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同房?”
夏侯景幽幽的開口,想到那兩封和離書,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他對她還是有些瞭解,若她真的對殷世安有意,嫁進了殷府,哪怕殷家是龍潭虎穴,她也會住在裡面。
可至今她都住在他的那棟宅子裡,是不是意味着其實她一直在等他?
若真是這樣,她又爲什麼要嫁給殷世安?
“沈小姐後來又去了一趟雲州,不久前剛和殷二公子一起回來。”
餘一峰話音及時止住。
夏侯景瞥了他一眼,神色不悅:“接着說。”
餘一峰有些爲難了:“那段時間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同房了。”
他明顯感覺到他說完,周圍氣息立刻變得冷冽了。
“只是那個時候殷二公子下落不明,沈小姐是後來去的雲州,想來應該是去找人了,而且屬下覺得沈小姐至今住在曹家,其實是不想與殷二公子同住,想來在雲州之時,他們也是清白的。”
餘一峰硬着頭皮,很迅速的將這些話一口氣說完了。
他現在又感覺到周圍的氣息緩和了許多。
“你下去吧。”
夏侯景話音一落,餘一峰仿如獲得大赦轉身便走了出去。
昏黃的燈火靜靜的吞吐着。
男人站在燭臺前,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柔和了下來。
翌日,沈千喬醒來後,精神不濟,坐在妝臺前,整個人都有些懶散。
“小姐,你這嘴怎麼了?”喜春站在身後忍不住問道。
沈千喬看着鏡中的自己,擡手摸了摸,輕吸了口涼氣。
臭男人!
“昨晚吃東西不小心咬到了。”她隨口編了句。
喜春眼睛微微動了下,垂下眼簾,將玉簪插進頭髮。
“千喬,”陳九珍匆匆的走了進來。
“你怎麼現在纔起來?”
沈千喬掩嘴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沒睡好。”
“你這孩子總是讓人操心,我聽管家說,你昨晚是辰時纔回,怎麼每次都不長記性?”
沈千喬吐了吐舌頭,帶着討好拉過珍姨的手:“昨晚想去買那家的點心,結果買完出來下雨了,就找了個茶樓坐了會,只是沒有想到這雨越下越大。”
“好了,趕緊收拾一下,跟我去見殷太傅!”
沈千喬怔了下,有些不解。
陳九珍揉了揉她的臉,嗔怪道:“還不快起來,可別讓長輩等久了。”
沈千喬沒有想到這殷太傅會突然上門。
只是他爲何回來,她也能猜得到緣由。
她跟着珍姨去了前院。
今兒姨父也在,見到她來,臉上沒有過往的溫和,反而有幾分凝重。
“文海兄,可否讓我同兒媳婦單獨說兩句話?”
曹文海回過頭,輕輕頷首,站起身來。
“千喬,我和你姨母在外面守着。”
他眼裡帶着歉疚,有些狼狽,伸手去拉過陳九珍的手,往外走去。
沈千喬目送他們走了出去,才收回視線。
“太傅想說什麼?”
殷太傅捋了捋鬍鬚,聽到這聲稱呼,眉頭皺了下,顯然有些不悅。
只是想到他今兒來這裡的目的,便將不悅壓下,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