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幽
神識稍稍清醒一些,發現自己還沒死,首先回想起黑狼引爆炸彈誓與我同歸於盡的瘋狂,哎!只不過是小小的嫉妒心作怪就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至於嗎?回想起來我們在“暗夜”時還是互相信任依賴的戰友,只不過我“暗夜血狐”的名號響亮一些,比他多得了些我並不在乎的好處與榮譽,他就……哎!政府的“狡兔死,走狗烹”我並不在意,“暗夜”成員的背叛離去我也理解,但,黑狼,即便我問心無愧還是讓我心裡有那麼一點不舒服。人,就是這樣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生物,雖然我的兩位師父修真閒暇研究心理學,並以他們兩人完全可以榮獲諾貝爾獎的成果教導我,我卻依然迷茫。接觸了越多的人,我反而越糊塗了……但黑狼的確該死,他應該感謝上天讓他被炸的粉身碎骨,要不然,我一定要他死得更慘,背叛,追殺我也就算了。竟還把我傷成這樣,而且就算現在我身上的傷好了,要逃離被異常電磁場包裹的地球還是一個大難題……我心中恨恨地,但又覺得對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生氣實在無聊……想着,想着……周身的劇痛打斷了我的思緒,勉強睜眼,只見周圍一片迷糊看不真切。我現在還活着但下一刻會怎樣?我不好說,現在我的處境並不安全。我只覺着有股巨力擠壓着師父給我的救命寶貝——【四華蓮座】,此時已是汲汲可危。護體的【混元甲】也無太多能量,內傷雖未查看但我知道絕對不輕。不做他想雖訝於自己處於這不明的狀態,但出於求生本能連忙從【乾坤戒】胡亂抓一把丹藥塞入口中,抱元守一,凝神練功。心裡只以爲是黑狼的炸彈引起的電磁風暴還未結束,現在先保命要緊。
一番內視,看來傷勢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要不是我在最後關頭強行抽出一些真元使用法寶護體,我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具殘缺不全的死屍了,但是強用法寶給我的傷害也輕不到哪兒去。說起來這還得怪那兩個不知活了幾千幾萬年的變態老傢伙,誰?我師父。想起他們我就有發飆的衝動,可見他們傷我有多深!想想,要不是他們獨斷專行我會這麼慘?自個兒得道飛昇也就罷了,竟不顧我那時被追殺我的人追得滿天飛,剛回赤炎谷(一顆未開發星球的一條火山谷)就見給他們“不成才的徒兒”——就是我,留下一個臨別大禮【萬劫百絕大陣】:集現代高科技與道家仙法,奇門遁甲,毒藥,邪術……於一身,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師父留的說明書)完全不顧我的看法感受,而我只有望天地之悠悠,無我安寧之日,嗆然怒罵,憤然提刀就要在山壁上寫下罵文一篇,簽上我薛羽的大名作爲紀念。此時,卻有一道雷電劈下,這時我才痛苦的發現,原來當時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已糊糊塗塗的入了【萬劫百絕大陣】,而我的這番舉動正好啓動了【萬劫陣】(簡稱,又被兩支老狐狸算計了),事到臨頭只有上!了不起賤命一條反正我的命也是師父撿來的……
說起我師父在修真界可是是大大有名,大師父“傲天神君”,仙道公認第一人;二師父,“血宇魔皇”,魔道大哥大。按說有如此了得的師父,我應該心滿意足纔是,成爲二人的弟子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啊!但我要說,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不幸!爲何?兩人純粹是變態虐待狂!回首往昔歲月,我的修煉歷程全是血汗和無止境的痛苦鋪成!每當我不想幹或有尋死的念頭時,兩位總是矛盾多多的師父竟一致滿懷惋惜的對我說:“羽兒啊!你太讓爲師失望了,要知道你本就資質不佳所以要加倍努力纔是,不要枉費爲師將你從垃圾堆中撿來……和師父的一片苦心啊!”剛開始我總是被他們“真摯”的言辭感動得一塌糊塗,後來我麻木了。師父們看軟的不行了,於是又來硬的,說:“若不完成訓練任務,不許吃飯!訓練明天加倍!”我當然不會放棄我吃飯的權利,更不願享受加倍訓練的快感,只有投降。後來我學乖了,我忍,我忍,我忍忍!這樣直到我入世加入軍隊爲止。
一月之後,正是我十九歲生日(兩位師父打賭決定我的名字生日,第一場大師父勝,我便尊他爲大師父;第二場二師父勝,我的名字取二師父綽號的諧音,第三場平手,生日就是大師父的生日加上二師父的生日除以二)我奄奄一息的走出陣門,好在有【四華蓮座】護身要不然早死硬了,令我吃驚的是我派_——天道無極門的至寶【元極玉】竟在眼前,兩位師父爲這寶物爭了一輩子,也由此上代我派沒有門主,一時間我認爲兩位師父用心良苦,不免感動於心。那知當光華燦爛的【元極玉】自動嵌入我的胸口,並將我本來就不多的真元吸的一乾二淨,並還在不停的吸,吸得我頭昏眼花全身乏力我癱倒在地上,我才知道我又中招了!
