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日沒,山腳河邊草地上一堆紅色的篝火搖曳着,肥肥的野兔肉和幾條河魚再篝火上孜孜作響,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篝火旁邊,背後映出巨大的陰影。
呵呵,很久沒有這樣悠閒自在了,也許久沒有吃過親手做的燒烤了,心情真不錯。這裡環境也很好,我想是不是下次把幽夢她們也給帶來……就在此時,一些雜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樹枝擺動發出的聲中,草叢中鑽出一個狼狽的白色人影,是一個男的,二十六七的樣子,就聽他道:“呼……終於出來了。”然後擡起頭來,理了理頭髮,和身上那一席污損了不少的白色長袍。
“兄臺,我能否烤烤火…………”他保持微笑,道。
這個傢伙肯定是一個路癡,我早早就感應到他了,他一直在林子裡繞圈子,現在才繞出來,至少有兩個小時了。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看了看地上,示意不介意他坐下。
“謝謝兄臺!”他感激道。
接下來又恢復了平靜,氣氛有些冷凝,他笑道:“兄臺,在下舒譽……”眼睛卻看着那隻烤兔,眼神很是“兇惡”。
暗想這個小子幾天沒吃了,我撕下一支兔腿遞給他,淡淡道:“吃吧。”
他早就等着我這句話了,抓過去就大吃起來,也不顧什麼禮貌問題了。我也大吃起來,猛咬一口,酥香脆嫩……不錯,我的手藝還沒有退步啊。
“兄臺,你真是雪中送炭,他日我一定涌泉相報。對了……敢問兄臺貴姓?”吃完,擦着嘴邊的油膩,舒譽謝道。
“無名……”流落不同的世界,我大有經驗,我的身份我早就想好了,這次我裝的就是一個很像落魄書生之類的角色。要是有人問名字就說叫無名,然後做沉痛深沉狀,問的人都會以爲我有什麼傷心往事,也不便多問了。嘿嘿……
我以前沒有來過修真界,隨着師父在茫茫宇宙中轉悠,但從師父倒那裡知道不少修真界的事情,雖然那是百年前的修真界,但是修真界千年來就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相信現在也變化不大。修真界民風民俗更像是古代,雖說稱呼叫做修真界能夠真正修真的人並不是太多。而且就算修真,能真正有所成就的人,除了那些極爲有潛質的人和有奇遇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或者遇到好師父的幸運兒,是少之又少。一般人,能在老死以前修到元嬰期就燒高香了。不過,另一方面就人體自身潛力各方面的開發來說,修真界是相當高的,幾乎人人都在修煉。最直接的例子就是在武學方面,比起現在聯邦哪種所謂的新武術高出何止千百倍。
因此,修真界門派林立,十分繁榮。有人的地方就難免有矛盾,何況這裡各種寶物和修煉心法繁多,經常會有寶物出世什麼的,好的法器誰不想要,所以修真界也是爭鬥不止,具體說來修真界倒像一個武俠小說中描繪的武林世界。
通了姓名,舒譽就熱絡起來,他也識趣沒有問我什麼,開始述說自己的事蹟。原來,他也是出來遊歷的,也期望自己能有什麼奇遇,可惜他奇遇一點沒有,只是肚子裡裝了一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見我似乎有興趣,他便滔滔不絕、唾沫橫飛地說起來,後來還說到【天雷九怒】出世的事上去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凌宇文這個小子果然是一個奇遇小子,無意中得到了【天雷九怒】,在修真界掀起爭奪的風潮,後來,【凌霄閣】的掌門人鑑雲真人出面收他爲徒,才把事情壓下來。
就這樣,他說了一晚上,我聽了一晚上。我自不必說,舒譽雖然是個普通讀書人但家傳也有修煉的方法,雖然品位不高但維持精神還是可以的。只是,我不得不佩服他說話的功底,噴了一個晚上的口水,一口水也不用喝,簡直天生的演講家啊,只可惜他說的都是廢話。
