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應盜賊團的三頭飛龍和騎士早就被周圍的陣勢嚇得屁滾尿流。明亮探照燈交替着劃亮山地和附近的森林,反光更是把夜空映得一片亮白。
這絕對不能去送死啊……三位騎士交頭接耳了一番,掉頭就跑。雙月在當地僱傭的騎士畢竟比不上自己養出來的,有錢賺就去,沒錢賺還有生命危險人不跑纔是見鬼了。
幾個盜賊團的逗比連褲子都沒穿,就被手捆着手一溜子地提出了山洞。激動過去了,只留下雞凍了。從山脊上吹下來寒風的寒風一激,大腿褲襠蛋蛋涼颼颼地實在是不好受啊……
穿好軍大衣,外面又把白大褂蓋上的朱婕,就這樣拿着自己的個人物品一拐一拐地登上直升機。而後面的那一架則吊掛了一個人員運輸箱,只能從外面打開的那種。說白了也是轉運犯人用的玩意兒。
把這七個沒穿褲子的倒黴蛋好好地鎖在座位上,再把艙門關緊上好三道外鎖,剛剛幫朱婕把繩子解開的教官總算可以把頭盔放下來鬆口氣了。他握握拳,少女的體溫好像還在他身體和腦海裡激盪——等等,要自控,要優雅,不要污,深呼吸……
“好小子,今天收工夜宵你請。”還沒等他吸完這一口氣,後面的戰友使勁往他背上招呼了一下。“靠,你以爲我願意嗎?就這事我還得寫報告……”
“你還是把人家姑娘娶回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另外一個即將讓絞車吊上去的教官也趁着這個時候插科打諢,把幸運兒的臉憋了個大通紅。
“你們啊,唉,你們這樣是不行的,IAMANGRY!”
少數人的歡笑並不能掩蓋住新區的這個捅翻了的大簍子。在警報聲的餘韻中大部分新城的埃爾塔居民都度過了不能離開宿舍區的一晚。消息自然也傳得很快,新城糧倉被燒和中國人被劫走這兩件事很快在言傳之中迅速發酵,什麼“雙月教會的異端審判團攻破了糧倉大門,把裡頭堆積如
山的麪粉燒了個精光,然後和前來救場的新區特警打得有來有往,最後雙月的魔法師部隊全軍覆沒。”這樣在一塊死麪餅上加了五公斤XO醬還描述的有情節有人物繪聲繪色的新聞,真心在宿舍區中跑得比香港記者都快。至於紅框眼鏡主人的那些事兒,一般人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了,暫且不論什麼埃爾塔人,朱婕同學會先變成各類同人本的主角吧。幸好這件事也就一羣教官和盜賊團知道細節,不然朱婕可能就真嫁不出去了。
宿舍區外面也是一副大亂景象。從審訊室到指揮大廳,再到新區工作人員的居住區,再到新區各處要緊設施,重要路口,到處都是一片肅殺景象。牽着警犬荷槍實彈的軍警,不時從外側道路上開過的各類車輛和掃射過的探照燈,主要道路上冒出來的拒馬,都和早上繁華平和的狂歡節景象構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未完工新區臨時看守所內,則在審問這兩組被生擒的犯人。
“你認識這個魔法師嗎?”皮彭斯一手拿着照片,一手用手電筒指着照片上被捆住的男人。
望着站在鐵門口被後面逆光拉出長長影子的三人,盜賊團開始按照在運輸箱內的串供回答問題了。當然,這麼做的前提是他們不知道後面這些警察的路數。盜賊團也算是“很熟悉埃爾塔那一套”了,嚴刑拷打我哪個沒有試過?咬緊牙關,我就能跟官吏談笑風生!
“沒有……”“不認識……”答案不一樣但是意思很統一。
站在左邊的警察武然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特麼的,我大半夜不睡覺來審訊,值了一天的班還要對付你們這羣小兔崽子……
當然武然只是把不爽寫在臉上,還有動作上。他一把端着旁邊人遞來的水盆,就照着帶着手銬腳銬的盜賊團往地上潑。
電棍隨即跟着往地上電。原本真軟在地上的,裝軟在地上的,這麼一電統統挑跳起踢踏舞來。皮彭斯看着這個場景捂着嘴忍
住笑,這招他還是第一次見。武然還大聲地報出數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彷彿他還在十幾年前的操場上做領操員。
“說不說實話?”
“大人我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啊……”盜賊團的頭兒還能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其他人基本上都在和大地母親五體投地親密擁抱了。
武然的憤怒值已經爆表,丫的還要廢了我的假期,實在是忍無可忍。他用中文吼到,“不老實?那就接着跳!”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剛剛那套還比較有活力,像是“時代在召喚”,現在盜賊團諸君就比較被動,類似於“雛鷹起飛”的收尾動作。
“老爺別動手了,我招還不行嘛!”那個傍晚在盜賊團裡出了大洋相的後生用勁最後一絲氣力對着皮彭斯喊了這一句。皮彭斯同時立馬示意武然停手。
武然憤憤地收起電棍,他還想讓這七個混蛋再跳一個收尾運動呢,這下子沒希望了。
皮彭斯給這位電得還在輕微抽搐的後生翻了個身,他指着照片,支支吾吾地說:“大人,我都招,能不能別讓那位大人別把棍子再放在地上?”
還不等皮彭斯翻譯這句給把玩着電棍露出惡俗笑容的武然聽,這小子繼續說道“就是他給我們派的這樁活兒,他犯了什麼事我們可真不知道。那個女人我沒碰上,他們都摸到了就我沒有,能不能饒我一命啊?……”
武然笑着聽着皮彭斯翻譯這一段,他一邊把電棍往下面虛晃一槍,一邊關上鐵門上了鎖丟下一句話——
“別以爲這就完了哦,綠林好漢們~”
武然只不過是根據慣例來確定這個事實的。前幾天乃至一週內的錄像都被反覆調用,早就能看到這兩撥人出入同行,或者進出同一個地點的中間間隔時間不超過十五分鐘。就算是掰着腳趾頭的三歲娃娃也能迅速判斷出這兩者之間有密切的聯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