過了有一個小時,直到它沒得吸的了,吸力漸小,我才勉強起身,卻看那放元極玉之處的石臺上寫得明白。元極玉並不能幫助修真者提升修行水平也不能用做對敵武器,反而大量吸收持有者的真元大大加大修真難度。不過我的祖師卻就此創出一套修真的特異方法,說起來這樣的修真法真可謂痛苦:每天要不停的修煉,一停就會被元極玉吸得虛脫像個普通人,且一百分努力纔有一分收穫。但若是真元產生量大於【元極玉】的吸收量則算成功。這是一種變態卻有效快速(有記載的我師爺只用了一百五十年,可謂天縱英才)的修行方法。所以元極玉擁有者所具有超凡功力毋庸置疑,但所付出的代價也實在是大。不過,也因此天道無極門雖向來一脈單傳,最多隻有兩三個門人卻無不是超級高手,所以在修真界有着超然的地位。我師爺得道飛昇時就讓我的兩位師父中的一人繼承它,無奈二老雖一修仙道一修魔道,對事物的看法也大有不同,還不時起衝突打打鬧鬧。卻因千年的朝夕相處感情頗深大有“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之志,且相約同成大道,可這【元極玉】卻只有一個,於是兩人互相推脫(故意做給師爺看的),這事便拖了下來(這纔是目的)。
本來,我就懷疑師父收養我的動機,我可不相信他們真的因爲見我這被遺棄在垃圾堆中的棄兒實在可憐,才大發慈悲。只是我也無甚證據,只是一種直覺而已。現在這個燙山芋落到了我手上,我還不知死活吞了下去,我可明白了,哎!罷了,不就是多吃點苦加上一年內功力大減不能做太耗真元之事,再修煉個幾百年嗎!也算了二老的心願吧!手拿師父留下寫着“生日快樂”的小盒,心也平靜了下來,打開一看是【天華珠】——歷代我門修真飛昇前用一生修爲凝結而成,且一代傳一代,與其餘幾件法寶同爲門中至寶,而且它還可自動吸納天地之氣化爲己用,一般我想看也看不到。現在倒成了我的生日禮物,不過轉念一想,我現在處於靈寂期的前期,連元嬰也還未結成便融合了【元極玉】,身體已是虛弱至極,一個不小心便有可能修爲全毀還有性命之危,兩個老頭想的還挺周到,慢!不會有陰謀吧?不過就目前看來還沒什麼壞處,再說我已闖了【萬劫陣】,融合了元極玉,早就中計了,死就死!