本來想就此離開,可是我轉念一想,我還想多知道一些修真界的時事,以便於以後辦事。而且總是在深山老林轉悠也不是一回事,要是有這個傢伙在身邊就方便多了,我姑且和這個“口水王”呆幾天。
於是,天一亮,我們就一道上路。一路上,舒譽仍然滔滔不絕,賣弄着他的見聞。快要中午的時候,我們就到了一座小鎮。
“兄臺,真是我的知己啊!”舒譽進鎮前突然感嘆道。
聽他的話,我一驚,老天!我什麼時候成了他的知己了。
“兄臺是第一個能聽我這麼多話的人。”舒譽接着說道,真的十分感動,我可以看見他溼潤的眼眶。
原來如此!我還真算是他的知己啊!一陣手腳無力。
“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做東,請無名兄共謀一醉。”舒譽頗爲興奮地道。
我沒有意見,隨便他,看着這個別有風味的小鎮,我也蠻高興,喝上幾杯正好。小鎮全是木質結構的小樓,市集還頗爲熱鬧,人來人往,小販吆喝聲響成一片。
舒譽領着我到了一間酒樓,佈置還挺雅緻,名字也不錯——來月樓。
上二樓,找一個靠窗的位置,舒譽叫了一桌子酒菜。給我斟上一杯酒,舒譽笑道:“無名兄,請!”喝了一杯,臉便發紅了。酒精的作用讓舒譽情緒高漲,又開始了他的口水攻勢。我沒有怎麼在意,從窗戶望向遠方,想着該做一些什麼。
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酒樓後方景色,是一條頗爲寬闊的大河,流水嘩嘩,清澈見底,水光粼粼,對面是小小的山巒綠油油的。
就在舒譽滔滔不絕的時候,兩道虛影在大河河面上掠過,一騰空即飛射半空,就在小鎮上空打鬥起來。
下方的人都發現空中激斗的人影,擡頭觀看,只見一白一黑兩道人影閃來閃去。兩人都是高手,只見空中劍氣激盪,帶起的寒風翻卷,吹到地面,颳得仰頭觀看的衆人顏面生痛。舒譽也發現了,舉着酒杯竟看入了神。
我倒沒有太多在意,這次出來散心的成分比爲師父辦事的成分大得多,我想還是這樣漫遊幾天,然後看能否在短時間內解開信珠的第二層的禁制,如果不行我還是回去得了,出來了才發現我還有些想幽夢、蒂苛、琳她們的,人真是矛盾啊!
而此時空中激鬥正酣,突然白色人影一退,凝立半空,是一白袍青年。黑色人影乘機攻來,身影突然變得虛實難分。白袍青年也不怠慢,手一抖挽出一個劍花,劍花猛然暴漲,散發着紅色的光澤,閃動着宛如一朵美麗的紅色蓮花,光華瑩瑩,直逼黑色人影而去。
交手只在一瞬間,半空中一聲雷鳴般的脆響,血光一閃,那人身上一蓬血霧隨風飄散,隨即遁去。再看那白袍人,也緊追不捨,御劍破空而去……
“紅蓮劍……邢天放!”下方仰望的人羣中有人驚叫,頓時就聽見衆人議論紛紛,人聲嘈雜。
舒譽一直看着這一幕,愣愣不動。良久,才安穩地坐下,微微嘆氣搖頭,此時他倒更像一個失意的人,不過,接下來,他就恢復了本來面目,開始滔滔不絕介紹這個邢天放的事蹟。
我沒怎麼仔細聽,只是知道邢天放是什麼【劍門】的一代新秀,鋤強扶弱,仗義行俠什麼的,名聲很好。
說着,舒譽還頗爲得意地拍了拍那身已經凌亂不堪的白袍子,做了一個玉樹臨風的姿勢,道:“看見沒有,邢天放就穿這樣的袍子,無名兄,你要不要也弄一套,你這身打扮實在老土。”
感情這個傢伙還是追星族啊!唉……這個傢伙……我暗自搖頭,想不通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活寶。
說完了邢天放的事,舒譽神往道:“希望他日我也有幸能結交這樣的俠士……”又是一杯下肚。
舒譽的臉像着火一樣,眼睛也狂熱起來,清了清嗓子,端起酒對我道:“無名兄,我輩男兒當胸懷大志,闖出一番事業來,纔不枉此生啊!”舒譽豪氣頓生,一口乾掉杯中的酒,抓起桌子上以及快空了的小小酒壺,喝道:“夥計!上酒!”似乎覺得不過癮,補上一句,“要大壇的。”
轉向我,又道:“無名兄,幹!”
