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喜宴的其它賓客,也是面面相覷。
這一波一波的,來的特別快,讓人接受不了,轉眼之間,廳堂之中就只剩下了一片吃宴席的小妖們。
“大家不用客氣!可以開始吃喜宴了!妖君這是入洞房去了!”金甲蟲管家抹了一把老汗,高聲圓場,伴隨着滿臉的堆笑。
“喔喔。”
“入洞房好。入洞房好。”
雖然不可能四個妖君一同入洞房去了,但大家都非常配合的裝作相信的樣子,若無其事的動起筷子來。
“呼~”金甲蟲管家長舒口氣:“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一刻都不能放鬆!”
半晌後,金甲蟲管家瞧見那仍然呆愣在一旁的敏敏,對着其它小妖交代了一句。
“還不趕緊拉下去,省的妖君妖后回來瞧着生氣。”
“是!”
一衆的小妖,拉了彷彿丟了魂似得敏敏,拖出了正殿。
當姜宇趕到這邊的時候,人間正是凌晨,天還矇矇亮,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被妖氣籠罩的房子,看來是個大妖怪。
望了望這個距離。姜宇一躍而上,跳上陽臺。
站定後,看到屋內的妖怪他還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難怪當時一直找不到我,這傢伙馬上就要變成旱魃了。它的妖氣足以蓋過附近所有的妖精。
更何況我的靈氣微弱,在這種大妖身旁,幾乎就等同於沒有。
“在這裡打架,也太放不開了。”雖然對手很強大,但他還是一貫的慵懶閒逸,漾出一個微笑。
“不要多管閒事。”
感受到一股巨大妖氣襲來,雖然硬拼起來不一定誰勝誰負,但歆焱的策略還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我從不多管閒事。”他抱着手臂訕訕道:“但姜希的事,就是我的事。”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震驚的不能自己。
姜宇什麼時候,和我站在同一陣線了呢?
可是,姜宇此時卻沒看到我,四周巡視才注意到,這屋子裡,除了那個老殭屍還有一個黑綠色的妖怪。
而他與老殭屍現在正在對峙,我正被他結結實實的護在身後,安全得很。
那妖怪看起來,似乎有些愚笨,殭屍不動,他也不動,殭屍動一下,他就動一下。怪異至極。
“抱歉,沒發現,搶了您的風頭,您慢打。”
姜宇找了一個還算能坐的凳子。閒閒的坐下,竟就這樣開始觀戰了。
“……”我依然對他的作風有些無語。
而此時那個正死命的護着我,用自己的身體把他遮的嚴嚴實實的東西,身上盤根錯節。看起來是個樹精的樣子,靈力不低。
不過,身爲妖界的妖君,姜宇竟然沒見過這種妖精,不由得來了興趣,眯起眼細細地觀察起來。
樹精的移動速度很慢,與歆焱的快速不成正比,不過總是可以每次都躲過他的攻擊,即使躲不過,也好像不痛不癢般的扛下。
即便是歆焱兇猛至極,劃破了它的身體,它也很迅速再次長出新的根莖覆蓋傷口。與沒受傷沒有差別。
歆焱現在已經十分惱怒,它討厭戰鬥,更討厭這種無法讓它掌控大局的戰鬥!
“呦,旱魃!”
說話的人正是白韶瑋,話音未落,他便從姜宇身後露出腦袋,兩隻大眼睛嘰裡咕嚕的亂轉着。
“現在這年頭還能看到旱魃呢,真是開眼啦。”
姜宇細一感覺,雖然杜秋被他封了靈力,但是紅線能感應到他就在附近。
“你們怎麼來了?”感受到在下面的還有承御兄弟倆和舜霆的妖氣,估摸着是白韶瑋好奇心重先上來了,但他們沒道理追到這兒來。他們並不可能追蹤到他,於是挑眉問了白韶瑋一句。
“是你的小媳婦兒啊,他說他有叫什麼蕭辰的貼身戒指,我們順着引物找來的呀!”白韶瑋不以爲意的拍了拍姜宇的肩膀。
姜宇聽罷臉色變了變,咬牙不語。
這隻該死的小鳥,竟還偷偷的死藏着蕭辰的戒指,回去一定要讓她立刻丟掉!