橫下心來,於是我就不客氣的吞了這含有兩位可惡師父畢生修爲的【天華珠】,接着運入丹田與我的內丹融合,恩,解氣啊!有了它我不必時時練功了,雖然每天也不能偷懶要勤加修煉,反正我自小就習慣了,哦!我想到了!兩個死老頭一定是爲了怕我修行偷懶啊!我又被算計了,但我心裡沒有憤恨反而有點暖暖的,想想二老(其實從外貌來看最多三十歲,我氣憤時叫他們死……哦……老頭子也不過分,是吧!)飛昇而去,我在世間唯一的親人也沒了……一時間,與師父在一起度過的歲月的記憶涌上心頭,又見一張字條:“羽兒,現在你就是我天道無極門的掌門了,爲師收養你也就是爲這一天,想不到它來得這麼早,你功力還不深,但也只有難爲你了。師父能做的也就這些了……珍重!”心中五味陳雜……
事畢,雖煉化融合了【天華珠】使【元極玉】從它那裡得到大量能量,我也輕鬆許多,但還是有至少一月不可妄用真元,用法寶這大耗真力之事更不行。我本來覺着不就一個月嗎?不會有問題,但是世事總不如人願,剛剛死裡逃生我就又大受損傷,不多言,趕緊保住命再說。
在丹藥的助力下,我精神和身體都好了一些,於是推動內丹高速轉動補充真元,一大部分用來運作-【四華蓮座】,【混元甲】,抵抗那股外力;一部分用來療傷。奇怪的是,這次【元極玉】竟不與我爭真元了,想不通,管他的,等傷好再說……人倒黴,喝水也磕牙。我的傷勢剛見起色,我正要加把力,力圖快些恢復,就覺外力突地大增又是一鬆,消散了!我一口真氣受阻接不上氣來,全身巨痛,實在難受內腑如烈火焚燒,噴出一口鮮血,精神一鬆真元不繼,【混元甲】收入體內,【四華蓮座】也因沒了外力侵犯聚到我的左臂化形爲四朵蓮花相疊的紋身模樣,便覺身子一重往下一跌。
一陣撞擊讓我骨頭幾乎散了架,記不得多久沒這麼痛過了,啊恩!我痛哼了一聲。待一切停了下來,眼睛未睜開只憑感覺我想大概落到一塊草地上。艱難地睜開雙眼坐了起來,一邊暗暗查看傷勢,看來只剩逃跑的力氣了;一邊打量四周看看是否除了黑狼還有其他追殺我的人,儘管我認爲不會有了,我一向小心謹慎不然“血狐”這名號可是白叫了。
猛然,我騰地跳了起來,手也抽出了我的配刀【映月】。我目光所到之處,正有一高個大漢手持兵刃,雖不知爲何現在竟已是夜晚明月高掛(時間過得真快啊!),視線不清,我也無力運足目力看個明白,但憑直覺我知道他正用含敵意的目光警惕的盯着我。我問自己,我今天真的會完蛋嗎?月兒從樹影間調皮地探出頭來偷偷地撒下一片淡淡的光澤,在一塊有着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坑洞的開闊地上,有兩個都有些顫巍巍的身影靜靜地對立着。此時,兩人都在努力的睜大眼,似乎是太累了眼皮老是往下墜,但看來兩人都是意志堅毅之輩儘管這種狀況已持續了近一個半小時,還是繼續這場大眼瞪小眼的戲碼。
藉着不甚明亮的月光,我打量着眼前這名巨漢,他的打扮極像電影里歐洲的古代武士而雙手握着一柄怪異的長達一米六七的寬刃大劍。儘管此時從他那因疼痛微微**的棱角分明的臉龐,和微顫的身體我知道他受傷不輕。但他凌亂的頭髮下眼中的堅毅精光和身上所散發的高手氣勢讓我不敢冒進,另外也由於目前不清的狀況和我絕對和眼前這位仁兄有的一比的狼狽樣子,我受傷實在不輕啊。