我幹掉杯中的酒,不是同意他的看法,我是心中鬱悶,我怎麼就遇上這個傢伙了,遇上他是我這次出行最大的失敗……鬱悶。
三分鐘熱度,剛纔豪氣沖天的舒譽很快就沒有了什麼豪情,趁着酒意開始發牢騷,大抵就說些自己時運不濟之類的,嘀嘀咕咕唸經似的,我也不清楚他到底說一些什麼。
後來,舒譽換了話題,說起他妹妹來。說到他妹妹的時候,舒譽露出歡悅的表情,頗爲得意的告訴我他妹妹是【靈音派】的弟子。我覺得就是這個時候他纔算比較正常,我不禁想到了早以離開人世的瑟,不對,我怎麼把這個白癡和瑟聯繫起來,除了都有一個妹妹,據舒譽說他妹妹也是美女一個,他們實在沒有相像的地方。
到了結帳的時候,面對收帳的夥計的瞪視,舒譽面色惶急,手再懷中摸來摸去……我想,這傢伙不會沒有帶錢吧。
果然,舒譽吞吞吐吐道:“無名兄,實在對不住,我……”
這個傢伙請我吃飯,竟然要我掏錢……算了,我掏出一小塊金子,扔到桌上出了來月樓。
“無名兄等等我……”舒譽抱起桌上那壇只喝了一點的酒,急忙追上,再三道歉,說是下次補上云云。
其實這個傢伙就是話太多,也不是太討厭,於是我向他示意我並不在意,舒譽又開始在我耳邊述說他知道的事情了。
具體要到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但是舒譽似乎跟定我了,一直滔滔不絕。正走着,空中一道白色人影,倏然落下。事一名面色冷峻的青年,對着舒譽端詳一番,問道:“你是舒譽?”
“在下正是,不知兄臺找我何事……”舒譽回道。
“舒雨可是你妹妹?”他又問。
“是的……我妹妹,她怎麼了?”舒譽一聽事關於自己妹妹的事情,急切地問道。
青年神色冷凝,道:“令妹身受重傷,正在丹霞谷療傷,不過她傷勢太重,恐怕……”邢天放道。
舒譽一聽,神情一愣,痛呼一聲,就發足狂奔。神情迷亂,呼喊着:“妹妹啊……妹妹……”結果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眼淚汪汪的看着那青年。
“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給我站起來!”我喝道,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看着他剛纔那個樣子我是在看不下去了。
“可是,我妹妹……”舒譽淚花掛在臉上。
“不是還沒有死嗎!你哭個什麼勁啊!”我道。
“可是……”舒譽遲疑道。
“算你運氣好,遇上我,說不定你妹妹還有救。”我道,心想反正無聊,就幫他一次。
“真的!”舒譽大喜,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我。
“當然。”我很自信,只要還有還沒有死透,就沒有我救不了的人。
“丹霞谷在什麼地方?”我問。
“好像離這裡不遠。”舒譽支吾道。
“好像?”這個傢伙不是說自己什麼都知道嗎?
青年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這時才冷冷道:“我帶你們去吧。”便抓起我與舒譽兩人御劍而起。飛了半晌,我看他額頭微微冒汗,知道其實他還是挺吃力的,這個傢伙雖然冷冰冰的心眼還不錯。
丹霞谷就是【丹霞門】的所在,【丹霞門】主要從事丹藥的煉製,醫術也是修真界頂尖的。丹霞谷很大,位於羣山間如同一個小型平原。青年帶我何舒譽直飛而下,滿眼鬱鬱蔥蔥,其間繁花似錦,仔細一看這裡種植了許多奇花異果,我稍一辨識,還真有不少好東西。
到了一座很簡樸的木質建築羣落上空,青年就帶我們落在一個小院裡。一落地,沿着一條小徑,舒譽急忙跟着青年,我慢悠悠地跟着。
穿過一道被滕蔓覆蓋的矮牆,來到一個小院,院內也種滿了各種草藥,比外面的要珍貴許多,不少還是修真界特有藥材。
院子裡,人還不少,氣氛卻十分沉悶。爲首的是一個老頭子,鶴髮童顏,一看就知道已經是元嬰期的修爲了。他剛纔正和他身旁幾名倚着素雅的女子商討着什麼。
“邢少俠回來了。”老頭看見青年招呼道,看見舒譽何我問道:“這兩位是?”
