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舒一口氣,果然,我猜的還是對的。
哎媽,我還以爲他真的能宰了我,或者把我丟在哪兒狠狠的交給別人打一頓。
要是這樣,我也得受着。
而他就算是把我丟在森林裡面,也說用什麼靈光不讓我受傷,這就夠了。
三天的時間,對我來說,的確是個磨難。
他了解我。所以給我的觸發比打我一頓還要狠,就讓我三天看不見他,對我來說已經是酷刑了。
用這三天我能換以後的安穩,我知道,這件事過去之後,還會有一段時間的隔閡。
但當這三天的隔閡過去之後,就是永遠的安穩了。
我不會再管芯兒,也不會再當從前的自己。
心裡暗暗的下着決心,就算忘川沒有給我留那兩個靈魂,我也相信,我能學會。
以後試試轉變成別的樣子,也藉着這三天的時間,告訴自己不要太依賴他,不然,我還想跟着他更久。
早早的把他累得對我沒有了耐心,我就更加的失敗!
一路被提着脖子,最後他仍舊是問了我一句。
“答案不變?”
“不變。”
……
結果,最終我仍然出現在森林裡面。
第一次,看着忘川自己轉身走,我沒哭。
以前都覺得,他自己離開,就是拋棄我了,會讓我覺得不安穩。
就連兩個人走在一起,他突然走快幾步,我都要趕緊抓住他。
可這次。我算是自己下定決心,自己挺住。
身上帶着微微的亮光,果然如他所說,什麼事兒也沒有。
爪子落在那些腐爛的地面上,並不會覺得燒灼的疼痛,也不會有毛髮腐爛的感覺。
無奈的搖搖頭,到底還是愛我的,不捨得我受傷。
他也是有弱點,這三天都做好了對我不聞不問的準備,只是在罰我讓我三天處在看不到他驚慌之中,僅此而已。
比想象中要淡然,我趴在一棵看起來不那麼黏糊的樹根上面。
我要想想以後。
忘川說了,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我也做好準備了,我這樣欺騙他,雖然他如我所願,用這三天換了就當這事兒沒有出過。
但終究還是會有一段時間的怪異隔閡,或者,忘川會有一段時間不寵我的吧?
的確,他身邊的貓那麼多,說實話,真的不缺我一個。
雖然我有着諸多特別,但這些特別在他眼裡,也可以隨時變成不特別。
只要他不要,我隨時隨地都會變成一縷孤魂,要麼直接去冥界報道。要麼灰飛煙滅。
而現在和冥界打成這個樣子,我根本不可能轉世,估摸着,受苦還是免不了的。
迷迷糊糊的想着,最後我竟然睡着了。
許是有點累。許是……今天我也沒有吃那些什麼有靈氣的果子,導致精氣神兒有點跟不上,總之,我睡得香噴噴,一睜眼。就已經是晚上了。
慶幸,三天,過去六分之一了吧?
醒來,是因爲幾隻貓圍着我,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聽着聲音我就知道是誰,就算是爪子蓋在臉上,也還是躲不開這煩人的聲音。
十分不屑的睜開眼睛,果然看到瑞貝卡和克勞迪婭站在我面前,後面還有幾隻形容枯槁的小貓。
嘖,人生何處不相逢,忘川把我送到這兒來,也是想讓我看看,背叛的人是什麼下場。
看到了,會怎樣?
到底是沒忍心也這樣對我,我不覺得他會這樣。
我瞭解他,雖然殘忍,霸道,無情,甚至怨懟的是非不分。但看起來只是表象,他真的認真起來。是講理,心軟,有人情味的。
搖搖頭,我從木樁上面跳了下去:“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怪聲怪氣的迴應。
站在我面前的瑞貝卡。早已沒有了以前的漂亮長毛,而是爛的連腸子都流了出來,拖在腳下。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話,那就好像剛剛被腐爛的殭屍襲擊過一樣,渾身冒着腐爛的白沫,如同泡進了雙氧水。
和九焱相比,瑞貝卡更顯得有點貪婪,所以和幽洛一樣,貪婪的自食惡果。
這也讓我明白,忘川是個比較喜歡放任的人,喜歡讓不停逼退他的人被自己的貪婪和野心壓垮。
“真沒想到,你也有到這裡的一天,以後要常常相處了呢!”