兩人目光相接,顯然,他也打量着我。我從他眼中讀出了迷惑和莫名其妙的心境,我又何嘗不是?我觀察四周希望理出一些事情的端倪來,又是一驚,我們兩人所站的地方是一個隕石砸出似的大坑,坑的邊緣是一些些屍體斷肢,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和屍體燒焦的氣味……這明顯是剛經過一場大戰嘛!自從人類移居其他星球,地球上應該除了飛船墜到這裡的我和黑狼沒有其他人才對啊!(主角還沒搞清狀況啊)這?我腦子裡一團漿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對峙的兩人氣勢漸弱,各懷心事,場中的氣氛鬆弛下來,只聽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此時,敖……!一聲高亢的野獸的嚎叫打斷了兩人的思路,兩人對望一眼便扭頭注視那聲音傳來的方向。點點綠色的熒光在樹影中晃動,那是野獸的雙瞳。看數量怕有上百隻,終於,第一隻從樹影中躍了出來。那是___狼?不過那比狼更爲高壯的體形和它們頭上微有光澤色彩各異的短角,長十多釐米的獠牙否定了我的觀點。
瞥了瞥對面的那個男子,只見他擺好了架勢嚴陣以待,似知道這種野獸的厲害。我也提起精神做好應變準備。只見那些什麼,暫且還是叫狼吧!吼叫着奔向它們的目標_地上的屍體。一陣血肉橫飛伴隨那些傢伙撕咬着嘴裡發出吞食的哼哼聲,我觀看了它們就餐的全過程。儘管我殺過不少人但還是不免感到噁心。我期望着這些傢伙吃完就走,以現在的身體狀況,我是對付不了這些傢伙的,死屍倒無所謂,活人被如此這般對待感覺一定不會太好,我不禁渾身起雞皮疙瘩更想起了古代一種叫凌遲的刑法。
世事總是不從人願,我看見這些狼大哥正意猶未盡的添着舌頭,用閃着青色熒光的眼睛盯着場中的二人,並一步一步的走來。危難之中人總是會團結起來的,即便是有深仇大恨的死對頭。現在我和對面的仁兄就是這樣,在羣狼威脅下兩個關係不明的人靠再了一起,一場人獸大戰開始了。並不同於一般的野獸,我們眼前的這一羣傢伙顯然十分聰明,它們從四面八方一擁而上,充分運用了狼海戰術,發揮團體作戰的優勢。它們各有分工讓人防不勝防,有的竟躍到空中向我們攻來。
但我和旁邊的這位也不是吃素的,雖都有重傷在身也毫不懈怠的接下一**攻擊,給衆狼造成不小的傷亡。只見兩人身前五尺時時閃過道道半月形的光影,這便是我的配刀-映月-之名的由來,施展【幻月刀法】之守勢,守得滴水不漏使羣狼無法近身。旁邊這位也不差,大劍一揮便有數只狼哀嚎着倒飛出去,不知死活……
敖……!又是那叫聲,高亢而充滿威嚴。在這嗥聲中,羣狼退了開去。我們保持警戒循聲望去,看見衆狼分列排列,走出一隻金角的比一般狼高一頭的巨狼,月光下可見他反射着月光的銀色皮毛,看那驕傲的神情和氣勢應該是狼王了。此時,它張開大嘴,嘴邊有紅芒閃動並越來越亮。耳邊傳來聽不明白的吟唱聲——是旁邊這位!我用餘光瞟他一眼,看他大劍緊握,一團閃動着電芒的青光積聚在劍端,越來越大,越來越亮。我心中雖有疑問,但見他神情專注大汗淋漓也不便打擾,在一旁警戒。電光火石間,那金角狼王猛地吐出紅芒,旁邊一道弧形青光也電射而出,“碰…………!“一聲巨響震得我頭昏接着爆炸的衝擊差點將我撩倒。旁邊這位氣喘吁吁幾欲倒下,我連忙扶住他。那狼王凝視一陣,低鳴一聲,我們以爲又要進攻了,連忙攙扶着擺好架勢,卻見衆狼紛紛竄入林中隨狼王離去了,大概是狼王認爲殺不了我二人,也或不願讓部下受太多損傷,不管了!反正現在我們可以鬆口氣了,好累!
神經一鬆,兩人便倒在地上耳邊傳來我聽不懂帶着喘息的話語,若我聽的懂的話便會知道那是說:“我叫瑟.克里亞,你呢?”
但我此時的注意力全被天上三個銀,紅,紫的圓月吸引了。一時間我懵了……怎麼?竟然有三個月亮?這是怎麼回事????