“他是舒雨的哥哥還有他的朋友。”青年簡單的介紹道,一面對老頭行禮。老頭喝他身後的衆人只是微微打量便不再看我了,只是注意舒譽。我收斂氣息的功夫可不是吹的,現在在她們眼裡我不過是一個落魄的普通人而已。
舒譽焦急也不顧什麼禮數了,幾步上前焦急地問衆人:“我妹妹在哪裡?”
“師妹在房內……”一女子看舒譽是在着急,道。
聽到這裡,不由分說,舒譽已經衝入房內。
房內滿是清香,一張冒着絲絲暖氣的碧玉牀上躺着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昏迷着。她就是舒雨了,此時她面色慘白、氣若游絲,眼看只剩最後一口氣了。
舒譽失魂落魄地看着妹妹毫無血色的臉龐,緊握着舒雨冰涼的手,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老朽已經盡力了,令妹……”老頭進屋安慰舒譽道。
舒譽聽到老頭這麼一說,突然想到,自己是來給妹妹治病的啊,無名不是說有辦法救妹妹嗎!可是屋中卻不見人影,目光望到門外,卻見無名正悠閒的在門外院子中轉悠,推開擋路的人急忙衝了出去……
正看着一棵百年紫芝蘭,舒譽突然抓住我,祈求道:“無名兄,快……快……救救我妹妹。”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心想現在你纔想到我啊,道:“知道了,你先讓屋裡的人都出去,我給你妹妹治療,不能有其他人打擾。”走進屋內。
舒譽孩子一般連連點頭,立刻行動。“你面快出去!”舒譽也不管對方是誰,妹妹的安慰比什麼都要重要,大喝道。
在場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聽着舒譽這般無禮的話,直皺眉頭,但也不好計較,人家妹妹都快死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但聽到兩人的對話,心想,眼前這兩人是傻了不是,連【丹霞門】的掌門都救不了,那還有什麼人能救得了舒雨。這個和舒譽一起來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有這個本事,難道他是故意藏拙……都打量起他,最後得出的結論讓她們失望了,眼前的人無論從那方面看都是一個普通人無疑,甚至比普通人還不如。
其他人沒有人相信我能治好舒雨,舒譽倒是十分相信我,暴喝連連,連推帶拉,潑婦似的把其他人都轟了出去。其他人看舒譽如癡如狂,嘆着氣出去了。
“你也出去。”其他人都出去了,我對舒譽道。
“我……”舒譽看着牀上的舒雨,有些不願離開。
“快給我出去,要是耽誤了時間顆不要怪我。”我一把把舒譽扔了出去,關上門。
立刻查看舒雨的傷情,外表沒有什麼,五臟六腑卻亂成一團,體內還有雜亂的真元亂竄,這樣算是死了百分之八十了。不過,還好,我能治,不過爲了不太招搖,我打算先挽回她的性命,至於這個丫頭的修爲,要恢復還得要一段時間。
感應到舒雨把其他人都檔在外面了,我開始治療,緩緩輸入真元穩定舒雨的傷勢,然後用意念開始慢慢調理她的內腑,梳理她的筋脈。我說的得簡單,其實要別人做,可就難比登天。先不說要做到這些需要分神期以上的修爲,耗費大量精神力,還有我用神聖魔法和水魔法激活她的身體再生,修真界可沒有人會。
迷迷糊糊,舒雨清醒了一些,眼前一個人影漸漸清晰,他正將手貼在自己的額頭上,一股溫涼的氣流涌入體內。看見是陌生人,舒雨,不禁問道:“你……是……什麼人?”
