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在家睡了三天,這段時間幾乎都是做夢一樣,過得那麼快。
三天的時間都沒有出門,餓了就叫快餐。
按照忘川的意思大概就是說最近冥界肯定還會盯着我觀察一段時間,儘量不和他在一起出現。
然而他不希望我出去,和我分開走,所以就把我困在這裡,給我餵了很多外賣。
之後。他說自己是毒瘤。
給我笑的,毒瘤會影響到誰?他分明就是炸彈。
唉……那既然這樣就只能呆在家裡,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個問題。
“大總裁,你爲什麼都不上班的?”
吃午餐的時候,我想起他已經有三天沒有上班,不禁有點想問。
忘川嘴裡嚼着牛肉,面無表情的回答。
“我出差。”
“你出差?什麼時候去?”
“我出差在家陪媳婦兒。”
“噗。”我又是一個沒忍住。差點噴出嘴裡的菜:“你還行不行了,哪有說出差在家的。”
“我又不是來人界上班的。”
這話說的,倒是有點怒氣衝衝,用勺子戳爛了一些雞肉變成泥一樣的,餵給蹲坐在桌子上等着的小三生。
好吧,我瞭解,這位大雄獸是不喜歡被束縛,要在家的話,就可以相對隨便一些,要是出去上班的話就要相對遵守人間的秩序。
包括穿衣服,也要穿一些相對緊繃一些的,看起來好像很莊重的那種,西服領帶或者是緊扣的襯衫,他都不喜歡。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大概不喜歡與人類交際太多,而一般來說上層領導都需要和陌生人去交際談業務吧?
忘川不喝酒,也沒有抽菸的習慣,更不喜歡那些添加劑很嚴重的東西,所以讓他出趟門談業務,想必是很艱難的。
想象一下那些同樣的高層領導在一起談笑風生,一邊喝酒一邊抽菸,或者音樂聲很大很多人類的酒會什麼的。
我估摸着大貓肯定抓狂的直接從樓上跳下去。
唉,也不知道讓他陪我來人界究竟是對還是錯。
我正想着,便聽到他說。
“我想辭退你。”
“爲什麼?”我聽了之後立刻覺得有些緊張:“爲什麼要辭退我?!”
“你曠工三天。”
“我?”我當時便愣住了,有些接不上話來,旋即笑的止不住:“我哪裡曠工三天?我這三天都在接受特別任務好不好?我陪着領導吃喝,陪着領導睡覺,到最後還要伺候領導的小崽子,我很辛苦的好不好?你竟然好意思說我在曠工?”
一時間,忘川竟然沒有什麼好回答的,然後吭哧了老半天,回答了一句。
“我不喜歡上班。”
“那你就不上班唄。”我順手摸了摸三生的腦袋:“反正你是老大,你給自己說了算。”
他仍舊是不太高興的樣子。就連吃東西也慢吞吞的好像在找理由。
“我也不喜歡你上班。”
“可是我覺得上班挺好的。”
“我更不喜歡你上班我在家。”
“那你和我一起上班。”
“我不喜歡上班。”
話題又回覆到原來的地方,我覺得再說下去,面前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可能都會哭起來。
因爲這場景活生生的就好像我在勸兒子上幼兒園,小時候芯兒也是這樣逃避去上學。接下來就會說自己肚子痛。
不過接下來忘川沒有說自己肚子痛,倒是在我拒絕之後找了一些理由。
和我剛纔說的差不多,不喜歡接觸太多人類,不喜歡那些雄性人身上的香菸味道。不喜歡雌性人身上奇怪的香味等等……
最後在我拒絕了若干次之後,他成功的發了火。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一定辭退你。”
“不是簽了合同?非法解約是要賠錢的。”
他憋悶:“賠你。”
“土豪。”我笑了:“那你準備好違約金,然後我就在家不上班。”
其實我也明知道,只要他想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辭退就辭退吧,我想的是,我也是不方便見太多人的。
到時候交了很多朋友的話。大家都知道我懷着孕,一個月不生,兩個月不生,我不可能拖半年還讓人家看到我不生。
最重要的是。我生完了孩子之後又怎麼辦?
有朋友或者同事來探望一下,問我:孩子呢?
我怎麼說?我生了個小獸崽子?
這樣大家可能會把我送到醫院或者神經病院控制起來,或者直接研究我兒子,這都是得不償失的。
所以前思後想。還是算了,該不上班就不上班吧。
之後的日子,我進入了一種休息狀態,忘川也在家。沒事兒我就出去市場買個菜,但是總會莫名的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依舊是那種好聞的雄獸味道,人界不可能出現,我身上也不能冒出來。所以我判斷,我買個菜他都跟着。
突然感覺,從伺候主人變成養活孩子。
不過這兩者倒是沒有什麼差別,都挺能折騰人。
買了一大桶牛奶。我想試試喂喂三生看能不能吃,之後又買了點新鮮的肉和菜。
因爲買的太多,所以租了個送菜的車,一路送到我家門口。
送菜的老闆看到這個一半歐式一半古代的建築,也是愣了老半天,然後笑着把名片給我,說以後要菜就可以直接送來。
好啊,大房子就代表很有錢,老闆這是見我有錢,想多賺一些。
果然,老闆走了,我身後就被人抱住。
“去這麼久。”
“買得太多。我扛不回來啊。”
沒等我動手,忘川就自己瞧了瞧那點東西,然後搬回家裡,一個個的收羅進冰箱和櫃子。
三生抓着個小球在屋子裡面跑來跑去,它長得很快,其實個頭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精神上能看出來變化了許多。
以前除了吃就是吃,現在也學會玩了,晃晃悠悠的追着小球跑,也不用人管。
“今天天氣很好,再過一陣就快冬天了,咱們就不出門了。”
“冬天。”我看了看外面:“又是一年要過去了。真可怕。”
“哪裡可怕?”忘川挑眉看着我,然後發現了我買的奶,似乎在研究該怎麼把它存起來。
“一轉眼我跟着你就快兩年了,到了明年春天。這個崽子也兩年了,還不可怕嗎?”
說着我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着,它究竟什麼時候能出來呢?
“嗯。”他應了一聲,依然看着那個奶桶。
我轉身揶揄的瞅着他:“怎地,你現在徹底變成小孩兒了麼?這你也想喝?”
“你買給自己的還是崽子的?”
“給崽子的。”我點頭,也蹲過去:“不過它不喝我就喝掉了。”
“哦。”他點點頭,然後就打開櫃子拿出那個放着魔獸血的瓶子,指着那個桶:“你喝多少,倒出來多少。”
我聽了之後立馬明白這是要幹什麼,於是弄出來一小瓶,剩下一桶。全都被他倒滿了那個魔獸的血。
粉色的一桶奶,看起來有點兒草莓奶的意思,但細一想是血勾兌的,我也是覺得有點受不住。
那邊的三生一聞到這個血的味道,左腳右腳左腳右腳,幾乎是混亂的跑過來,站起來扒着桶。
它沒有桶高。
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忘川拿了個碗。用勺子舀出來倒滿一碗。
之後我就是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崽子怎麼消滅了比自己體型還大兩倍的奶桶,之後坐在地上打了個超大的奶嗝。
“我的天啊……”我愣然的看着那個桶,心裡想着,幸好老闆給了我一個名片。以後他可能要變成送奶工人了……
忘川把喝的圓鼓鼓的小崽子抓去了牀上,然後低聲問我。
“話說,你做好生崽子的準備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