“那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甩了甩爪子,不屑的看着面前幾隻殭屍一樣的東西:“夫妻之間吵架而已。我只在這呆三天,三天之後,咱們就撒有哪啦。”
“夫妻吵架。”瑞貝卡笑得開懷:“你想的真是太天真了。”
“哦?”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我再次跳上木樁趴下:“那偉大的瑞貝卡你有什麼高見,說說看。”
瑞貝卡臉色有點變了,是啊,她要是有高見,早就凌駕於我頭上,現在肚子裡裝着崽子的定然不是我,而是她。
只不過命運弄人,讓我這個又蠢又沒有什麼特色的人,機緣巧合的得到了這麼多人打破頭也捉不到手的界主大人。
這還是證明,這世界上的人,蠢一點沒什麼不好,有點什麼弱點更沒什麼不好。
指不定有人欠着,等着還呢!
只不過剛好,我差的比較多,那人欠的也比較多,而且,要還的,還要更多。
正想着,我就笑了笑,等着,過了這三天,我就好好的和忘川在一塊。
“你別得意,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以爲你能站多久?”
“站不住我就趴着唄?”如裴慕一樣,此時的我,純屬是閒的。氣死人不償命。
現在也才知道裴慕爲什麼那麼會氣人,大概就是因爲他很閒,人一閒下來,沒什麼認真的,估摸着就喜歡氣人了。
“趴着?吼哈哈……這不也到森林裡來趴着了?”
瑞貝卡說着。又是笑得癲狂的樣子,她身邊的瑞貝卡也是笑意盎然的,是那種,變態的笑。
整個臉部都是扭曲的,一看就是神經抽搐一樣的笑。
已經被無盡的疼痛折磨的難堪不已。所以纔會這樣癡狂吧?
“小心點兒笑,小心腸子掉下來。”我伸了一下爪子,也是笑着慶幸。
慶幸忘川還是讓我身上帶着點護盾,瑞貝卡她們碰不到我,於是就只能語言攻擊。
然後我就可以語言反駁。也能讓這三天多一點兒樂趣兒!
瑞貝卡的臉色更綠了,這回不是被殭屍襲擊了,而是變成了殭屍!
想着,我便又是跳了下去。
“你別指望我會用好態度對待你。”幾乎步步向前的逼近她:“我不是個會逼人進死衚衕的人,也不是不給別人留退路的人。但。早在你對我崽子下手的那天,我就永遠不會原諒你!”
“是啊,後來的小貓說你懷孕了。”她輕輕的笑,似是不在意:“你能生下來麼?憑你?呵呵……”
“我能否生下來,是我的事兒。要不然,讓忘川恩准你出去,看着我如何把它生出來?”
“你--”她伸出一隻爪子,憤怒的朝着我拍過來!
幾乎沒有任何聲音,如電一般,我身子旁邊的光,把她電到一邊,爪子幾乎抽搐。
早在她們只吵嚷不碰我,我就知道,她們害怕這個。
“你以爲,有了崽子就很重要?”瑞貝卡依然不屑。
“不然呢?”我笑:“若是你有了,此時早已上天了吧?”
她不屑:“是啊,總比你入了森林強。”
我同樣不屑:“說的好像你不在這裡一樣!”
“你別驕傲,呵呵--在他身邊的女人,哪個最後都會是一樣的下場!眼高於頂的主人,即便是看上你一陣子,會永遠喜歡你嗎?可能嗎?”
“爲什麼不可能?”我倒是疑惑。
“那我等着看,等你什麼時候永永遠遠的進來這裡。”
“會嗎?”說實話,這話我說的有點無力。
誰也不知道永遠有多遠。
“我覺得會。”瑞貝卡笑了:“你這次能進來,就證明他還是理智的,並不是愛你愛的瘋狂。你以爲這光是護着你的嗎?錯了,是怕你肚子漏了,崽子掉出來,那纔是他的血脈。女人,你沒有男人的血脈,想要永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