“給你治病的人。”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還沒有死?”她雙眼茫然,腦袋左右搖了搖。
“有我在,你想死也死不了,現在,你先睡吧。”我道,點暈了她。
總算完了,消耗大量精神力,我還真是有些累,我推開房門出去,就看見舒譽張開雙臂攔在前方。
“怎麼樣?”舒譽聽到開門的聲音,轉身疾步跑來問我,而其他人一臉早就知道結果的表情,自然是沒有人認爲我會治好舒雨。
“自己去看看。”我道,就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
舒譽急忙衝入房內,很快就聽見舒譽的叫聲,“妹妹!”那是歡喜的叫聲。
其他人一聽,也進入房內,我也沒有理會,繼續在院中轉悠。
衆人進入房間,只見舒雨蒼白的臉龐已經有了血色,呼吸均勻,睡着了。老頭其實就是【丹霞門】現在的掌門雲丹陽,一看這情形也急不可耐地查看舒雨的傷情。
舒雨雖然知道妹妹性命無憂,但是卻不知道具體情形。見老頭給妹妹把脈,雪白的眉頭皺來皺去,忐忑地問道:“怎麼樣?”
雲丹陽放下舒雨的手,緩緩道:“好了。”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什麼。
“好了!”衆人一陣驚奇,想不到舒雨竟然在短短的時間給治好了。
舒譽一聽頓時歡天喜地,淚水狂涌,一溜煙跑了出去。
我在院子中游覽,對於一些修真界特有的藥物都留心查看,突然一個白色的毛茸茸的兔子一般的小動物躥到我面前“喝喲……喝喲”的叫喚。我一看,還以爲自己在夢遊,不過,接下來我確認,不會錯的,它是小云,我在聯邦客星寵物店中買的小云!它應該和江唯在一起的啊,怎麼在這裡?難道……
我還在猜測,一個古裝麗人就從院門進來,我一看又是一驚。雖然古裝打扮,但是錯不了,她是江唯,再看她身旁正是鄒綺雲,我母親。鄒綺雲滿臉憂色,江唯一邊走一邊對她說着什麼,看來是在安慰她。
“喝喲……喝喲……”小云叫喚着,憑着它獨特的能力,它顯然認出了我。我也讀出了它叫喚的意思,他是在問我要吃的,我抱起它,隨手往它嘴裡塞進一顆魔法能量球,它一口吞下直添舌頭。
“小云……小云。”江唯發現小云不見了蹤影呼喚起來。擡頭突然發現一個顯得很落魄的男子正抱着小云,怕小云受到傷害,快步上前。
“你的?”江唯到我面前,我故意問。
“是的,請你把它……”江唯看着小云生怕有閃失的樣子。
“喝喲……”我將小云交到了江唯手裡,小云還有些不情願,猛搖頭,我一把把它給塞了過去,一邊乾笑道:“呵呵,很可愛。”
“謝謝!”江唯道,抱過小云一陣愛撫,很有禮貌地和我保持距離。
“無名兄,原來你在這裡找得我好辛苦。”舒譽從後面跑來,眼睛紅紅的還帶着淚水。
我轉身看着他,道:“什麼事?”
“無名兄,原來你深藏不露啊!我……我不知道怎麼謝你了……你真是我的恩人啊!”舒譽抓着我,感激萬般,一把鼻涕一把淚。
“行了,別哭了,看你像什麼樣子。”我斜眼看他道。
“是……是……我不哭了,我該高興纔是。呵呵……”舒譽一邊咕噥着,一邊擦眼淚,笑起來比哭還要難看。他身後還跟着一羣人,正是剛纔院子裡的那些人。
老頭見了我上前問道:“不知無名先生用何法治療舒雨小姐,能有此神效。”
“無可奉告。”我淡淡看了老頭一眼,冷冷地道。
雲丹陽顯得很尷尬,但也沒有說話了,詢問他人秘法可是修真者的大忌,他作爲一派掌門不是不知道,但是對於無名的醫術他實在是好奇,剛纔也是是在忍不住了纔出言詢問。
我覺得呆在這裡已經不合適了,對舒譽道:“你要留下照顧你妹妹,那我先告辭了。”
“無名兄你去哪裡?”舒譽上前關切地問道。
“還沒有想清楚,走到那裡算那裡吧。”我道。
“那我隨無名兄一起走,妹妹自有她師姐妹照顧,不必我擔心。”舒譽真是跟定我了。
“隨便你。”我道,心想現在甩開他並不合適。
另一邊,雲丹陽心想留下無名,卻找不到理由,見了鄒綺雲和江唯,微笑着對鄒綺雲道:“綺雲夫人,令郎的傷勢可能有救了。”
“真的!”本來面帶憂色的鄒綺雲一聽雲丹陽的話,面露喜色。
