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黑衣人都是狠茬子啊,把自己人的頭都爆了,就爲了威懾我。
我可不敢亂來。免得把他們惹毛了我自個死球了。
我就舉着手走下木橋,兩個黑衣人立刻用手銬銬住我了,槍口頂着我後背讓我走。
還是走往大公路的方向,一大波黑衣人個個臉色冷酷,至於狙擊手我依舊沒見到在哪裡,可能在暗處提放我吧。
不多時便到了大公路,這裡有一排黑色小車,我被推進了其中一輛,槍口依舊頂着我。
這車很快啓動了,也不知道要往哪裡去。前前後後都有車,看這模樣是圍着我了。
我這車裡一個司機。三個黑衣人。黑衣人全都用槍對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就笑了笑:“不要緊張,好漢架不住菜刀,何況你們是槍呢?”
“閉嘴!”一人呵斥,我心中哼了一聲,到底是誰要抓我?
一路無話,路途貌似有點遠啊,三個黑衣人跟防狼一樣防着我。我倒是安逸,打個哈欠佯裝睡覺,目光則有意無意地瞟向窗外。
外面依然是荒涼的大公路。跟大西北似的。後來公路沒有,車子駛入了小路。
我暗自驚訝。這好像又是進入大山啊。我心中微動,不會是陳家抓我吧?
這可有點麻煩了,陳少爺那逼不得整死我?我尋思着辦法,到時候得反殺才行。
大概半小時後終於到了,同樣是山谷,但檔次比南宮家差太多了,並不是說這山谷小,只是說這山谷爛,一點規劃都沒有,要是半夜過來感覺就跟逛墳地一樣。
而且有不少電線杆,山頭還有信號塔,這裡邊兒怕是連wifi都有吧。
如此詭異的結合,不是陳家我都不信。
果不其然,我才被人壓下去就見山谷中走出來幾個陰沉沉的漢子。最前面那個顯然是少爺,他是衝過來的。
我苦笑,真他媽是陳少爺。我扭了扭手腕,不過被烤着動不了,我不能跟手銬拼命吧。
結果陳少爺陰沉得跟惡鬼一樣跑來了,一腳就踢我胸口,我下盤穩住沒倒下,不過也悶得難受,畢竟這逼也是個高手。
“王振宇,老子等你很久了!”陳大少陰冷笑着,跟犯毒癮的傢伙一樣。我笑了笑:“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帥啊,就是陰險了不少,竟然玩小手段。”
他一步步走過來,眼眸中冷光大起,我瞅着他,他擡手就是一巴掌扇我臉上:“老子會慢慢整死你!”
這一巴掌打實了,我眸子眯了眯,陳少爺狂笑:“怎麼?不服?打我啊!”
四周全是對着我的槍口,我壓下殺意淡笑:“我會記着你這個要求的。”
他又想羞辱我,那些黑衣人卻開口:“少爺,老爺還等着他呢。”
陳大少竟然流露出了幾絲畏懼,趕忙揮手:“那快帶進去啊,在這裡傻站着幹嘛!”
幾個黑衣人就帶我進去,陳少爺罵罵咧咧地到處發泄。
我心中則驚訝,陳老爺找我?這不科學啊。先前這些黑衣人說他們老闆找我,看來他們是陳老爺僱傭的殺手,江湖中人僱傭殺手抓我,這是幾個意思?
我邊走邊尋思,聽聞陳老爺有些走火入魔了,他恐怕相當嚇人,抓我必定不是什麼什麼好事。
繼續前行,山谷中死寂一片,相當詭異。南宮家是幽靜,偶有族人也是君子之風,這破地方完完全全是死寂,看見的人也行色匆匆,連傭人都低頭不敢亂看,生怕惹上麻煩似的。
我仔細觀察着,但並沒發現其它的異樣,沒過多久到了陳老爺的住處。
這住處相當宏偉,可惜感覺跟墳墓一樣,門開都跟鬼門關開了似的。
幾個黑衣人竟然也有點不適感覺,看起來相當懼怕。我暗自驚疑,陳老爺到底是什麼鬼?縱引私才。
一個黑衣人推我進去,其餘黑衣人趕緊走了。我被迫走進去,一直往裡面走,沒啥好說的,走到盡頭就是一個房間,估計是陳老闆睡覺的地方。
黑衣人正想敲門,不料門倒是開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小丫鬟眼眶含淚地跑出來,見到我們嚇得差點叫出來。
我打量她,她也不過才十五六歲,臉色異常蒼白,跟失血過多似的。她還按着脖子,似乎脖子很痛,就這麼急衝衝跑了。
黑衣人似乎不敢進去,在外面開口:“老爺,您要的人我們帶來了。”
裡面就有很嘶啞低沉的聲音傳來:“進來。”黑衣人推我進去,槍口對着我威脅。我就走了進去,黑衣人把門關上了。
裡面很昏暗,大白天的門窗緊閉,就一坨紅蠟燭閃着光。我也沒看見什麼人,走前兩步嚇了一跳,牀上坐着一個眼眶深陷的老頭子,跟木乃伊似的。
這就是陳少爺的父親?不應該啊,陳少爺的父親頂多算是中年人,這個老頭子是什麼情況?
