬車回去。
沈千喬送完人,回到屋子裡,從妝奩裡將腰牌取了出來。
腦海中不禁浮現那人欠收拾的樣子。
竟然逼着她去找他,不是說她自私嗎?這人到底有沒有臉?
她將牌子重新扔了回去,蓋上蓋子。
不去,她看他能將她怎麼了!
沈千喬轉身來到案桌前,拿起經書翻了翻,可心裡始終難靜下來。
過了一會,她還是回到鏡臺前,打開了蓋子,將腰牌重新取了出來。
第二天,馬車停在了宮門口。
沈千喬遞了腰牌,侍衛直接放行,就是馬車都不用下,直接駛了進去。
養心殿外,沈千喬看着周圍重重把守的侍衛,有些不自在。
小太監從裡面走了出來,十分的恭敬:“沈小姐,陛下讓你進去。”
沈千喬輕輕點頭,擡腳走了進去。
金碧輝煌的大殿裡,兩旁的太監丫鬟站得筆直,一動不動。
正前面,男人坐在龍案前,一身明黃色的九爪龍袍着身,頭戴金冠,氣勢冷峻,渾身上下散發着睥睨天下的強大氣場。
讓人只是看一眼,便不敢再看。
這是沈千喬從來沒有瞧過的模樣,莫名的讓人心裡壓抑。
她很快收拾了情緒,打算跪下行禮。
只是剛剛身子一動,眼前一道陰影籠罩,一隻手伸了過來,制止了她。
沈千喬仰起頭,有些不解:“皇上。”
夏侯景將她拉了起來,眸色冷冽,“退下!”
很快丫鬟太監魚貫而出,帶上了門。
“以後不要這樣,”夏侯景捏着她的手腕,眸色深邃暗沉:“千喬,你不一樣!”
沈千喬怔了下,緩緩擡起頭,撞進了男人深墨色的黑眸中,她動了動嘴,不知道說什麼。
視線往下,落在他胸前那栩栩如生的九爪金龍上,她清楚的認識到了兩人如今的地位懸殊。
“皇上,禮不可廢。”
“叫我阿景!”
沈千喬眉頭微微蹙了下,緊緊抿着脣瓣:“你找我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