“我不敢保證,可是我身後這位無名先生醫術十分高明,說不定會有辦法。你可以求求他,看他是否願意替令郎治療。”雲丹陽向鄒綺雲示意無名可能有辦法,心裡盤算這樣或許能把無名留下。
我自然聽見了老頭的話,微微側身,鄒綺雲的目光剛好落在我身上。我心裡猜測,她和江唯應該是跟着凌宇文到修真界來給他治療傷勢來了。
“無名先生……”鄒綺雲向我行禮,請求道:“請你幫幫我兒子吧。”言詞十分懇切。
我沒有說話,微微搖頭,救凌宇文,她身上的暗傷就是我給留下的,沒有理由幫他,轉身就要離開。
“我求求你了。”鄒綺雲竟然突然抓住我的衣袖,要給我跪下。
我一驚,下意識地一把扶住她,雖然,我現在並不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她到底事我媽媽,給我下跪事不行的。同時道:“讓我想想。”
“媽媽,不用求他!”一聲很乏力的呼喝,凌宇文在一個僕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不過,他走路顯得十分吃力一個人扶着還歪歪倒倒的。
“宇文……”走其餘見了凌宇文,鄒綺雲連忙上前扶住他。
“媽媽,不用你擔心,我很快就會好的。”凌宇文安慰道。
“可是,宇文你的傷……”鄒綺雲看着凌宇文面露傷心之色。
“真的沒有關係,我已經好很多了”凌宇文繼續道,猛然憤憤道:“等我全好了,到時候我一定找那個混蛋算帳的!”
“宇文,你不要這樣,他始終是你大哥。是哦我和你父親對不起他……”鄒綺雲眼角滴下淚水,勸道。
“媽媽,不要哭了,我知道了……”凌宇文低聲道,他也很不願意看到自己母親傷心。
真是感人啊,母子相親相愛,呵呵……本來是不會給凌宇文治療的,不過我聽到凌宇文的話,我改變了主意。收拾我?!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你這隻小蝦米能蹦到幾時,怎麼收拾我?!
做了一個很有感慨的樣子,旁人一定會以爲我受到感動。我故意沉思了一陣子,道:“好吧,我就勉爲其難。先看看令郎的傷情……”我很無奈的樣子。
鄒綺雲大喜,滿臉感激。
雲丹陽這時走出來道:“無名先生爲宇文小兄弟治療,需要什麼藥材,我丹霞門一律承擔了。”樂呵呵的,表示很歡迎我留下。
死老頭改天我才收拾你,敢給我添麻煩,還間接導致鄒綺雲給我下跪,我暗想,面上卻對他微微點頭。
接着到了大堂,在衆人關注的目光下,我裝模作樣的給凌宇文檢查了一番,對鄒綺雲道:“能治,不過……”顯得有些爲難。
鄒綺雲一聽,頓時欣喜萬分,急忙問道:“不過怎樣?”
“用我的治療方法會很很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我看還是另尋他法爲好……”我故意很不情願的樣子。
鄒綺雲聽我怎麼一說,立刻猶豫了,看了看凌宇文。
凌宇文聽到自己有恢復的可能,當即大喜道:“無論什麼痛苦,我都能忍受。”
“你要想清楚了!”我提醒道,心裡卻估摸着按凌宇文這個傢伙的臭脾氣肯定會要求我治療。
“我說可以就可以。”凌宇文很硬氣地道,我暗自偷笑,小蝦米上鉤了吧!呵呵。
“宇文……”鄒綺雲很擔憂想勸凌宇文。
“媽媽,你不用擔心,我會沒事的。”凌宇文安慰鄒綺雲。
“那我先在這裡謝謝無名先生了。”鄒綺雲看凌宇文很堅定也治好由他去了,謝道。
我微微點頭,心想,謝謝倒不用了,再怎麼說他也是我親弟弟,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他,盯着凌宇文,腦子中已經開始挑選最合適的治療方法了……嘿嘿!敢說收拾我,現在讓我先讓你體會什麼叫——痛不欲生!
凌宇文對無名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的謝意,但是當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看着那帶着柔和笑意的深邃雙眼,強烈的不安浮上心頭,身體不聽使喚的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