不,要捏碎!毀的粉碎粉碎的!讓她知道。她現在嫁人了!從此以後只能有自己一個!
雖然這話想的理直氣壯,但姜宇心裡卻有些隱隱的蹩腳。
畢竟,杜秋並沒有答應嫁他,只是自己擅作主張,乘人之危強娶了她而已。
剛纔那幾個看似溫順的句子,也是因那狐咒未解,誰知道解了它之後,杜秋會不會又像先前一般跳着腳喊蕭辰更好?
他姜宇一生高傲,竟也做了這般趁人之危的不恥事情。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強娶別人的一天,那麼多不屑的事,都在這幾天做了個遍。
不過即使綁,他也要綁了這隻鳥在身邊。寧可讓她永遠被自己禁錮着,也不放走!
姜宇這邊心裡想的很多,那邊白韶瑋纔看到了這個正在與旱魃對抗的不人不妖怪的東西,驚叫了一聲。
“這是個什麼鬼!”
“你也沒見過?”姜宇倒是挺震驚這個答案,兩大妖君都沒見過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看起來,他的皮甚至比舜霆還厚,不過動作太慢了,攻擊不到旱魃,也佔不到便宜。”白韶瑋總結的點頭。
“靈力頗高,假以時日,超過我們也未可知。”承御不知什麼時候也悄無聲息的站在兩人背後。
“可是現在要是這麼看着他慢悠悠的打下去,估計看到天黑也不見得能打完。”
白韶瑋嘖嘖的搖着頭,感嘆着還有他靈蛇妖君沒見過的妖物,看起來很是驚詫。
雖然因爲本體是蛇的關係,他的視力不算太好,但是也算是見過世面的!遇到沒看見過的玩意兒。也是好奇不已。
“剛纔說誰的皮比我厚?”舜霆巨大的身影跳上陽臺,發出一聲巨響。
“喏——就是那個。”白韶瑋伸出白潤如玉的食指,竊笑一聲:“這年頭還有爭誰的皮比較厚的?”
舜霆眯着眼,看着面前的這個半人不妖的玩意兒。似是覺得眼熟。
“你們都上來了?”姜宇忽然想起杜秋,幾乎憤怒而起。
“承瑄在下面。”承御不溫不火的說了一句。
“喔。”這樣他才略放了心,撇了撇嘴,穩穩坐下。
剛纔似乎失態了,真是……丟臉。
衆人都仔細的觀看着兩個怪物打架,卻聽到舜霆如雷聲一般的大吼了一句。
“七寶琉璃樹!”
“你在說什麼啊?”白韶瑋不悅的掏了掏耳朵吵道:“不知道人家的眼睛不是太好用,全憑着耳朵鼻子嘴嘛!萬一震壞了,你怎麼賠得起!”
“七寶琉璃樹?”承御默默的低頭思考了一下。而後沉吟:“似乎是在兩千多年前便絕種了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舜霆又仔細的瞧了瞧道:“不,他不是七寶琉璃樹,他是七寶琉璃樹的種子!”
“那是什麼?”白韶瑋自知不敵,他只有一千多年的歲數。哪知道兩千多年前就已經沒了的東西是個啥,偏巧又好奇。問舜霆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傳說中七寶琉璃樹是靈界的第一棵樹,它受近萬年日月精華,早已是樹中的老祖宗,然而兩千年前這棵樹竟憑空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它消失之前,樹身上凝結了七顆珠子,那珠子便是它的種子。舜霆是神獸後代,認得也是自然的。我在幼時曾聽族裡活了幾千年的老天狐祖宗說起過。”
“哇塞,那要是吃了它的內丹豈不是賺大了!”
白韶瑋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脣,宛然一副要開飯了的神情,雙目皆是蛇一樣的豎瞳。
“它沒有內丹。”舜霆冷冷道。
“那就整個兒吃掉!我是蛇,不介意整吞獵物。”閃亮亮的微笑,外加兩顆蛇牙。
“估計你會毒發身亡。”舜霆又是一記冷哼。
白韶瑋咂咂嘴,收起牙來,有些吃癟。
“有毒倒是不怕,我本身也是有毒的。但……看那個東西長得也太噁心了點,吃下去,若是影響到本體,毀了人家的好皮膚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