我遠遠打量他,他驀地睜開雙眼,眼睛裡都是渾濁的光和駭人的血絲。
我打了個招呼,他裂開大嘴笑了:“不錯不錯,好鮮美的味道。”
我有些發寒,瞳孔也縮了縮,因爲看見他嘴裡的血絲了,這逼就像吸血鬼。
我雙手依舊戴着手銬,大腿則繃緊了。陳老爺下牀走過來,步伐有點飄,沒什麼氣勢,但偏偏又嚇人得緊。
我往後退了一步,說我是軍方的人。他還是咧着嘴笑,幾步逼近打量我。
然後忽地貼了過來,深陷的眼眶看着跟喪屍一樣。
我擡腿就是一腳,這一腳用了全力,恐怕能踢殘這老小子。
豈料如同踢上了石頭,陳老爺胸膛硬邦邦的,他身體晃都沒晃,倒是露出滿意的神色:“果然不錯,好久沒見過這種年輕高手了。”
我心頭大駭,陳老爺輕輕一揮手打開我的腿,我腿竟然麻痹了片刻。尚未反應過來,陳老爺已經貼近我了,滿嘴黃牙咬向我脖子。
我就感覺到一股刺痛,陳老爺雙手都壓在我肩膀上,如山力道硬是讓我動彈不得,他大嘴則咬緊我脖子吸血。
我身體抖了幾下,陳老爺緩緩鬆開了,跟蠕蟲一樣的舌頭舔着嘴邊的血液,滿臉病態的滿足:“好,出去吧。”
我脖子刺痛得厲害,雖然只是被咬了兩排牙印,但心裡噁心的要命,這逼竟然吸血。
難不成他抓我就是爲了吸血?
我再次後退,他卻回到牀上盤腿而坐,完全不管我。
我隱約感受到他身上有股氣,那是強大的氣功,但又不像,這是入了魔?
我往外退去,沒有底氣弄死他,只能先忍着。黑衣人還在門外等着,我一出來他槍口立刻對準我了,推着我去另一個方向。
我心頭沉吟,等出了宮殿那個陳少爺又陰笑着跑過來了,再次扇了我兩巴掌。我大腿動了一下想踢他,黑衣人的槍口立刻頂住我,迫使我不敢妄動。
“怎麼?想還手啊?來啊,你不是很能打嗎?讓老子丟了那麼大的臉,老子宰了你!”
這逼想對我拳打腳踢,黑衣人開口:“少爺,不要喧譁。”
陳少爺又露出畏懼的神色,低聲呵斥:“帶他去地牢啊,好好看着,琢磨他一輩子!”
黑衣人點頭,推我走人。這一走就走了十餘分鐘,四周完全沒有人影。
我遲疑着要不要冒險反抗,卻見前方走來幾個黑袍女人,個個跟巫婆似的。
黑衣人鬆了口氣,將我交給她們了。這一幫全是老婆子,身體裹在黑袍下,露出半張老皺皮的臉。
她們同樣有槍,全頂着我身體。而且就算他們沒槍我恐怕也不好收拾她們,畢竟我戴着手銬,她們又明顯是高手,感覺很厲害。
前方是一個入口,跟洞穴入口似的。門口還有黑袍人守衛,都是高手。後方則是山腳了,樹木很多。
我被推了進去,這洞穴是斜着往下打通的,越走越深,到頭了卻是一個巨大的密閉空間,兩旁全是鋼鐵牢房,迎面撲來就是一股惡臭和腐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