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朦朧,窗際煙霧繚繞,窗內一片祥和。
“陸先生。”許久,卓澤終於檢查完畢,走到窗邊,喊籠罩在煙霧裡的陸荊舟。
陸荊舟趕緊俯身掐滅了煙扔進茶几上的菸灰缸裡,起身時幾分歉然:“卓醫生,不好意思,我吸菸了。”
“沒關係。”卓澤依舊保持微笑,“柳小姐沒有舊病復發,僅是發燒。不過有點嚴重,好好休息就好。”
“放心,卓醫生,我會照顧好她的。”陸荊舟承諾。
“我剛剛打了退燒針,這是藥單,服用方法時間我都寫好了。”卓澤把便籤遞給陸荊舟,“陸先生,沒什麼事,我就不打攪你了。”
他接過便籤,適才一笑:“卓醫生慢走。”
卓澤頷首告別,相比十幾年前的青澀,他已經是聲名鵲起的大醫生了。見慣生離死別,見慣人情冷暖。因此,陸荊舟這樣曾經鐵血的人物爲柳屹擔心得抽菸等,他十分理解。何況當年,他更是見證陸荊舟更爲着急的模樣。
送走卓澤,他才坐回牀邊,照看她。他伸手去觸摸她的額頭,還是燙,他給她去用溼了毛巾,敷在額頭。
陸荊舟很少照顧人,柳屹得到的殊榮最多,如今多年沒試,照顧起她來,依舊行雲流水。
換了幾次毛巾後,他仔細端詳她,應該是睡得舒服了:嘴角還揚起,眉眼下彎。
於是,他亦是揚起嘴角,滿眼細碎卻亮如月光的溫柔:“吃吃,我不會再讓你這麼痛苦的。”
柳屹醒來的時候,眼皮重,頭疼,鼻塞,身體發軟。她想哀嚎,才發現喉嚨更痛,出不了聲。她撐着痠麻擡起右手拍了拍腦門,緩了緩終於徹底睜眼。
前一秒是地獄,後一秒就是天堂。因爲她看見,陸荊舟近在咫尺的睡顏。昨晚陸荊舟記得關窗,卻忘了拉上窗簾,如今陽光肆意打在臉上,襯得他愈發動人。她嘟嘴,怨怪他的睫毛比她好看,他的嘴比她好看……
目光停留在他的嘴上分秒,她立馬色心大起,不顧渾身上下的不適,她艱難坐起。緩慢、笨拙地走近他的臉,眼見他潤澤的脣緩慢放大,她臉上瞬間發燙,感覺血液逆流了般。
忽然面前一黑,她怔住,黑影晃了晃,落在她的脣上。她眨了幾下眼,才發現是他的手心蓋住了她的脣。他清明地看着她,竟然沒有睡意。
她窘得不行,臉上焦灼得愈發厲害。
他或許沒睡醒,竟然反常地勾脣淺笑:“不許親。”
被迷得暈頭轉向,她趕緊眨眼求和。
滿意鬆手,他起身:“你再躺會。等等盧恆買來早飯,吃完休息會再吃藥。你病了,好好養着。這宣傳片,你不要拍了。”
“爲什麼?”她一懵,“我憑實力進來,爲什麼不讓我拍了?”
知道她擰巴,他明智地決定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不想和生病的她多做爭論,陸先生決定色誘:“我讓你親一下,你不拍這個片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